作者:十三春粹
等梁如夏抬眸,女生早已转过身抬脚离开。
她看到, 她走向了站在门口处的陈肆川。
“陈肆川, 你是不是十月四号过生日?”
陈肆川耷拉着眼皮, 并不看她:“慢走不送。”
“今下午气性怎么这么大?”孙艺溪被怼也不变脸色,依然笑意盈盈。
“再不走江淮不久就能知道这件事。”
孙艺溪脸色一滞。
“你知道了?”
她声音里再无平时柔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地颤抖。
陈肆川没回她, 意思却不言而喻。
“耍我玩儿呢你?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
孙艺溪突然就想扔掉身上的乖乖女包袱,踹他一脚。
陈肆川不置可否。
孙艺溪现在后悔死了。
当初见他学习好、长得不错、家境也行, 以为是颗好棋子, 结果没想到不仅毫无用处, 还让她气急败坏。
“你不准告诉他!”
扔下这句话, 孙艺溪转头就走。
“有个条件,你也不能告诉她。”陈肆川语气淡淡, 光影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孙艺溪停住,转回来,冷哼一声:“告诉谁?”她以女人天生的直觉叫住了一个名字:“梁如夏?”
也不管陈肆川回不回应,她径自说下去:“不能告诉她什么?看上去阳光自信的天之骄子其实是被父母所讨厌的冷漠男?”
看到陈肆川冷下脸来,孙艺溪心口的气总算发泄出来一点。
她其实有调查过他,虽然他父母不喜欢他,但对她来说其实并不太重要。
反正又不会产生感情。
只要满足学习好、长相好、家境好就行了。
谁知道他心这么黑,竟然耍她,还威胁她。
孙艺溪忍不下去,扬长而去。
“这破辅导班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另一边,梁如夏没太关注他们的对话。
那题写完她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背书包回家。
本以为教室没人了,站起身才发现,陈肆川还站在门口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梁如夏被看得莫名其妙,一步步走过去,自然地开口说:“你怎么还不走?”
“老刘让我最后走,给教室锁门。”
梁如夏反应过来,忙道歉:“忘了这回事了,对不起。”
“没事,”陈肆川仍然没什么情绪,“出来,我好锁门。”
“奥。”梁如夏乖乖地走出去。
她能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整个人恹恹的。
梁如夏不解,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中午也是,明明笑得很开心。
她没立刻走,而是等陈肆川锁好门后问:“你是不是讲了一天太累了?”
“不是。”
她不动,陈肆川也不动。
那是为什么?
梁如夏想了许久,决定说一些正能量的话,试着感染感染他。
“你今天讲得还挺好。”
“是吗?”陈肆川心不在焉地说。
梁如夏攥着书包带,一边抬脚往前走一边回他:“嗯,我从不说假话。”
陈肆川跟上去,脸色比刚才有所缓和:“所以你都听懂了没?”
“当然,你讲得这么清楚我还不懂的话,笨死我算了。”
“那你还问周理题?”
男生敛着眉,问得极其自然且坦荡。
这,梁如夏也不好说啊这。
总不能是为了让周理吃瘪吧?
“看到一个难题很感兴趣,但不会做,就问了他一下。”
梁如夏想了想,换成另一种说法。
陈肆川哦一声,不咸不淡地说:“那我是没利用价值了?”
梁如夏立刻意识到什么,解释道:“你当时在和其他人讨论,看上去挺忙的。”
“而且怎么能说是利用呢?我们这是互帮互助。”
陈肆川最后的那点心结被她认真的表情和语气全部解开冲散。
他假模假样哦一声。
这是好了?
梁如夏放下心来。
这个大腿她可得抱紧了。
“对了,你的那本化学漫画书我翻译了一半了,你是现在看还是等我翻译完了再看?”
“翻译完。”
“好。”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路口。
梁如夏问他:“你是不是就来这一天?”
“嗯。”
梁如夏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
要是多待几天就好了。
不过那个刘老师据说是小班老师,讲得肯定也不比陈肆川差。
所以他不来也没事。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开一个辅导班,”梁如夏真诚建议,“肯定会赚翻的。”
“如果真开了,记得告诉我,我肯定来。”
她继续吹彩虹屁。
陈肆川好整以暇说:“你钱给得多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再见。”
梁如夏果断拒绝。
陈肆川嘴角扬起,笑了。
梁如夏努努嘴,准备转身走。
没走几步,背后传来清冽干净的嗓音。
“再见。”
-
接下来的几天梁如夏都没见到孙艺溪,她很奇怪,但是两人的关系又没有到特别好的程度,也不方便问。
于是梁如夏开始习惯起一个人上课。
有后桌时不时说上几句冷笑话的张逸在,过得也不算孤独。
十月四号那天,梁如夏请了一次假。
原因是前一天下午猝不及防地下了场暴雨,梁如夏提前看了天气预报拿了伞。
但没想到雨会这么大,配着海城十年如一日的大风,让梁如夏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折一折被风吹翻的伞。
动作间,头发,身上都淋了雨水。
次日,她毫不意外地感冒了。
梁如夏早晨起来喝了一包家里常年备着的感冒药后,原想背着书包去辅导班,可走到门前时发现自己的脑袋重得不得了。
她给秦莉打了个电话,秦莉当即立下从公司赶回家,送她去医院挂了几瓶水,并给她请了个假。
“你现在这样,去了效率也不高,就在家休息一天。”
梁如夏应声点头。
“七号那天上到什么时候?”
“上午,下午要返校上晚自习。”
“是不是就快要考试了。”
“对。”
“知道要好好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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