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蕉子
提着行李箱下了楼,裴邺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他穿着黑色大衣,斜斜的倚靠着车,看到她下来,瞧了半天说:“是不是有点瘦了?”
他们确实有几天没见了,这一个月,只在上次她因为叶旌阳的事去找他的时候见过一面。
周鸢要忙考试,至于他忙什么,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周鸢提着行李箱,看他无动于衷,心想到底是情人,连个行李箱都不帮忙拿一下。
她推着箱子走到后备箱的位置,尾灯闪了两下,后备箱自动打开。
突然,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炸了她一脸,第一反应她以为裴邺要整她,故意在车里放了鞭炮。
裴邺也说:“吓我一跳!”
周鸢捂着脸从指缝里看,才发现是满满一后备箱的花,很漂亮,也很壮观。
还有几个气球,刚刚那几声就是气球炸了。
裴邺变戏法似的又变出一大捧花,颜色很亮的粉色和白色说:“宝贝儿,假期愉快!”
周鸢有些懵,看着他。
她知道这段关系并不是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之前她因为叶旌阳的事受了刺激,冲动的走到了裴邺身边,那时候没人拿着刀逼她,是她心甘情愿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他的情人。
情人的本质是什么,不对等的关系,没有多少真情,以及随时都可能结束。
她清醒地知道这个道理,可在后备箱突然打开的那一刻,她仍旧觉得惊喜。
她感激他的用心,因为从未被人这样对待。
浪漫和满足带来的情绪价值,有时候胜过一切。
周鸢说:“谢谢。”
他把花递过来,周鸢松开行李箱接过。
裴邺不着急离开,懒懒地靠坐在后备箱上,戏谑地问:“光谢谢两个字没了?”
周鸢抬了抬眼睑,清水似的眸对着他。
他无耻的很明显。
周鸢左右看了一眼才发现,太高调了,好多路过的学生看到这一幕都停下来看,或者拍照。
在大学里,男生或女生抱着鲜花甚至在宿舍楼底下摆心形蜡烛告白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可他们毕竟不是在告白。
裴邺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等她。
周鸢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
亲的是唇角,蜻蜓点水的一下。
亲完,她的脸多少有点红。
裴邺还是刚才那个表情,怔了怔,而后说:“这还差不多。”
放好行李箱,周鸢打开了副驾驶车门,车里到处插满了花,车里也香香的。
裴邺上了车,蛮横地抓过她的手,牵着,一路牵回家。
一进门他就本性暴露将她按在门上,勾着腰叹气说:“真狠心啊,一条消息都不主动发。”
“忙考试。”周鸢说。
“忙考试跟主动给我发条消息冲突吗?”
她敷衍地点了点头。
裴邺却拿这当情趣,非要问她怎么就冲突了。
周鸢眼见糊弄不过去,就挑了句他喜欢的说:“扰乱心智。”
一半真一半假,真真假假,倒是很符合她这个身份。
裴邺笑了笑,周鸢也不知道他笑什么,接着就被他狠狠的亲。
那都不叫亲,算咬,别的倒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吃完饭,周鸢已经困的不行了。
最近这几天,她天天挑灯夜读,加上本来作息就规律,这会儿困的直点头。
俩人坐在沙发上,坐的还挺远。
裴邺几乎半躺,周鸢抱着抱枕规规矩矩,电视开着但没人专心看。
裴邺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周鸢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下说:“四点半就要起。”
裴邺气笑了:“你怎么不现在就走啊。”
周鸢听到,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问:“干嘛去?梦游了?”
周鸢说:“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裴邺其实知道,上次的事儿她还记在心里,存着个疙瘩,所以跟他相处明显没新年那会儿软乎了。
他一把将人拽倒,周鸢顺势压在了他身上。
本来是上半身压着,下半身悬着的。
结果,裴邺一条腿把她整个人钩了上来,让她从头到脚实实在在的压在他身上。
他一只手垫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只手压在她背上,对着天花板说:“刚放假,就不能陪我几天?”
周鸢趴在他胸口,这种压法容易压迫心脏,她下意识地提了一口气。
她说:“不能,已经跟家里说好了。”
他呼吸无异问:“欣城吗?我送你啊。”
周鸢:“不是,回我爸妈那边。”
裴邺:“你爸妈在哪?”
周鸢:“南方,南城。”
裴邺又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周鸢没有回答,氛围甚至有点沉默。
裴邺视线移下来,只能看见她白嫩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
过了一会儿,周鸢才说:“裴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家世普通,父母也很普通。”
她说:“所以,你要是哪天腻了,或者有女朋友了,提前说一声。”
越有钱有权的人,越看重家族门望高低。
就连叶旌阳那样的家庭,她父母都是趾高气昂,狗眼看人低的姿态,更别提他们这样的家庭了,周鸢一个小地方长大,见惯人情冷暖的孩子,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裴邺说他没谈过女朋友,只是有过逢场作戏的时候。
在周鸢看来,他们现在也跟逢场作戏没区别。
裴邺深深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咬牙笑了笑说:“巧了,我就要你这个人,就要你一直陪着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种赌气般的快感,就像幼时父母警告我们不要做什么,不懂事的小孩非要去尝试一样。
周鸢闭了闭眼,不再跟他理论下去。
第53章 你要适应我
她太困了……
裴邺一只手压在她后背,挺腰从沙发上下来,抱着她上了楼。
周鸢迷迷糊糊的时候,睁开过一次眼睛。
视线很模糊,眼睛里像蒙了一片水蒸气,若隐若现中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体。
宽阔的背,饱满健壮的肌肉,腹部没有一丝赘肉,宽肩窄腰,线条清晰。
水流好似也成了一双无形的手,抚摸着冷白泛着光泽的肌肤,爱不释手。
周鸢眨了几下眼睛,最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这一晚她睡得很踏实,跟几百年没睡过觉一样。
一睁眼天光大亮,她“噌”地坐了起来。
卧室里没人。
看了眼手机,正常登机的话这个时间点,她都到家了,而现在,她还在裴邺的床上睡懒觉。
周鸢下了楼,看到裴邺气定神闲的在喝茶。
“你把我闹钟关了?”她问。
裴邺理直气壮:“是你说要再睡会儿,我就帮你关了。”
周鸢:“......”
她跟父母说了今天要回去的,如果没回去肯定会打过来电话问缘由。
年底赶上放寒假,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回家的票到底有多难抢吧?
可他倒好,居然就因为她睡梦中一句起床气话就把她闹钟关了t。
她忍着火,拿起手机先看今天还有没有票。
裴邺轻描淡写说:“帮你改签到了下午四点,所以,你还有磨蹭的时间。”
听闻,周鸢确实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对他这自作主张的行为有些生气,说:“下次,不要随随便便给我做决定。”
说完,就跑上楼去洗漱了。
裴邺在身后骂了句:“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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