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蕉子
周鸢不肯吃亏地说:“那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可以。”
第一个问题:“你刚认识我哥的时候,觉得他怎么样?”
周鸢说:“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玖继续问:“如果你没有男朋友的话,他追你,你会答应吗?”
周鸢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
“最后一个,你会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生孩子吗?”
周鸢说:“不会。”
江玖先调侃她:“周鸢姐,你藏得好深哦,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接着说:“但是我哥的爸妈结婚的时候就不相爱,我姑姑喜欢我姑父,但是我姑父并不喜欢我姑姑。”
周鸢沉默地听着。
“他们结婚没几年就离婚了,其实我哥以前不叫裴邺,他叫裴彦清。”
江玖用手在空气中无声地比划着是哪两个字。
周鸢觉得这两个字倒是很符合她初见他时,对他的印象。
“离婚的时候我姑姑姑父闹得很难看,我姑姑要把我哥带走,要给我哥改姓,也不让裴家的人见我哥,但是我哥的爷爷奶奶很疼我哥,我姑父也很看重我哥,因为这个,裴家割肉给了我姑姑很大一笔家产,还交换了条件。但我姑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其实那时候她已经生病了,为了诅咒裴家,她给我哥改名裴业,家业的业,我姑父年轻的时候很风流桃花很多,所以我姑姑就诅咒他们裴家家业败光,从此衰败没落。”
周鸢大吃一惊。
江玖说:“很惊讶是不是?母亲用自己的儿子诅咒自己的前夫,可想而知,我姑姑那时候有多恨我姑父。当时因为这件事我们家和裴家的人都很生气,我爷爷将我姑姑大骂一顿,才将我哥的名字改成现在这个邺。”
“我姑姑七年抑郁症,国内国外什么知名的心理专家都没把她治好,最后被我哥治好了。我哥初中的时候出过一年国,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爷爷当时很生气。他让我姑姑去接我哥,我姑姑把我哥接回来以后她病就好了。我爷爷总拿我哥开玩笑,说我哥这三个名好像他的三段人生,他小时候的照片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后来就成了个败家子,现在嘛,稍微正常了那么一丁点儿。”
周鸢笑了笑,心里有些酸涩。
江玖接着又神秘兮兮地说:“再跟你说个事,其实我姑姑每年有时间都会去庙里修行一段时间,但是从来不在北京。去年我哥来清凉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段时间我姑姑也在这里,他应该是来接我姑姑的。”
江玖笑着说:“所以我才说,你们真的很有缘。”
第85章 我真是个混蛋!
江玖回去后,周鸢又忙起来了。
帮家里接待游客,忙不完的事情。
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去年,晚上吃完饭她偶尔会躲在停车场接电话。
只不过,一年的时间她身边已换了人。
裴邺在电话里警告她:“别跟陌生人随便搭话啊。”
他这句话,也让周鸢想起了去年的自己,傻不愣登的样子,被卖了还在给人乖乖数钱。
周鸢说:“别人没你那么不讲道理,也没你那么坏。”
裴邺“啧”了一声,笑着说:“怎么能说是我不讲道理呢,我看上个姑娘还不能追了?”
周鸢忍不住腹诽:你那是追吗?
转头,裴邺又说:“不过,要是重来一次,我指定不会那么干了。”
鬼话连篇,无论重来多少次,周鸢都觉得他还是会做一个坏男人。
开学前,姑姑去理发店烫头发,拉着周鸢也一块去了。
都说高考完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的三件套,必不可少的一项就是弄头发。
周鸢高中毕业后一件都没搞,大二了,反而染了个灰色的头发。
她本来想染个不太显眼的发色,是姑姑和理发师双双劝她说,奶茶灰是当下最流行的发色,她皮肤白肯定好看。
姑姑比年轻人都要时髦,说:“就染这个,女孩子不能太标新立异,但是也要特别一点。”
最后周鸢听姑姑的建议,顶了一头叫奶茶灰色的头发去了北京。
裴邺去接她的时候都没认出来,就觉得怎么一个姑娘直奔他过来了。
心想,你可别害我,结果一打量才发现是他家的姑娘。
周鸢保守的将头发在脑袋随意团了一团,一张标准的鹅蛋小脸,尖下巴,但跟那种标准模版刻出来的不一样,原生的有点肉感。
唇红齿白、脸上干干净净,细t胳膊细腿挺着背走到他面前问:“你没认出我?”
裴邺愣了一下,嘴角牵着一抹笑含糊说:“昂。”
然后才问:“怎么染头发了?”
周鸢说:“想染就染了。”
裴邺认真地看着她,评价:“更像个学坏的小姑娘了。”
他那天本来是有事的,知道她来了,先赶来接她了。
车钥匙扔给周鸢说:“你在,我今儿喝点酒。”
周鸢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在不满什么,说:“你真拿我当你的司机使了?”
裴邺笑着说:“不乐意?”
周鸢没说话。
她开车的技术水平比刚拿下驾照的时候好太多了,连裴邺都惊讶:“怎么突然这么熟练?”
周鸢说:“开家里的车练出来的。”
李茂知道她考下驾照后,经常指使她让她开车拉东西送东西,慢慢就练出来了。
裴邺故意轻佻地逗她:“怎么我让你练你就磨磨唧唧的。”
周鸢目视前方,她现在哪怕旁边坐了一只叽叽喳喳的乌鸦也能专心开车了。
周鸢说:“你的车比我都金贵,我能不磨磨唧唧吗?”
裴邺难得正经:“身外之物而已。不能为你所用,还要它干嘛。”
他应的局是商业局,周鸢不想参加,打算找个咖啡店等他。
裴邺不答应,先是强硬的牵着她手说:“长得这么漂亮还怕见人?”
接着又揉了揉她脑袋,嫌弃地说:“丑死了。”
酒店门的反光镜面,周鸢照了照,白色的娃娃领衬衣和短裙,扎着头发更显小了。
所以,她干脆把发圈扯了下来。
那天吃饭的人加她一共五个人,都还挺年轻的,裴邺介绍了一圈,有游戏公司的出品方还有一个网络平台老总,还有一个娱乐公司老总。
听他们的对话,裴邺似乎要进军传媒行业,做直播平台,和投资娱乐产业。
后来大家再回谈二零一六年,都说二零一六年是直播元年,互联网行业蓬勃发展,直播平台接连涌现,很多人也有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像他们这些手握资本的人,自然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政策方面稍有点风吹草动,就知道钱该往哪扔了。
显然这三个人只是裴邺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跟他那些狐朋狗友不一样,一口一个裴总很客气。
“都说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比你有钱的还比你努力,这话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
裴邺也知道这都是些阿谀奉承的话,他自我调侃:“不努力不行啊,不努力就得回家继承家产,当败家子了。”
周鸢在这场饭局里,也不算背景板,刚开始裴邺介绍她是学法律的时候说:“我等着她毕业给我当法律顾问。”
周鸢很给面子地微笑,语气温温柔柔地说:“那你年薪要给的多一点。”
裴邺的手在她后脑勺轻轻一拍,眼神温柔细腻笑着说:“出息。”
周鸢多少能意识到他来这一出的目的,也很领情。
她主动降低存在感,专注地听他们说话,偶尔动筷吃点东西。
裴邺这句不努力只能回家当败家子了,让周鸢想起了江玖说得那些话,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
裴邺很敏锐地察觉,转头挑了挑眉问:“怎么?”
周鸢摇头,耳朵突然有些发烫说:“没事。”
从包厢里出来,裴邺迎面撞上了两个认识的人,其中一人穿黑色西装,头发梳的油光锃亮 , 单眼皮、眼神飘忽不定,鼻梁很高的鹰钩鼻、下巴还留了一点小胡子,动作夸张地说:“裴邺,好久不见了。”
直接叫的大名。
裴邺淡声说:“好久不见。”语气有点有气无力的敷衍。
裴邺这个人,只要你别招惹他,他一般很少待人这么不冷不淡。
周鸢认出了另一个人,姓包,是去年过新年,她和裴邺去的那家酒店的老板。
显然包新翰也认出了她,笑呵呵地说:“好久不见了.......嫂子。”
他的表情有些好笑,明显是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了,憋了半天憋出了一个客气的称呼。
周鸢打了个招呼说:“你好。”
那个单眼皮鹰钩鼻的男人视线自然地落在她身上,在裴邺和她身上左右跳几下说:“这么快就走了?好久没见了,一块喝点儿。”
话是对裴邺说的,可目光注视的却是周鸢。
裴邺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生冷:“改天吧。”
那人也没强留,微微颔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用下巴朝周鸢一指:“这谁啊?”
笑容有些猥琐,尤其下巴还留着一小撮胡子,形象就像是周鸢小时候看过的抗日剧里的太君。
而且那个神态,就好像她是个完全不被人放在眼里的物件。
说周鸢一个小姑娘怂也好,说她审时度势也罢。
她站在裴邺身边没有说话,不过她心里的小本本已经把他埋在地底下的八辈祖宗都问候过了。
他们堵在走廊,裴邺往前走了两步,他又恢复了往日那副轻浮不羁的面孔,答非所问:“几年没见,听说你爸把你关澳洲了,还找人看着,真的假的?”
裴邺浪荡地笑了几声说:“老爷子发这么大火,肯定是你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了吧?要我说,你爸还是太心软了。”
那人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裴邺说:“不聊了,今儿得陪我媳妇,改天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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