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吾安
言听顿时双眼一眯,似强烈隐忍着胸中涌动的某种情绪。
半晌,她痴痴地笑了,果然是在她身上打上他的烙印,没想到这么直白,以此来证明她是他的所有物。
这有什么意义呢?皮囊是他的而已。
“点评一下,嗯?”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挺好看的。”
“真心?”
“你说呢?”言听彻底转过身去,从正面拥住承衍洲的脖子。
他忽然眸色一暗:“怎么,想要勾引我?”
“不行?你不喜欢?”
“好啊,那让我见识一下言小姐的能力?”承衍洲挑眉,一副任由发挥的样子。
言听魅惑一笑,像一只高傲的狐狸,媚眼如丝。
承衍洲对这样的她感觉到陌生,这是在变相讨好他吗?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花招要耍。
言听踮起脚,从他性感的喉结开始亲吻起来,一吸一咬,瞬间给他带来通体的颤栗感。
她的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拽,然后用自己的唇去触碰他的,用灵巧的丁香小舌作为致命诱引,在他的地盘里,勾得承衍洲神魂颠倒。
承衍洲被她这样难得的主动弄的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能做的只有跟随着她的节奏,配合着她的欲撩。
言听的诱惑当然不止于此,她的手开始在他身上煽风点火,不断地触摸着他的那处热源。
承衍洲实在受不了了,单手把她拎到琉璃台上,打算化被动为主动。
刚才言听的衬衫已经被他半褪下来,露出了性感的黑色内衣,将那一左一右裹挟到完美的形状,如水蜜桃般让人垂涎欲滴。
他的大手覆上、揉捏,然后一路来到她的牛仔裤腰沿附近。
承衍洲没有急着吃她,而是在她清晰的马甲线不断流连。
言听因为常年训练的原因,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
他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寸领土,每一处肌肉线条。
她也没闲着,暴力撕开了他的黑衬衫,一颗颗扣子应声落地,噼里啪啦的。
在这个安静的夜制造出暧昧又突兀的异响。
正当承衍洲的手触到言听裤扣,打算解开的那一刻——
言听出手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抽出了那把瑞士军刀划伤了承衍洲的后背。
他简直难以置信言听的行为,速度慢了好几拍开始了被动的防守反击。
从满室旖旎到武力对峙,这太突然了。
言听有备而来,承衍洲措手不及,被偷袭受伤后疲于应对她的狠辣进攻。
他一直知道,言听在武斗上可怕的统治力。
承衍洲一直处于下风。
还有一点,他不想伤她。
这么多年,虽然他以狠厉的方式逼迫她快速成长,但却从未亲手伤她分毫。
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承衍洲觉得这是他的强迫症使然。
最后言听把他按倒在地,用浴袍的束腰带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死死捆绑在一起。
他此时光着上身,而她也只不过穿了一件黑色内衣罢了。
这幅画面显得暧昧又吊诡……
“言听,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承衍洲的脸贴在浴室瓷砖上,怒斥她的气势不减。
“我当然知道。我言听从来都是有仇必报。”
“你什么意思?”
言听没有回答,而是拿出那把瑞士军刀,在承衍洲的背上比划着。
然后扬起刀,狠狠地在他左肩膀处划了数刀,每一刀都下手够深,也够狠。
承衍洲如果全力反抗也是可以有机会翻身的,但他没有。
淋漓的汗从他的身体里瞬间冒了出来,但他硬是一声没吭。
直到划完最后一刀,她才慢条斯理地把刀上的血在牛仔裤上一点一点地仔细抹净,然后慢条斯理地收刀,再从他的身体上翻下身来。
忙完这一切,言听也是满头大汗,像一个疯子一样对承衍洲笑。“照照镜子吧,看看我的杰作,还你的。”
承衍洲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来到镜子面前,回身看到肩膀上鲜血淋漓,但能模糊地看到两个字母:YT。
第三十四章 不计后果
什么时候是反抗的最好时机?
什么时候也不是,但什么时候也都是。
言听隐忍太久了,从亲眼看到自己肩膀上的耻辱印记那一刻,她就酝酿着这一场报复,不计后果,不问将来。
哪怕没有明天。
冲动是魔鬼!
她当然知道这是不明智的,但一个人压抑久了,什么疯狂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言听脖子一梗,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承衍洲的眼里淬着愤怒的火苗,也不顾身上淋漓的鲜血,一把掐住言听的脖子,把她向后推直抵到墙角。
但他却窝囊地发现,自己都没有真正用力。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着,只能听到他因为怒气冲冲而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是你先惹我的承衍洲,我没有对不起你,可是你却这样侮辱我。”言听愤怒地控诉。
他的力度又轻了些。“你背着我和其他男人暧昧,我要笑着拍手欢迎吗?”
承衍洲没查出什么结果,这其实也是一种结果。
这就代表有人从中作梗,到底是谁呢?他打算静观其变。
“无论怎么样,你要记住,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会失控的时候,发起疯来做出什么事自己也控制不了。”言听的报复已经完成,冷静下来想想,和承衍洲完全撕破脸也很难收场。
时间仿佛静止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先开口:“你在我身后「纹」了一个YT什么意思?是要我这辈子也属于你的意思?”
承衍洲其实觉得,好像也不错。
犯贱。
“可我没觉得我给你纹的是囚奴印记。”他还生硬地解释了一句。
既然他给了台阶,先下为妙。
“你要是不打算继续惩罚我,就把药箱找来,我给你上药。”言听忽然说。
情节转换得有点抓马,承衍洲一愣。
“愣着干什么,很疼?”
“……我不去。”半晌,他憋出了这句。
言听此举也是进一步试探下承衍洲的底线,探一探自己在他这的分量如何。
目前看来,好像还有可以蹬鼻子上脸的空间。
他对她的容忍度比她想象的要高。
“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和你好好说清楚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问。
这一点也不像是发生激烈争斗之后,双方之间的对话。
“对,所以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你。”言听冷声说,同时利落地穿上了衬衫,扣好了扣子,转身出去。
“你干什么去?我让你走了吗?”失血有点多的承衍洲,此时唇色有些苍白,说话气势都跟着弱了下去。
他不去拿,那只能她去。
不多时,言听就拿着医药箱进来了。
她先浸湿了一条温毛巾,让他低下身来,准备先为他清理血污。
“用给你咬一条毛巾吗?”她问。
“你这是侮辱谁呢?”
“你。”
再无话。
言听默默地为他处理完伤口,全程他一声未吭,但豆大的汗珠不断狠狠地砸在地上。
“会留疤。”言听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承衍洲嘲讽回怼。
“解恨了?痛快了?”他追问。
“还行。你呢?”
“我什么?”承衍洲不解。
“你在我身上纹了你的名字,不也是想解恨发泄吗?你痛快了吗?”言听说。
其实也不全是。
承衍洲早就想在她身上留下他的专属印记了,这是一个契机罢了。
她欲走,他将她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