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第129章

作者:野蓝树 标签: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别人多看礼汀一眼,他像护食的野狼一样几近凶凛。

  礼汀最初恍然未觉。

  直到她在廊下买樱花铃铛。

  江衍鹤站在店外等她。

  她一早就知道,那人天人之姿,往哪里一站,都会吸引来很多目光。

  没曾想江衍鹤进店里来了,一言不发。

  阴影覆盖过来,气息缠住她,他把外套脱下来往她裙子上一裹,系上结,又出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脸烧起来,害羞地咬着下唇。

  什么呀,他还是不准她穿这么短吗?

  不经意间,瞥见那人,孤拔地伫立在店外,黑眼眉,红唇,白皮肤,宛如画中仙。

  一旁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用日语和她交流:“是你男朋友吗?”

  礼汀拨弄铃铛不明所以,但是笑得很甜:“嗯,是我的。”

  女孩子羡慕到:“他好帅啊,走进来的时候,我心跳凝滞了一下。刚才有个人在你身后晃,这段路游客很多,痴汉也很多,你男朋友是为了照顾你,才给你遮上外套的。”

  礼汀愣神,把铃铛捏在手心,坚定地点头笑:“是的呀,他一直都很尊重我。”

  临走的时候,她送了身边的女孩子一支岛田发髻的鸡血石簪子。

  然后微微笑着出来埋进江衍鹤怀里,撒着娇问他冷不冷。

  江衍鹤紧紧揽住她笑,脱下外套后,显得轮廓锐利,骨峰流丽:“冷啊,你亲我一下。”

  真好。礼汀想。

  像《偿还》“从未和你饮过冰,零度天气看风景。”

  后来她和他穿过长长的楼阁,闻着线香往里走,樱木制成的长楼梯没有灯,唯一头顶烛火摇曳。

  黑暗里,怕她跌倒,他抱紧她。

  她把散落的头发,在黑暗里和他的一根短发发尾打了一个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你做了什么?”他问。

  黑暗里,那人把她双手撑在头顶,激烈地吻她。

  “没有...没有...”

  她嘴角湿润,慌忙否认,心跳兀自轰鸣。

  皓白脖颈起伏宛如远山雪岭,软软地压在他身上。

  楼梯扶手有锈,手指会染红,两人都没去撑。

  直到听到下面有游客脚步,她害怕地拼命晃动他,才堪堪挣脱开来。

  清水舞台人烟稀少,四周有雾气。影影绰绰,仿佛在云霄漫步。

  傍晚的时候,天幕红霞像滴入水里的品红,云翳是波纹荡漾。

  清水の舞台から飞び降りたつもりで

  孤勇地爱一个人。

  宛如从清水舞台上跳下来。

  眼前夕阳漫天,金光镶边,礼汀被这种美震撼到。

  一路上抱着江衍鹤的手臂,趁他不注意,把买的樱花铃铛偷偷塞进他衣兜里。

  她只想他一世平安顺遂,除此以外别无其他心愿。

  “这里真的好美。”礼汀指着远处云霞。

  “嗯,很美。”他抱紧站在栏杆旁的礼汀,垂眼凝望她。

  礼汀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完全不敢回头,脸瞬间红了:“你说什么美?”

  “你啊。”他说得散漫,手紧紧地撑在她身侧。

  “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好看,反而你特别好看,胜过清水舞台能看见的一切。”

  礼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头看他时眼睛里水光潋滟。

  她垂下眼接着说:“很多时候呀,我和你一起睡觉。你离我很近,眼睛紧闭,嘴唇特别薄,看起来很寡情,我都不敢相信你刚才亲过我。每天都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和你这么好看的人在一起。”

  两人最近玩得尤其暧昧,气温很低,京都没有地暖。

  夜里,她会埋进他的怀里,任由他冰凉的手指一寸寸覆盖在她的皮肤骨骼上,颤栗和悸动渐变成温热的触碰。

  然后在极度安全和惬意下沉沉睡去。

  在清水舞台上,他旁若无人地倾身抱她,身上有一种清冽干净的冷香。

  最近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吻她,怕她不喜欢烟味,于是几乎戒掉。

  礼汀覆在他身上嗅,安稳闭眼。

  她忽然听到,他在头顶说:“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吗?”

  被窥探了言外之意,害羞地缩进他怀里。

  她的手指从他毛衣下摆撩进去,触碰到他的腰,紧紧缠住。

  被他钳住下颌,逼迫着抬起眼,茫然无措地眨着湿漉漉地眼睛。

  她胆怯地问他:“你干嘛呀....我就是不相信...我..自己...”

  “怀疑我?”他微眯了眼,沉声质问,薄冷的声线让她耳膜震颤。

  搭在她下颌的手指骤然往上,柔戾地开始玩弄她被他吻得微破皮的嘴唇,勾出情.欲的水痕,却无比温柔。

  “你——怀疑我。”他重复一遍,转身往别处去,背对她,似乎受了极大委屈。

  礼汀之前还以为他会在清水舞台上吻她,结果他赌气走到一边去了。

  她忽然想起兜里还有,很小粒青梅味的硬糖。

  礼汀从身后抱住他,剥开一块水果糖试图勾引他,含在自己嘴里。

  等到快融化的时候,把他的脖颈拉下来吻他。

  “不要...赌气呀...乖一点...好...不好...”她献上自己的唇。

  但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相反的,他并没有温润地享受这种酸甜的青梅香,而是狂热地想把她整个吞噬一样的吻所捕获。

  被他压在栏杆贪婪地吸吮,像是掠夺一样的深切又激烈地吻。

  礼汀在意识恍惚里,骤然感觉那人离开她一瞬。

  下一次气息覆上来的时候。

  水果糖在唇齿间碰撞声消失了,舌间有铁锈味,圆弧被他亲吻地推出来。

  金属制品擦过细软的皮肉,疼痛的摩挲像惩罚一样,刺激到神经末梢一阵激痛。

  她小小一边皱眉喘息,一边用力咬在他的下唇,以示反抗。

  分明最早是礼汀凑上来吻他,但被这种拆吃入腹的占有感吓到,先躲避的也是她。

  血腥混着唇角的刺痛依然没有让那人放开。

  直到礼汀咬着金属制品,甜和腥的血液味道之间,死死闭紧牙关,阻止他舌尖侵入她的唇齿。

  嘴唇分开的时候,相连的地方勾出带血的银丝。

  礼汀纤白的手指从舌尖勾出一枚戒指,上面刻着L·J

  他把她的名字置于前面,意味着无上尊重。

  那人还在她对面。

  在料峭春寒里,他嘴角带血,皮肤冷白,穿着黑色毛衣,显得充满煞气又美,戾和狠。

  “戴上试试。”他说:“牵你手这么多次,尺码一定没错。”

  礼汀看着他嘴角的血却骤然心疼了起来,连戒指都忘了,想凑上去舔舔给他止血:“对不起,很疼吗?”

  “疼啊,被你伤得好惨。我不管,必须戴上。”

  他不容置脍地走过来,从身后抱着她,一点点地扶着她的手腕,给她戴在无名指上。

  伸出手,他修长的手指上也戴着一个戒指,凑成一对。

  手指交握,礼汀眼睫湿润了起来。

  她听见他在头顶笑了笑,安慰地轻环住她单薄背脊,声音很轻,如玉石摩挲着她的耳膜。

  “有这个做证明,相信我好不好。”

  “嗯!”礼汀欣赏着他的手,重重点头。

  这一方清水舞台,数千年来,千百人为了爱情和信仰赴死。

  从这里一跃而下,用必死的决心告诉别人,我可以完成。

  曾经礼汀从来不相信有爱情,轮船上就心仪他。

  再到江衍鹤救下她,是恩人。

  暗恋他从少女怀春再到爱得刻骨铭心。

  “你说,我从清水舞台上跳下去,会不会活着呀。”她甜蜜地观察着两人手上的戒指,开心地笑了起来。

  礼汀鼻音细软地抱怨着:“哪有人像你这样给戒指的,好凶。要是我反悔了,我就跳下去逃走。”

  其实她一点都不害怕,只有无尽地稳定和开心。

  因为被他用信物确定感情坚如磐石。

  “想都不准想。”他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进怀里。

  他低头看她,把礼汀脸颊的头发撩到耳朵,认真凝视她:“如果有一天你要逃走,我一定把你找回来,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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