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第131章

作者:野蓝树 标签: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的确,礼汀确实怕疼。

  但是她心里想为他疼。

  她更害怕他是心里藏着人,不想对她负责,所以才永远保留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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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鹤已经在十月过完剑道四段的考试,通过率极低。

  水平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他没闲心逸志和高煜这种刚接触的初学者瞎胡闹。

  高煜痴迷于韩式上白下蓝的剑道服,为了满足收集癖。

  他不断地央求着霍鸿羽给他买,穿上就能撩一圈的小网红。

  孟丝玟很会拍摄,于是高煜成天秀他举着竹剑的图。

  他往社交平台上一发,甚至高琬本来也来问他在日本是不是玩得很开心。

  高煜答是,又想起休春假期间,颇为照顾他,每天被霍鸿羽狠狠发泄的孟丝玟。

  便对他姐说,霍哥最近看起来蛮不开心的。

  他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姐姐你没有来。

  高琬笑着说,那我看看情况,在国内过完年夜,就过来找你们。

  江衍鹤不玩花架子,他只着正蓝染。

  京都最大的剑道馆,里面有一间和室,用中日英三语写了鎏金的非请勿入的标识,是他的私人护具室。

  他对防御的性能不怎么看重,日式鹿皮柔软扛击打,他却不常用。

  反而一面墙都挂着竹刀,皆是定制的天价款。

  他擅长先发制人,当然沉默的等待,他也能比别人都沉得住气。

  礼汀有幸,看见他和他七段的教练一场鏖战。

  他不会叫任何人做老师,看见与他对战的犬饲前辈,只恭敬鞠躬。

  他身材修拔清傲,身形稳过孤高仙鹤,一众旁观者皆屏住了呼吸。

  面金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举手投足淡然沉静,漆黑刀鞘依附在他的指尖,拇指摩挲镶紧刀柄上起伏的凸痕,是他专属的鹤纹。

  他抽出竹刀的动作就像狩猎的鹰,眼神凝然,手腕稳又缓。

  江衍鹤太适合冷色调的衣服,就像被海水浸润,彻底的蔚蓝和幽深。

  她被那人的模样蛊惑到心跳如鼓。

  江衍鹤心无旁骛,男性的爆发力和耐性高度统一。

  他出剑动作迅捷,果然擅长进攻,剑道本就是杀人技巧,他一心只想着怎么咬断猎物咽喉。

  礼汀暗想,怪不得他在昏暗巷子以一敌八都丝毫不怵。

  原来他一早羽化登仙,宛如武神拈花。

  他胜得利落,七段的犬饲老师今天身体不佳,后期越发散漫疲倦。

  待到摘下面部护具的时候,他漆黑的额发湿润,微长地散落在额头。

  人群皆为他的优越之姿喝彩。

  他隔着渺远人群,静默地注视着礼汀所在的方向。

  直到看清她眼里闪烁星光。

  他才垂眼恭敬地说,自己刚才也浮躁激进。

  过尽千帆皆不是,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想赢给她看。

  直到临近春节,一群人相约去富士山脚下的箱根度假。

  但江衍鹤最近神经紧绷,他在和朱鄂打交道,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满身浮着酒气。

  怕她多想,他摁着礼汀亵玩半天,知道她身体快要受不了昏迷过去,才肯放过。

  朱家最近在筹备年后的宴会,祖宅灯火通明。

  次数一多,礼汀逐渐发现了一些异常。

  她撑着从床上起来,身上染了一点草药清浅的香味。

  最近她经常小腹疼,又不敢和江衍鹤说,于是和仁子去附近的医院看了看。

  医生说她身体骨弱,又看着衣服掩不住的红痕,提醒她这种事要节制。

  仁子倒是有一些生江衍鹤的气,反复提醒礼汀。

  “小姐您真的不能再宠着他,任由他肆意妄为了。”

  礼汀满腔委屈,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一边喝苦苦的药,一边想,再也不能沉迷于江衍鹤高超的撩拨手段了。

  他真的没进入她,单是她兀自动情。

  最近他经常出门应酬。

  孟丝玟帮她套了话,礼汀从霍鸿羽那里,得知了朱茵敏的存在。

  从霍家里回来的时候。

  短短一截路,礼汀从午后一直走到日暮。

  江衍鹤正打算出去,穿着黑色手工定制的西装,暗花领带整齐别着简约的领带夹,鼻梁上架了金丝边的眼镜,显得禁欲又寡敛。

  平时他不常戴眼镜,在家里都穿着长袍,一副拉开袍带就要抱她上床的模样。

  显然,他马上要去谈事,或者和德高望重的长辈碰面。

  两人并肩走到车前,她把伞收束好,搁在伞架上。

  她转过身来,眼神专注地,抬起手给江衍鹤松开襟扣的领带:“这样呼吸会不会好受点。”

  江衍鹤不置可否,目视前方,任她动作。

  她亲昵又放肆地仰起脸,用鼻梁磨蹭他的下颌。

  他西服熨烫妥帖,装扮风雅,更称得本人清疏冷冽,一副端方公子的沉稳模样。

  没有女人会不迷恋他这幅修养良好的样子。

  礼汀白而细瘦的手腕环在他肩上,踮起脚。

  她极依恋地贴着他,嗅他身上清淡的雪松气息,再开口时语气低落:“我不想。”

  江衍鹤修长分明的手指,环住她摇摇欲坠的腰,眸色很暗:“不想什么?”

  “我真的不想你这幅模样,给别人看见。”礼汀咬着唇下定决心,极害羞地小声说完:“你是我的。”

  待到那人把车驶出车库。

  路过礼汀的时候,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刚一走近,江衍鹤便把她抱上车,摁掉安全带卡槽,稳稳地让她双腿并坐在她膝盖上,撑着方向盘两侧,和她额间相抵。

  “等我,很快就回来。”

  礼汀被他禁锢在怀里,她小声抱怨:“不要出去了好不好,不是说好了明天就和他们一行人去箱根玩吗,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去应酬。”

  但他没有讲话,眼瞳漆黑,专注看着她。

  礼汀分离焦虑症越发严重,抬起手指,爱怜地摩挲他英俊的眉骨,把眼镜取下来,吻在他的鼻梁上。

  别人看他一眼,她都会嫉妒。

  他从不让她沾染是非。

  但是知道朱茵敏的存在以后,她再也不敢放松警惕。

  礼汀埋在他的脖颈上对人撒娇,而后停在他的喉结处,用细细地牙齿勾着咬下去,听见他在头顶闷哼,滚动了一下喉结,钳着她深吻。

  她一遍吻,一边呜咽:“不想要你出去。”

  看礼汀在他颈窝里拱了拱,手腕上还留着之前他肆虐的痕迹。

  江衍鹤笑了,唇线一弯,“乖啊,我陪他们坐一会儿就回来。”

  她给他整理好了衣领,在他怀里蹭了蹭,才依依不舍地从他身上下去。

  车辆起步,他眼神掠过后视镜,发现对方乖顺地垂着眼睛。

  待到车影,消失在宅邸外载重满青梅树的平顺道路。

  礼汀目送江衍鹤离开。

  过了很久,她才转过身。

  在江衍鹤没有发现的地方,她灵动而狡黠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一个人的。”

  京都下了细雪,礼汀没有再撑伞,任由细雪跌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笑容已经收敛住了,眼神在雨雾里异常湿冷。

  肤色如釉般瓷白,湿冷空气里显得滑腻又沁凉,像一尾会从指缝间溜走的白蛇。

  倒是有一种从未在江衍鹤面前展现的,陌生的、秾艳的感觉。

  江衍鹤到约定地点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朱家在不像江衍鹤一样在僻静郊区。

  朱茵敏的母亲是藤原家的后代,是当地很有威望的世家,在偏向闹市的地方。

  宅邸宽大,内有微型小山,山巅是会客的棋馆,经常会有国手来和朱鄂对弈。

  小溪潺潺流动,长长的竹水长筒负责庭院四方水的流动,茶室里收集着各种古玩。

  纸门上都是枫叶图案,像泣血一样幽怨晦暗。

  朱鄂不爱听三味线弹奏的民谣,庭院里传来古筝的声音,是真人乐团从苏杭过来演奏。

  穿着和服的侍者跪坐着帮他推开霜花纸门,室内的光芒将他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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