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第373章

作者:野蓝树 标签: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让她不确定里面,他每天换上的水和食物,是不是给他准备的。

  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

  他每次出门,小鸟的视线都会牢牢锁住他,观察他的举止。

  恋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猜心。

  她在意大利好不容易被那栋关于她的博物馆感动,回国却不敢回到他的身边,还是只能从头开始,从旁试探。

  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两人单独在房间里相处,刚上大学,踩着一点青春期的尾巴。

  礼汀的肺不太好,有一些过度呼吸,情绪激动了就会缺氧,第一次被他捂住口鼻拯救的时候,她浑然已经忘却了和他之间的距离,那天他的影子在地毯上和她交叠在一处。

  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些微凉,和她的唇齿相互触碰,她能铭记在心尖一辈子。

  那时候她太喜欢江衍鹤了,几乎把他当成神来,膜拜一样爱着,天之骄子和她总是不同的。

  她骨子里敬慕他又想找他的麻烦,让他留意她,关心她。

  她勾引得很失败。

  失败透顶。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江衍鹤心底那个人是她,所以她不用勾引。

  她没办法私有火山,火山也会来就她。

  就像现在一样。

  在她小声说完这段时间的委屈。

  男人刚才的悸动变成了过去式。

  他有耐心极了,对她说:“冷吗?”

  他的嗓音很低沉,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待她像小猫一样跳进她的怀里。

  事实上,礼汀的确这么做了。

  她把燃烧殆尽地烟头放进烟灰缸里,

  “咕咚——”

  捧着杯子,仰头喝了口水,顺便在他的水杯上留下了唇印。

  她真的太喜欢他了,只想在这个人身边留下属于她的痕迹。

  属于两个人共同生活的点滴。

  她把水渡到江衍鹤的嘴里,甜甜的唇齿有丝缕的烟味,让他觉得非常不满。

  礼汀很主动,他也卷起她的舌,不让她逃走。

  缱绻的长吻持续了很久,礼汀终于开了口。

  “该你交代了。”

  “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嘴角牵着银丝,漆黑眼睛特别专注地看着她,深邃克制,从容地笑:“真没有别人。”

  男人讲话的语气很慢,神态锁着她:“我不会允许有别人。”

  “下雪的那天早上,我听见你和其他女人打电话了。”

  “其他女人?”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想。

  他又在钓她,长长的鱼线上,连鱼饵都没有挂,又想看她药石罔效地贴上来。

  “你说啊——”礼汀用手攀着他的肩膀,不允许他把视线挪开。

  两人四目相对。

  看着她委屈到极点的表情,他心疼地微一愣神,随即又笑着说:“所以我等的人不是来了吗,就站在我面前,穿着逃婚时同款的婚纱,主动地勾引我。”

  “你.....”刚才亲吻都没有颤抖慌张,可是听说他等的人是自己。

  礼汀却骤然脸红心跳起来了。

  “你看这么长时间,我手机响过一次吗?”

  他闲散地开口,眼神虔诚,一点浮浪的感觉都没有。

  衬衣虽然被她拉扯出了褶皱,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其他的危险动作,成熟又禁欲。

  “我不胡闹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逃离你的感情,逃离你给我的安全,我接受不了其他人的——我懂爱是什么,可我之前不懂如何回应你的爱,我总害怕失去,现在我回来了,你不可以诓我。这个冬天太冷了,可是只要抱着我,我就不怕冷。”

  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温热的心跳在隔着衣料在脸颊以下轰鸣。

  礼汀嗅到了他身上荷尔蒙的气息,混着深沉的雪松气味,她只觉得安心,没有其他的更浓烈的欲求。

  他心性也敛着,蛰伏在着一方桌椅,承受着她的体重。

  她仰起小脸,气息触碰他的喉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你老是骗我,就像上次的防弹衣。”

  “我从不骗你。”

  他哑着嗓音一字一句地提醒她:“宝宝,乖点,把我手上绑着的领带解开。”

  之前两人相互纠缠的时候,他总是格外强势。

  可今天江衍鹤格外平静从容,笔挺的西装被她捣蛋地牵出褶皱,他也丝毫不恼。

  也不表现出他的渴求。

  “想我抱你吗?只是抱着,什么也不做。”

  他嘴唇上染着礼汀蹭着的发丝,有些低地在笑。

  礼汀就像被他蛊惑一样。

  她从他的身上下来,一寸一寸地掠过他,蹭到他的身后,她在和他调情。

  享受着撩拨江衍鹤的感官,也放空了自己对他的敏感。

  领带解开了。

  布料在他手指上划过,他手指因为捆绑了太久,有一些轻微的缺血。

  江衍鹤简单地抬手活动,手背的青筋根根清晰,没有斯文寡恋的感觉了,男人的危险和力量,在经络上体现的彻底。

  他用臂弯紧紧地圈住了她,拥抱持续很长一端时间,手指陷进她的长发里,摩挲着后颈,迫使她贴紧他。

  “感觉到了什么吗?”

  礼汀眯起眼睛,感觉身上的毛孔已经在摇旗呐喊,歌颂他的气息和揉捏的方法。

  “嗯——”她眼睛湿漉漉的,太依恋他的触碰了,瘫软在怀抱里,不愿意去思考。

  “什么呀,你不会有反应了吧。”

  礼汀着急想躲,被人勾着腿弯,紧紧地圈在怀里。

  “唔——”反抗被吞在吻里,礼汀还没有呜咽出声,就感觉有一个坚硬的金属在她的耳廓上轻微地贴了贴。

  那是很多年前,两人在他建给她的水族馆里,她买来送给他的“H”形戒指。

  那时候江衍鹤半开玩笑地说,是猫爬架,意味着他的汀汀小猫永远倚靠在他身上。

  礼汀认真解释说,这是一个云梯,意味着他会节节高升,扶摇直上。

  那天晚上,他在蓝色云烟一样的水波荡漾里,给她哼侧田的《kong》

  “就算你早有别人,无碍我争取梦中人,扶摇直上,高到共你能拥吻。”

  七八年后的今天。

  他果然在明旭六十层的半空中,和她拥吻。

  “七十年后绮梦浮生,比青春还狠。”他做到了。

  礼汀给他留下的生日礼物,被他认真圈在中指上,当成了结婚戒指。

  礼汀用两只手抓住他宽大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无名指的位置,眼眶湿润。

  江衍鹤给她的东西,用亿万计数都数不清,那些房产,游艇,跑车,甚至和她有关的那个小博物馆。

  而他只是收到了她用打工赚来的钱,买的一个小小戒指,就戴了这么久。

  她的那卷绷带,那截系在脚腕的丝带,她给他缠上的围巾。

  他都保留得很好,包括七岁那年,她给他涂抹的炉甘石洗剂。

  其实他才是和她有关的小博物馆,长成了英俊的,她迷恋的模样。

  他带着满脑子关于她的记忆,长长久久爱着她。

  “戒指,你走后我就戴上了,我找了你那么多年,哪有女人来我这里撞南墙。”

  他摩挲着她的眼睫,似乎心疼闪缩的濡湿,又贴上去安抚性地吻:“我们好好在一起,等到很老的时候,我靠在你的肩上,听你说晚安,我们就一起离开。再也不要分开了。”

  “很老很老的时候,就像《恋恋笔记本》里面,在疗养院里,听你给我讲故事的暮年吗。”

  礼汀坐在他怀里,眼睫颤抖着:“那要是我患了什么病,想不起来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

  他用西装把她的肩罩起来,拢了拢她散落的发丝:“当时,温澜也说不认识我,还陪着别的男人带着小孩一起去泰国,我不也让她想起来了。”

  她呜咽一声,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哭两人错过的这几年,哭入骨的相思和爱慕。

  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了,一点也不想。

  两人从互相揣摩,一路到心灵相通,拉扯了太多次,也离散了太多次。

  但是还好,江衍鹤好爱她,饶是自己再叛逆,都没有和他生出什么嫌隙。

  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衣。

  她只觉得好心疼他。

  两个人相处,付出更多的应该是江衍鹤。

  “宝宝,如果我患病,想不起来宝宝怎么办?”

  “你敢想不起来我!”礼汀眼睛湿漉漉地,骤然吊起来瞪他。

  江衍鹤为了逗这个满眼泪痕的人,好宠溺地在她耳畔,哄她道:“只要汀汀陪在我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不要哭,多对我笑笑我就很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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