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江衍鹤听完后,并没有显露出其他情绪。
“你转告朱鄂一句,别做着把我彻底击垮的春秋幻梦。生意场上损失多少,我从来不在乎。但我这个人,很恶劣的。一眼就看穿朱茵敏对我情根深种。”
“万一,我日后对某人求而不得,被逼上绝路,就回头拉着朱小姐殉情。”
江衍鹤手肘看起来得触目惊心,几乎见骨。
夏无渡一看就觉得心尖抽疼,恐惧到不敢直视。
但江衍鹤根本无所谓,他舔了舔被海风吹得干凅的嘴唇。微微挂了点笑意。
“我活着没什么意思,甚至死不足惜。”
“你说,朱鄂天命福薄,断子绝孙,无人送终,到时候应该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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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疯批,只是永远不会伤害礼汀。
赛艇是七章拍下的那个,是朱家借着江的船运回国,其实附带了一点别的东西。
感激各位小天使订阅,有什么不懂的,接着看就懂了,我会一一解释清楚。
第25章 似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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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汀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扇像海水一样幽蓝的门。
她在门口徘徊,始终不敢朝里面张望。
不多时,门缝里渗透出水来,越来越汇聚。
礼汀避不开水流,但脑袋里有一个信念告诉她,要往门里走。
“为什么。”
“因为这是见他的最后一面。”
“谁?”
礼汀打开门。
江衍鹤的身影模糊又朦胧,他穿着一件西服,打着斜纹领带,领带夹在领带上闪闪发亮。
他在船舱里抽烟,下颌锋利好看,升腾的烟雾漫过他全身,黑暗里,他似乎很痛苦的模样,没抽几口就开始咳嗽起来。
烟雾给他的轮廓镶了一道黑色的边。
忽然,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铺天盖地淹没过来,江衍鹤被彻底在水中。
他根本不挣扎,任由自己被浸没。
安稳地随着轮船在海底沉眠。
“江衍鹤——”
礼汀担忧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是她的阿喀琉斯之踵,她完全没办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醒来的时候,礼汀哭得不能自己。
她花了很久时间才辨别出这是现实世界。
饶是如此,泪水也无法自控,随着心里对他的思念,大滴大滴挣脱眼眶。
一定是睡前看了一些灾难的新闻。
那个人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礼汀有些鼻酸。
手机微震,显示电话响了。
礼汀拿起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
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没想到这次的蒋蝶效率还挺快。
电话是费澄声打来的。
“蒋蝶告诉我们,谢策清在医院里,我们本来想探望他,但他不愿意见任何人,只想你去看他。”
“他想见我?”礼汀也没犹豫:“好的呀。”
当晚,江衍鹤依然没有回来。
夜里礼汀心绪浮躁,不想睡觉。
她心血来潮,去露台外面坐着,想起上次在这里呆着的时候,江衍鹤和她那个难忘的夜晚。
月亮还是高悬在夜空,秋季的风没有夏天那么烦闷,悠悠地吹拂着。
礼汀想,将来,如果很久以后的将来,真能如愿以偿,和那个人在一起的话,还会经历多少个这样的不眠夜呢。
礼汀困倦得不行,但是偏偏不想睡觉。
蜷在沙发上,时间缓慢地流动。
她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今晚能等到江衍鹤回来。
一直到凌晨两点左右,礼汀侧身裹着很薄的绒毯,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她感觉到露在外面的冰凉赤.裸的脚,被小毯子捂住了。
但是实在没有力气去查探是否属实。
她感觉到那个人回来了。
因为之前被她想吹冷风打开的露台,好像被关上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鼻尖嗅到了沉郁的末调乌木香,混着烟味。
是江衍鹤的味道,嚣张又猖狂地融入她的鼻息。
他感觉到有人俯下身来亲他,长发被人撩起来,顺在耳背后,
似乎有人在她耳背后,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那人的嘴唇冰凉干燥,蜻蜓点水。
礼汀想往沙发深处躲,但是身体本能地迎合他,微微地仰起头,露出侧颈,任他吻自己。
心里有一点满足的叹息。
但很快,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礼汀就醒过来了。
她上楼,去江衍鹤的房间找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都无数个秋。
窗外的秋意更浓了。
刚上楼,汤叔就在下面叫住她:“要吃早饭吗,今天有雪菜粥和培根。”
“嗯。”礼汀站在楼梯拐角处,雀跃地问:“江衍鹤回来了吗,昨天夜里我好像隐隐约约感觉他在我身边。”
汤叔和蔼地笑了:“是你太想念他了吧,并没有回来,你可以去楼上房间里看一看。”
礼汀不疑有他,却垂下睫毛。
小声说:“知道了。”
她安安静静地吃完早餐,低落心情被温软可口的粥给治愈。
饭后,拿出单词APP背了一会儿。
最近不看书就胡思乱想,总觉得和那个人距离更远了,但又不知道怎么缓解这种情绪。
汤叔询问了她的去处,问她要不要让小贾送她。
礼汀拒绝了。
最近江衍鹤一个人在国外,小贾闲来无事。
偷摸借出园艺杨叔的鱼钩和吊杆,在外面的波光粼粼的巨大人工湖,钓天价的大正三色锦鲤。
杨叔吓得心胆俱裂,追着赶着要没收作案工具,生怕勾破了了风水鱼的嘴巴,被江衍鹤找麻烦。
虽然江衍鹤即使看到,也并不会计较。
但是杨叔看见小贾一天到晚,蹭的满裤腿都是青苔的模样就来气。
偶尔小贾还会招呼礼汀,陪他捉鱼。
为此礼汀还认识了锦鲤的不少品系,从红白到丹顶系。
在小贾孜孜不倦地对他钓上来的每一条进行评说的时候。
礼汀认真地记熟了每条鱼的名字。
有一天某条鱼鳞片被放生的时候蹭掉了。
小贾幸灾乐祸:“不错,犯罪同伙多了一个,江少不会连你都批评的。”
礼汀看着阳光下宝石一样缤纷的鳞片发愣。
她宁愿那个人回来,冷然地讲一些倨傲的话,也比长久地患得患失好一百倍。
周六早上,杨洵给她发消息。
询问是否今天可以一起吃饭。
他已经连续热烈给礼汀科普很久,一些关于远离性.虐狂的知识。
告诉她,爱一个人不是惩罚和蒙恩,不是遇到野兽就献祭。
一副誓不把她拯救出坏男人的苦海不罢休的模样。
礼汀笑得无奈,想了想,回复了谢策清病房的坐标,说探望完朋友,就能和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