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第82章

作者:野蓝树 标签: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男人是礼桃的弟弟礼颂锐。

  他身下的女人被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地推开男人。

  跳下床,狼狈扣好衣服,经过礼桃的身边,她胆怯地看了她一眼,跑出去了。

  “你恶不恶心,带哪里来的野鸡来家里做这种事,你不怕爸爸突然从玉海回来?”

  礼桃捡起地上跌落的那些衣服。

  她发现这些都是礼汀没有带走的长款衣裤,哪有什么性吸引力。

  对这些也能发情,真的是家门不幸。

  礼桃嫌礼锐颂恶心,嘲讽了起来:“我的好弟弟,对你那个便宜姐姐礼汀还真是贼心不死啊,让那些女人穿着她的衣服,不开灯和你上床,真是深情到让我作呕!”

  “少烦我,没事给我滚远点。”

  礼锐颂不甘示弱地起身,一把掌扇到礼桃脸上:“别打扰老子和女人上床行吗?”

  她的嘴角登时冒出了血丝。

  礼桃也不甘示弱地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下.体:“来啊,你敢对我不尊重,我也不怕让你以后对女人再也立不起来。”

  虽然是姐弟,两人更似仇人一样水火不容。

  礼锐颂怒吼:“你和妈两人联合起来,你把她逼走了,我都没碰过她,难道,我还应该感谢你吗?

  见礼桃不服气,他点了一支烟,叫骂道:“刚才老子干得人好好的,你闯进来干什么,礼至宸那个窝囊废有什么资格管我?”

  “你就对那个狐狸精的女儿那么念念不忘?”礼桃愤愤不平。

  “再念念不忘,也比你耿耿于怀好啊。”

  礼锐颂赤.裸着身体,翻出书桌下一大堆恐吓包裹和染血的玩偶:“姐,你比我贱,你看看你,江衍鹤和你谈了两个月,和你拉过手吗,你居然疯成这样。”

  雪片一样的碎纸在房间里漫天飘飞。

  礼桃之前寄出去的,恶毒和诅咒礼汀的话语。

  被退回来后,她不知道搁在哪里,都堆在礼汀的旧房间里。

  狠狠地砸落到礼桃的脸上,她几乎失声尖叫起来:“礼锐颂,你在哪里翻出来这个的,不许看!”

  两人跌落在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毛绒玩具里。

  礼桃带着被人揭穿的惊惧和愤怒,狰狞地咆哮到:“礼锐颂,你给我拿过来!”

  嘭地一声,她的后脑勺撞到床头。

  她被他弟弟抬手给了一个耳光:“姐,清醒点,别骂了,你别这么幼稚成吗?二十岁的人了,还学别人玩恐吓威胁的把戏。”

  礼桃脑袋生疼,她对礼锐颂拳打脚踢,想要死死咬住对方:“滚啊,放开我!”

  “你听我说。”礼锐颂拉住礼桃乱踢的腿。

  “江衍鹤约我和他玩赛车,是一向不怎么看得起我的霍鸿羽邀请我的,你去把礼至宸保险柜里的那七颗淡水金珠找出来。我拿给江衍鹤做彩头,虽然他可能看不上,但是我不想在那人面前没了面子。”

  “可是淡水金珠不是爸爸的命根子吗?”

  礼桃犹豫着,迟疑了几分钟:“要是输给别人,爸爸会急疯的,因为珍珠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如果没了它,我们礼氏珠宝拿什么做招牌?。”

  “姐姐,你也很想见到江衍鹤吧。”

  礼锐颂诱惑到:“如果输掉的话,是陪江衍鹤去意大利的别墅群旅游,到时候我除了带我的女朋友,也不会忘掉感谢姐姐把金珠偷出来的。”

  礼桃脑补了一下和那人一起待在意大利的情形。

  几乎迅速地答应了:“好啊!但你要保证,不能把这件事说给爸爸听,不然他一定会恨死我们的。”

  “放心。”礼锐颂笑了:“到时候我们随便找个佣人,诬陷说是他们偷得不就行了。”

  “嗯,行,你大概什么时候要。”礼桃问。

  “十二月左右吧,总之你也别拖,趁爸没回来的时候,问妈要密码,然后我们早点偷出来。”礼锐颂思忖道。

  -

  程颐和导师发邮件,申请先用三个月完成国内的课题。

  于是她幸运地留在国内,参加京大的运动会。

  她没报名,只挨个打听了江衍鹤参加比赛的情况。

  前段时间他请了大半个月的病假。

  她还以为他不会去参加了。

  当天晚上,几个因为谢策清走后,垂头丧气的男生去loofly喝酒。

  告诉她,江衍鹤会参加比赛的。

  江衍鹤毕竟是京大的校草,几乎是被辅导员求着去参加。

  他又怎么会拒绝。

  比赛那天,程颐精心打扮了很久,穿着亚麻料的千鸟格外套和斜纹裙子,配了一条黑色的名牌丝袜。

  带着太阳帽,遮阳伞和一大箱冰镇过的酒吧里销量最好的运动型饮料。

  去参加他的比赛。

  还没到场,就发现周围人山人海,已经挤到水泄不通的程度了。

  还好相处的同学给她占了一个看台较高的座位。

  江衍鹤在第一道,穿了一件蓝白条纹的31号球衣,他高大挺拔,像巡视领地的猎豹,野性漂亮。

  “砰——”发令枪响完以后,他迅速地冲了出去。

  毫无意外得,他获得第一名的喝彩声,响彻云霄。

  程颐抱着水在看台找他,用望眼镜稍微张望了一下。

  她看见那人正在和朋友打招呼,微长的头发濡湿,被冷白的手指拢起,懒散地往额顶拨弄,用以散热,凌冽脸颊在阳光下,显得蓬勃不羁。

  男生棱角分明,眉峰高耸,英俊又春风得意。

  她匆匆扔下太阳帽和望远镜,跑下看台去找他。

  但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江衍鹤领完奖,挂着奖牌,除了校领导,没和任何人合影,就不见了。

  程颐为了找江衍鹤,穿过教学楼的阴影处。

  等了很久很久。

  看到礼汀披散着湿润的头发出来了。

  衬衣领口凌乱不堪,衣服肩颈处被湿润的长发,浸到透明,肩带若隐若现,眼睛湿漉漉的,泫然欲泣的样子,显得迷离又混乱,眼尾泛着缱绻的薄红。

  和程颐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发现对方耳垂都是红得彻底。

  她坏心眼地想,那人脖颈向下延伸,不知道有没有指印和吻痕。

  礼汀身上有微涩的腥味和荷尔蒙的气息。

  那味道有点熟悉,混着檀香和雪松,就像初遇一样。

  程颐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江衍鹤懒散地从礼汀同一个拐角处出来了。

  对方换了件球衣,惬意地含着笑走出来,满足到心情舒畅地模样。

  一向冷淡的人,今天倒显得有几分轻佻和浮浪,路过程颐时还不忘乘着兴致,给她打了招呼。

  “程颐,你怎么在这,不去看比赛?”

  “我来找你的呀,我如果跑完100米,嗓子都在冒火,想着你肯定也很累,你想喝水吗,我手上是冰镇的。”

  她想看的人在眼前,遑论什么比赛。

  但江衍鹤完全不在意她的出现,只是摇头拒绝。

  “不用,我本来很渴。”江衍鹤薄唇弯出笑,“现在不了。”

  他迫不及待需要止渴的,隐秘的,诱惑的水,已经被他悉数舔掉。

  湿润淫.糜的气息散在他感知的各处,暴烈而撩拨。

  江衍鹤自认宛如凶狠豺狼,跑完步后血脉贲张。

  被渴望喝水煽动到理智尽失,水源的甘甜已经悉数满足。

  同一天日暮,天色渐晚,举办运动会的校园人声鼎沸,混着秋季最后的嘶哑蝉声嘈杂不已。

  程颐陪她的朋友,在西北门拿快递。

  快递队伍很长,她绕到小超市买了一点荔枝,边剥皮边等。

  她听到排队的女生在前面窃窃耳语。

  “江衍鹤不是跑第一名吗,我怎么都没看见他。”

  “你不知道吗......听说他跑完,有女生给他递了瓶柠檬气泡水。”

  “咦,然后呢?”

  “就怪那个女的,那瓶罐装水被她摇晃过欸,江衍鹤接起来,气泡洒出来,弄湿了他衣服。然后他好像和那个女的一起换衣服去了。”

  “我说怎么一天都没看到他,那女的好过分啊,是在恶作剧吗?江衍鹤不是有洁癖吗,他不得烦躁死。”

  “对啊,得不到他,也不用膈应别人吧。”

  手里新鲜荔枝剥皮后莹白光滑,甘甜的荔枝水,弄得手指黏腻。

  程颐翻出湿巾纸,一根根手指地擦拭。

  她突然想到今天下午看见礼汀的场景。

  对方走过来的姿势摇摇晃晃,莹白皮肤泛着红,真的异常甜美,碰一碰就会化了似的,像让人垂涎欲滴的荔枝。

  看一眼就觉得心中酥痒难耐,甜丝丝地冒着气泡。

  那个被众人虔诚追捧,高高在上的青年。

  从万里挑一中,唯独接下她摇过的气泡水。

  不拆穿女生的心思,又怎么可能是巧合。

  一想警惕的程颐想找机会,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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