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耳
傅闻升,今天开心了吗?要吃饱哦^o^
傅闻升如遭受了重击,手上急迫又颤抖的去打开盒饭,是他喜欢吃的鳗鱼爱心餐,女孩甚至还用番茄酱挤成了一个爱心。
足以可以看出女孩的用心,傅闻升猛然回头想追回女孩,却早就晚了。
宽阔又长长的柏油路没有了夏涂的身影,是他做错了,他太荒唐了,竟然会说出那样一句……打击夏涂的话。
不过夏涂没有多么伤心,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有些气愤,也很快平息了下去。
她晚上没有课,又来到图书馆学习翻书到了晚上,窗外明月高悬,黑幕蔓延进来,她走到长桥这,就接到了电话。
是傅闻升,夏涂低眼停下,去接听没有说话。
一阵静默。
不多时,先是傅闻升败下阵,承认了错误道:“夏夏,对不起,今天是我错了,我在校门口,接你去吃饭好不好?”
夏涂是个好脾气的姑娘,也容易心软,点头:“好。”
一家西餐厅内,牛排还没上,傅闻升怕女孩饿着,就先要了小甜点,夏涂正拿着叉子戳了戳上面的巧克力,没一点食欲。
傅闻升正襟危坐,发觉女孩心情还是不好,试着去打开话题,态度放低哄道:“不喜欢吃吗,那这块草莓味的小蛋糕……你要试试吗?”
夏涂摇摇头,像是从未发生过隔阂,笑着说:“不了。”
见她这样,傅闻升眉心轻蹙,有什么话想说又咽下去了,之后两人吃餐时都很沉默,晚上夜露深重,他送她走进了校园。
晚风吹来一阵凉意,夏涂裹了裹白色大衣,这时旁边的傅闻升终于忍受不了,拽住了她的手臂,语气克制:“夏涂。”
“?”夏涂停下来,疑惑的扭头看去,傅闻升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为难,恳求道:“我已经道过歉了,能不能别不理我?”
“我没有啊。”夏涂讶异,毕竟她能理解傅闻升为什么生气,笑起来说:“真的。”
一股无力蔓延至全身,傅闻升无言的看她,她其实根本就是不在乎吧,最终他上前一步,大手抬起落在女孩后背,弓身抱紧了夏涂,半响后,他语气卑微,又似自嘲道:
“夏涂,我突然明白,当初你说的可能不会喜欢上我,是一件多么令人难过的话。”
她轻抬睫,安静的听着耳边傅闻升克制的,声音有一丝梗咽,又似是在做挽留:“我不想失去你,可我对你真的没办法了,我求你,看看我,哪怕有一点真心也好。”
他把她抱得很紧,温暖笼住夏涂的脸,身上,她怔怔然了许久,然后手抬起放在傅闻升的脊背上,张张口:“傅闻升。”
这时,傅闻升又放开了她,按住她的肩膀,苦笑:“算了,当初算是我逼你跟我在一起的,我不奢求了。”
她想说安抚他的话,又说不出一个字,傅闻升看向她,理智的转移了话题:“你姥姥还在医院吗。”
夏涂被迫拉回思绪,点头:“嗯,已经好很多了,最近在休养。”
“我还没有见过她。”傅闻升想缓和两人的关系,说:“这周六,我陪你去吧。”
半响后,夏涂挤出笑,道:“好啊。”
……
这晚,夏涂坐在床上心神不宁,她翻着傅闻升当初官宣的那条朋友圈,她清楚他很在乎她,只是她无法给予相同的爱。
就好像,在一夕之间,她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她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最终夏涂无力的曲腿抱着自己,独自想了好一会儿,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喜欢的人,变成了不能提及的过往,她该怎么办。
彷徨,无力,憋闷缠绕住了女孩,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在想着谁,那个青春里早已让她一生心动的少年。
周六这天,傅闻升很早就找了夏涂,还特意买了营养品,夏涂是带着他一路上了住院部,走进走廊就看见了燕时决。
彼时,燕时决单手正插着裤兜,戴着黑色鸭舌帽,余光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撩眼盯着一起来的两人,眸低黑如曜石般,一股无声的极强的压迫感袭起。
就在病房门口,费璐在跟他聊什么,然后笑着点头,转身讶异道:“夏夏也来了。”
“嗯。”夏涂停下,尽量去放松,先问道:“费阿姨,我姥姥怎么样了。”
“这个……”费璐去看燕时决,不知情的她眼睛一转,也想撮合两人,就抿嘴笑:“我刚才已经告诉燕时决了,你问他吧。”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傅闻升站在一边,恍然发觉他竟然没有一丝底气,夏涂错愕,没等她张口多问,自身后一道混沙般的嗓音慵懒,且随意的喊了她:“夏涂。”
迫使她立刻转身看去,然后,夏涂抬起的纤长睫毛轻怔,心脏也骤然收紧。
只见燕时决倚着墙面,黑色冲锋衣将他身姿称得颀长,完美,一条长腿半曲着,姿态不羁狂妄,吊儿郎当的,彼时,燕时决嘴角噙着散漫的笑,手指翻开烟盒抽了根放在嘴里咬着,鹰眸扫过傅闻升,而后将玩味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定在她脸上,自喉咙间说了句很轻,不容置疑的话:
“过来。”
第58章 心动
场面一度陷入冰点。
女孩被夹在之间, 夏涂疲于应付,站在原地疏离又平静:“我姥姥情况怎么样了?”
看女孩心情不好,燕时决难得顺着她, 扯了唇道:“挺好的, 状态也不错, 费阿姨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她瞬间松了口气,低睫绽放出一抹笑,这时自病房内随之响起春秀丽的呼喊:“那个小燕?你给我的平板好像坏了。”
燕时决借着墙力站直,转身进了病房,嗓音散漫:“来了。”
“我们也进去吧。”夏涂扭脸看向身边的人, 傅闻升紧绷着脸, 把不舒服压抑住, 温和道:“好。”
病床上春秀丽依靠着被褥, 见夏涂也过来惊喜笑了,然后就是装作一通埋怨:“念念啊, 你也真是的, 怎么总是不跟小燕一起来?是不是闹矛盾了?”
听见老人家嘴里亲昵的话, 夏涂懵了一下,这时春秀丽又招手催道:“愣着干嘛啊, 快快快, 快过来让姥姥看看,怎么瞧着又漂亮了,哎,那位男生是?”
“……”是在问傅闻升,夏涂反应过来, 忙张口说:“姥姥,他是——”
瞬间, 自身边就响起了傅闻升平淡的语气:“姥姥你好,我是夏涂的同学。”
安静下来,诺大的空间落针可闻。
燕时决站在病床前刚把平板开机,闻声撩眼去看向傅闻升,没说话。
夏涂也诧异的扭过脸,傅闻升神情如常,像是无事发生,她就默默把话咽了下去,一时间也没想再去澄清了。
“哦哦,看着一表人才的,来这怎么还带礼物。”春秀丽热情道。 傅闻升有礼貌的笑笑,然后转身把礼品放在了不远处的桌上。
夏涂迟疑了会儿,然后慢吞吞来到了病床前,春秀丽身上的蓝白格子病号服很大,衬得更加消瘦了,去牵她的手,心疼的握住揉搓:“念念,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大,这小脸哦,苍白的吓人。”
“有吗。”夏涂护上脸,开玩笑道:“那不就成了病美人,多好看。”
“你,我看你这脸皮也变厚了。”春秀丽重重拍了她的手,佯怒,然后看向一旁苦口婆心道:“小燕,你平常也管着她点,别总是纵着他,哦这平板咋样了?”
“姥姥……”夏涂语塞,急迫的想把傅闻升介绍给她,燕时决反倒用戏谑的眼神看她,把平板递给了老人家,被女孩俏皮的话弄得心痒,勾了唇:“没,就是没电了,姥姥,我先出去了,还有事。”
“哦好,去吧,别耽误了。”
“嗯。”
诺大的病房瞬间空气都不压抑了,夏涂这才坐下,去不满道:“姥姥,我不是说了燕时决跟我没有关系的吗。”
“哎呦我这不是看你喜欢他,想帮帮你嘛。”春秀丽笑,掩饰不住的欣赏:“不过他还真的挺不错的,好了好了你别在这了,快出去找他吧。”
“可是……”
“哎呦我困了。”春秀丽装作头疼,掀被子说:“别在这吵我了,去去去。”
夏涂慌乱站起来,也不敢多说了,帮春秀丽躺下,然后她转身就见傅闻升先走向病房外了,便跟了上去。
她脚步很急,愧疚促使夏涂去拉住了傅闻升的胳膊,轻声微急道:“对不起,我下次会说清楚的。”
傅闻升停下,一瞬间没有了任何怨气,反倒去揉了她的脑袋,安抚:“没事。”话落,他故意看向女孩身后。
夏涂一头雾水,奇怪的转身,只见燕时决还没走,侧身倚着墙面,单手插着衣兜,盯着她亲昵抓住傅闻升的手。
傅闻升笑,突然主动邀约道:“燕时决,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夏涂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看不透傅闻升想要做什么了。
燕时决反倒没有回应,齿间的糖片被咬碎,喉结滚动咽了下去,而后似乎激起了点兴致,张狂至极地应下了:“行啊。”
……
海华市最大的商业街这,一家中餐露台这,如墨的夜色下,这里周围挂满了彩色的灯,聚满了约会吃饭的情侣,欢声笑语,暧昧不断。
唯有一张桌前气氛压抑,燕时决独自倚着椅背,嘴里正咬了根猩红的眼,把打火机“啪嗒”丢到了桌上。
服务员是个男人,把最后一盘菜摆置最中间,介绍道:“这是我们的招牌菜,花开富贵虾,请慢用。”
“谢谢。”夏涂挤出笑,礼貌道。
傅闻升坐在她身边,倒了一杯茶温柔放在她面前,继而正襟危坐,看向燕时决,如往常般温润叙旧:“燕时决,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听说你开了公司,还没恭喜你。”
燕时决呵笑了声,见他装都懒得回应。
无声的,气愤有些剑拔弩张,傅闻升先没沉住气,质问:“不过你们那很缺人吗,非要夏涂去帮忙,她也不一定懂那些吧。”
“傅闻升。”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夏涂秀眉皱起,让他别说了。
当初让夏涂来到他这,燕时决的确有两个目的,除了见夏涂攒钱给姥姥挣手术费以外,还有就是不可言说的私心。
燕时决看了傅闻升几秒,搭在桌上的手抬起,曲起两指捏了烟,挑挑眉毛,说得很慢:“你以为她什么都不会?在我这,她比你强多了。”
能不能不要说了……夏涂撑着额头,低头闭眼,感觉一团乱。
傅闻升缄默,没否认夏涂在计算机这方面的能力很强,他处于下风,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放在夏涂的瓷碗中,克制着情绪说:“夏夏,这只虾不错,尝尝吧。”
燕时决看到这,拧眉,语气微沉的提醒了句:“她对虾过敏。”
傅闻升动作停在半空中,不敢置信的看向男人,夏涂也错愕的抬起脸,燕时决是怎么知道的?然后就想起当初她大一吃饭,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
这顿饭是吃不下了,燕时决也没心情了,真是脑子有病会来这,起身离开时,他撩眼去看傅闻升,有种猜不透的冷淡和嘲弄,薄唇微启:“爷不陪着你玩了,走了。” 晚风吹在身上泛着冷意,傅闻升始终端坐着,无声的沉默。
夏涂轻咬唇,坐直安抚他,处处照顾他的情绪,说:“我之前忘了跟你说,我不能吃虾了。”
半响后,傅闻升倏然站直,把搭在椅背的灰色大衣穿上,牵住了她的手腕,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没有回应,夏涂就只能跟着穿过马路,然后傅闻升领着她直接走进了家酒店,夏涂隐隐猜到什么,恐惧传遍全身,让她脱口质问:“你带我来酒店做什么?”
傅闻升的沉默像是在发泄什么,停到前台处,把身份证递了过去,说:“你好,开一间房。”
“傅闻升!”她又叫他,夏涂咬牙,用力甩开了他,往后退去,胸脯因为急促微喘,眉眼坚定的看着他。
傅闻升刚拿了房卡,一点也不冷静的看向女孩,这时有人按住他的肩膀,一道散漫的嗓音自上面落下:“喂。”
傅闻升刚回头,还没看清,夏涂也僵在原地,冷静下来就看见,燕时决扭头把烟吐到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一拳就把傅闻升砸退摔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宽阔明亮的大厅有路人发出尖叫。
傅闻升趴到地上,嘴角火辣辣的疼,他艰难的用指腹去抹鲜血,夏涂也受了惊,抬睫望去,这是燕时决第一次动手。
燕时决居高临下的走到男生这,凌厉的下颚线抵着黑色领口,低眼,手腕转圈活动了下,发出“咯吱”的响声,眉骨抬起,又不失警告和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