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幼
向栀咬了咬唇,为自己出卖灵魂而不耻。
陈最盯着她看,她脸有些红,咬嘴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大概率也猜到她的反常行为是为了什么。
那条法务的微信,以及今天他的岳父打过来电话,有询问向栀,还有吴馆长?的事情,大概意思?是让他帮忙劝劝,或者?照看,别让向栀惹事。
其实?向栀每次惹事,你挑不出她的错,每次她都是有理的一方,只?不过因为她的强势,给别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我以为你要说自恋狂?或者?……你有病?”他拖着音,戏谑地看着她。
这都是她的口头禅。
向栀微愣,反应过来他是在嘲讽她,当即炸毛,“你猜的没错,谁喜欢看你啊。”
陈最笑了笑,还真?是一点?就炸,他按了电梯,跟在她后面进?去,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脚踝处与高跟鞋接触的皮肤已经被磨红了,他微微皱眉。
到达一楼,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向栀还在为刚刚脑子发热而暗暗懊恼,她都已经讨好?到第一步了,怎么不能再忍忍呢?
她一跺脚,嘶了一声,脚踝处酸疼感,她脱了鞋子,后面已经磨红了。
被她脱掉的小粉躺在地上,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双鞋子,奈何和她的脚不适配。
明明是定制款,还是出现这种问题。
她揉了揉脚踝,回头看到陈最,她咬了咬泛红的唇,要不再讨好?一下?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陈最换鞋道:“你先说。”
“你喝水吗?”向栀问。
“渴了?”
向栀一愣,这不是应该她问的话吗?
不过,她确实?有些渴。
陈最没等她回答,进?了餐厅,倒了杯温水。
向栀跟过来。
两人回来的有些晚,小石头已经睡了,两人说话时?都压低声音,就连灯也只?开了玄关处和餐厅的灯。
陈最将水推过去,自己又倒了杯温水,他今晚跟朱岐一起吃饭,吃了一会儿被一个应酬叫走,虽然没喝酒,但被烟酒味道熏得嗓子有些不得劲。
“你要跟我说什么?”向栀小口嘬着水,后腰靠着椅子后背。
“我不太明白,你明明穿着那双鞋不舒服,为什么还要穿?”
向栀疑惑地低头看自己的鞋,拖鞋有什么不舒服的,她第一反应,他又是要没事找事跟她吵架。
陈最一抬下巴,往玄关处指,“我说的是那双高跟鞋。”
向栀舒展眉头,“不穿它我的心不舒服,它是我最喜欢的小粉,你懂什么嘛。”
陈最抬起双手,表示投降,“ok,是我多余操心。”
他放下杯子,水杯触碰石台,发出轻微碰撞,带着点?力气?的碰撞。
他不妨碍她自虐,她自己都不操心,他操哪门子心。
“哎,等等。”向栀急忙拽住他的手臂。
陈最早就脱了大衣和西服外套,薄白的衬衫上带着她手心传递的温度,柔软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手臂。
她马上松开,可陈最觉得她的手好?像依旧攥着那个位置似得,灼烧着他的肌肤,和心脏。
他强装镇定,垂眸看着她,她又在咬嘴唇,手指搅在一起,别扭地低着头。
她的心思?太容易猜了。
一天下来,她这别扭的神情,诡异的态度,他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他不想开口,想等她说出来。
她从不求人,求人就跟要她命一样。
不,她也求过,求过他,可那并不是好?事。
他微微叹气?,人靠着冰箱,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提起,“艺术馆的事情解决了?”
向栀抬头,目光撞进?他黑沉沉的眸子,她觉得他此刻看上去有些散漫,但又有些可靠。
“当然解决了,吴馆长?被我辞退了,他的助理是正常招聘的,可是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你也知道我失忆了,现在的一点?社会上的阅历都没有,管理公司,我怎么可能会嘛,又没接触过。”
“你把她的简历发给我,吴馆长?应该留下一堆合约,我给你派两个律师帮忙。”
“真?的?”向栀两眼放光,激动地想要尖叫。
“假的,收回。”陈最轻笑,看她这样子,仿佛又回到十七八岁的时?候。
“你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能是假的。”
向栀哼了一声,怕他反悔似得,放下水杯,往楼上跑,但依旧压低声音,“我要去看看小石头,那事说好?了,不准反悔。”
陈最站在原地,看着人影消失在他面前,他又将剩下的水喝完,才起身找药箱,翻出来一管软膏。
他上楼进?了卧室,浴室里传来水声,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把软膏放在桌子上,去了书房。
他还有一个电话会议要忙。
向栀洗了澡,脚踝处更红了,沾了水的伤口有些酸疼,她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脚踝处的水珠,也不管红肿的地方。
她实?在太累了,脑子木木的,现在急需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美?美?的睡一觉。
向栀倒在床上,鼻尖贴着床单,她一翻身,钻进?被子里,美?美?的闭上眼睛。
睡梦之中?,她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迷糊地半睁着眼睛,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蹲下了,大概是陈最回来了,紧绷的神经放松,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紧接着,她觉得脚踝酸疼的地方,凉嗖嗖的,很舒服。
像是在梦里,又好?像不是。
她想努力醒过来看看,可脑子越发的沉,睁不开眼,只?能翻了一个身,舒服地哼了一声,嘴角扬了扬。
陈最的手停在她的脚踝处,棉签上还沾着白色的膏体?,他下意识地看向她。
向栀半边脸被被子罩着,侧身躺着,那件丑丑的睡衣她还穿着,估计是在他面前故意这样。
他记得她喜欢穿丝绸的吊带睡裙,她有挺多好?看的样式,都放在他酒店的套房。
冰凉的药膏缓解了她酸痛的伤口,陈最又沾了一些,怕她蹭掉。
她又舒舒服服哼了一声,嘴巴抿了抿,看起来是十分舒服的。
陈最看着她,哼笑一声,还真?是会享受。
第20章 19
向栀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见到了田螺姑娘,可田螺姑娘一转头,变成了陈最……
向栀猛然惊醒, 她盯着头顶的水晶灯眨了眨眼睛。
这可比噩梦还吓人!
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一束彩色的光映在?墙上, 她偏头看过去,陈最还没有醒。
这还是她头一次睡醒后,陈最还在?床上。
她有些恍惚, 心?里?莫名紧张了一下,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往常她是起?的晚的,清早醒过来的时候, 陈最已经离开了, 她也很少去注意睡在?身边的陈最。
或者,她是刻意忽略,因?为太尴尬了。
向栀搔了搔眉角, 看着陈最睡着的样子,她忽然笑了一下,轻手轻脚地下床,从包里?拿出来一根口红。
她嘿嘿一笑,笑起?来特别像电视剧里?阴险的反派。
陈最微微皱眉, 像是睡得不安稳。
向栀看着他皱眉的动作, 屏住呼吸, 跪坐在?床上,手指捏着口红, 慢慢落下。
下一秒, 陈最睁眼,定定地看着她。
向栀快速背过手, 尴尬地一笑,“我看你唇有些干燥想帮你抹一点润唇膏。”
陈最冷嗤一声,上下打量着她。
向栀被他的打量弄得有些不舒服,她往后靠了靠。
她没想到?陈最这人睡觉这么轻,她还没有干坏事他就醒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就是看你嘴唇干,想帮帮你,我对你知?恩图报,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向栀梗着脖子,细腻雪白的颈子,显露出来。
陈最冷哼,“我看你是倒打一耙。”
真当他没看到?她手里?的口红。
向栀不悦,嘿了一声,“你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陈最坐起?来揉了揉脖子,“哦,那你把润唇膏给?我,我自己抹。”
向栀微愣,还未反应,陈最伸手过来抢,她就躲。
躲着躲着,两人像是扭打在?一起?。
主要是向栀单方面动手,陈最防守。
最后两人累得气喘吁吁,面对面坐着,互瞪着对方。
陈最举起?抢过来的口红,“我还不知?道?口红也有润唇的效果。”
向栀心?虚地偏过头,“你不知?道?的多了。”
“这就是你说的知?恩图报,我看,这恩我不施了,昨晚说的话……唔。”陈最本意是逗她。
向栀赶忙捂住他的嘴,人往前凑近,一双漂亮的杏眼轻轻眨了眨,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陈最微怔,强忍着吞咽,脑中浮现出利迪亚视频里?的她。
明艳的野玫瑰,美得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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