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颗荔枝
沈念被沈知序不着调的混不吝样气得不行。
看?她半晌,忽地?笑了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轻轻摩挲,男人声?线低哑,“我吃醋了,来找我的凝凝安慰。”
沈念别开视线,脑袋偏去一边,“你知道我和蒋正?恒没什么。”
看?到着她这抗拒的样儿,沈知序眯了眯眸,“怎么,沈意凝,你这是一回到家就打算睡完不认人?”
捻起她一缕头发放指间把玩,男人揣着要笑不笑的口吻,“还记得昨晚在伦敦我说的话吗?”
“什么?”沈念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他?掌心覆在她浴巾的边缘,一点点,以一种极其缓慢磨人的速度掀着。
薄唇微启,嗓音淡漠,“勾/引我。”
“或者,我打电话把爸爸妈妈叫上来。”
沈念:“...”
男人嗓音响在这空寂的夜,低沉又危险。
也像是,混着头发的潮湿水滴一起,砸在了她的心上,引起一阵颤栗。
混蛋,简直混蛋!
他?手还在往下。
水滴的沁凉和他?掌心温度同时渗入皮肤,冰与火的碰撞,加剧煎熬。
忽然感到一阵无所适从的慌乱。
门外好像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与男人那双清冷不为所动的眼?对?望,沈念的心脏一点点剧烈地?跳动起来,叫嚣着撕裂胸腔,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进退维谷。
第43章 积雪
沈念意识到, 沈知序恐怕在昨晚的那通电话里,就知道了父亲要撮合她和蒋正恒那原本早已断裂了的,娃娃亲的事。
也未必就是真的准备在爸爸妈妈面前捅开他们的关系, 还是那句话, 要她的一个态度罢了。
沈念深呼吸,维/稳心?神。
“你说过给我时间!”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念声音压低了, 攥上沈知序的手。
又?急又?害怕, 声线发着?细微的颤, 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二哥,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沈知序默不作?声地瞅着?她,眸底黑沉。
再给她时间, 恐怕她就要和蒋正恒订婚。
...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落下,门外传来一道意想不到的男声,蒋正恒站在门外,“念念,你在房间里吗?”
竟然?是蒋正恒, 他们彼此心?底清楚,又?暂时没摆到明?面上的人。
沈念被吓了一跳,惊慌的眼神和揽着?她的男人对望。
推他, 想要让他放开她, 语调带上乞求, “二哥...”
“慌什么,门锁了, 他进不来。”
嗤笑一声。
男人掌心?放她细软的腰肢摩挲,微低头, 去咬她颈间的软肉。
“嗯...二哥,”
沈念仰起头,指尖落在男人后背,衬衣被抓出?褶皱,“可不可以等参加完晚会,你知道的,今晚我不能缺席。”
“念念,你在里面吗?”
门外又?传来蒋正恒的声音。
“二哥,蒋正恒在叫我。”
沈念声线仓惶,想推开沈知序。
沈知序放开她,眼皮缓缓抬起,“为什么是他来叫你?”
“...”
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现在两家人眼里,她和蒋正恒是那种就差官宣的联姻对象啊。
沈念觉得,沈知序在明?知故问,甚至是阴阳怪气。
因?此这话,她很知趣地没说出?口。
“念念,你在吗?”
门外蒋正恒还在继续,声线逐渐变得焦急。
门内,沈知序依旧不急不缓,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不慌不忙地掀开浴巾,他低头,咬上潋滟的蕊心?,沈念被吓得一个激灵,抱紧了沈知序。
他话音模糊在耳边,“要么让他走,要么我打开门。”
“...”沈念心?口发紧,混蛋,简直混蛋!
“在,在的,在换衣服,”
沈念刚回答完蒋正恒的话,又?被沈知序咬了下,嘤咛一声,长?甲嵌进男人后背。
耳边响起沈知序冷淡的音,“说重点。”
“...”
深呼吸,停顿,整理措辞,沈念有气无力的音传到门外,“抱歉,蒋正恒,我还需要一会儿。”
终于听?到沈念声音,蒋正恒松口气,‘嗯’了声,“不着?急,念念,你慢慢来。”
“好,嗯...”
沈知序上移,薄唇含住她的耳尖,嘴里问着?不相关的话,“喜欢他?”
“嗯...”
因?着?他的动作?,沈念被迫仰起头,嗓音颤颤巍巍,不明?所以,“喜欢谁?”
似有若无的音传到门外。
抬起的脚步又?落下,蒋正恒皱眉,“念念,你怎么了?听?到一些声音,没事儿吧?”
沈知序放开沈念,支着?下巴看她,模样懒散,眼眸清冷,哪里有亲吻她时眸底欲色浓重的样子。
仿佛要看她怎么回应。
被弄得心?梗了会儿,沈念‘啊’了声,慢吞吞回答门外的蒋正恒,“没怎么啊,没事儿,我一会儿就下去了。”
蒋正恒回了声“哦”。
门外是父亲安排的联姻对象,她在门里,穿着?浴巾,湿发披散。
坐在她名义上的哥哥腿上,男人掌心?滚烫,头发水珠接连往下滴,极尽潮湿禁/忌的暧昧。
心?间本?能地感到羞/耻。
沈念咬紧唇/瓣。
脚步声终于远去,咚咚咚剧烈的心?跳逐渐和缓。
沈念力气也像是被抽干净了,趴伏在沈知序胸膛,看着?绵软乖巧,“二哥,我们该下去了。”
男人修长?净白的指骨搭在她腰侧,轻敲两下,“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
“啊?哦。”
沈念猛地反应过来。
哭笑不得,她和蒋正恒好几次单独见?面,好巧不巧每次都能被沈知序撞见?。
每次该解释的都解释,怎么还是过不去这一茬。
“二哥,”
窝在沈知序怀里,沈装模作?样地四处嗅了嗅,“今天晚宴我也没看见?有饺子啊。”
沈知序‘嗤’地一声,垂眸不冷不淡地瞥她一眼,“有没有饺子也不妨碍有碍眼的人。”
沈念抿抿唇,开口,“二哥,说实话,自从我爸爸的事发生?了,蒋正恒爸妈对我态度很一般。其实父亲也是为了我好,觉得我和蒋正恒青梅竹马,想方设法让我有门不错的亲事傍身。”
沈知序掀了掀眼皮,要笑不笑的,“青梅竹马?倒是挺会用词儿。”
“还有,他能比得上我给你傍身?”
“...”确实比不上。
不然?她也不会想法设法勾搭他。
懒得搭理沈知序的阴阳怪气,那些过去一一在脑海闪现,眼前有雾气晕起,沈念深吸口气,继续。
“可是二哥你知道吗,爸爸妈妈对我真的很好,妈妈腿脚不好,却还是对我的学业生?活亲力亲为。前几年你在国外留学不怎么回家,他们对我好到让我内疚,我总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她还记得那年,沈知序站在台阶高处,对她说下那番话。
“沈家的沈,和你的沈,只是恰巧同字,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后来孟菀音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事儿,大晚上跑她屋里安慰她。
说沈知序就是这种说话气死人不着?调的性格,让她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即使后来沈知序回国,常驻京北,在她和沈知序之间,孟菀音也一直偏向她。
爸妈对待她如亲女?儿一样的好,让她感到愧疚,单独和沈知序在一起时还不会那么强烈。
可是一旦回京,和沈知序,和爸爸妈妈共同处于一方天地,那种愧疚,酸涩,各种情绪交织杂糅,她简直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