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信封 第38章

作者:眷希 标签: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校园 现代言情

  周游钥:“对哎,常矜你当时为什么不学IB啊?我还以为你们大学霸都会选IB。”

  常矜:“想着上大学可以轻松点,AP的话G11下学期就没什么事了,而且到了大学能换学分。也有那么一点点原因是不想去其他班啦,而且不同课程本身也没有优劣之分。”

  “至于若素的话,一开始主动找你玩,其实也有点别的原因,是Karry老师和我说,你可能在之前的学校遇到过一点不太好的事情,所以让我多照顾你。”

  常矜看向关若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想,那我得多帮帮你,得让你感觉到,在新学校的生活比之前好多了。这样你可能就会重新振作起来了。”

  常矜当时在讲台上第一眼看到关若素,总觉得像是看到了G6那年刚刚转学来的顾杳然,温柔却有点沉默孤独。

  她总是能够很敏锐地察觉到别人的情绪,发现那些需要被帮助的人。那天常矜穿过一排排课桌走过去,坐在关若素身边,和她对视的第一眼,常矜就在想,这个女孩如果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常矜:“所以我说,我就不会看错人,你笑起来的样子就很好看嘛!”

  关若素看向她的眼神微微闪动,她笑了:“嗯,我知道。”

  “谢谢你。”

  那些她曾下定决心只字不提的过往,那些耿耿于怀和失落,真的被说出来时,好像又轻若柳絮,不值一提了。

  因为她被接纳了,在来到迦利雅的第一天。

  虽然她一直在失去,但也一直在重新拥有。也许这个不断重复,不断循环的过程,就是人生最隐秘最辉煌的真相。

  秦姣珠忽然开口:“其实我一开始还很担心我和若素玩不来。”

  大伙的目光又纷纷投了过来,秦姣珠叼着一支细冰棒,有些口齿不清:“因为我一直都和内向的人玩不来,当时看若素的第一眼,我还以为她是个超级大i人,我就心想糟糕了,以后要怎么办。”

  直到有一天,秦姣珠去上体育课时来了例假。

  她没有察觉,但换好的高尔夫连身裙裙摆上已经沾湿了血迹,因为是裙身是白色,所以衬得那抹红格外醒目。当时常矜还在更衣室,秦姣珠率先拿了球袋,穿过前厅,就要去人潮拥挤的发球台。

  是关若素拉住了她,在她反应过来的下一秒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遮在了她腰上。

  “若素?”秦姣珠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到突然出现在她身旁的关若素,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姣珠,”关若素低声道,“你裙摆脏了。”

  秦姣珠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不到自己身后,但想必现在已经是一片惨不忍睹。想到自己毫无所觉地走了一路,秦姣珠登时有点想死。

  她苦着脸,正准备回去拿卫生巾,却想起来自己没有带过来,卫生巾在书包里。而学校里最近的超市在离高尔夫球场一公里外的图书馆附近,单程就要走七分钟。

  秦姣珠和关若素说了,她真的头痛了,有点欲哭无泪:“怎么办啊......”

  关若素一秒也没犹豫:“你去休息室等着,我去买。”

  秦姣珠脑子里的弯都还没转过来:“啊?”

  关若素语气沉稳冷静:“你现在来例假,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以免运动出血量加大。你就在休息室等我就好。”

  秦姣珠:“当时我就发现,关若素这个人平时看着婆婆妈妈絮絮叨叨的,其实做决定还挺快的。我直觉内向只是她的伪装,现在一看果然,熟了以后完全就是人来疯嘛!”

  关若素扑上来掐住了秦姣珠的手臂,直把人掐的嗷嗷叫:“说谁人来疯呢!白瞎了我对你这么好!”

  秦姣珠:“我又没说你对我不好!”

  俞西棠:“我也是后面才发现,若素其实说i也不i,但说e也不e。很中和的一个人。”

  常矜:“其实我也想坦白一件事来着。”

  众人齐齐看来:“什么?”

  “就是,其实G6和秦姣珠熟起来之前,我还有点讨厌她来着。”常矜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我有一次听到秦姣珠和我们当时的班主任聊天,然后班主任夸了我,秦姣珠就很不满地说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姣珠震惊欲哭:“真的假的!就因为这件事,你就讨厌人家吗!”

  常矜:“你给我听完啊!后来为什么和她突然变成了朋友,其实契机是一次体育课,我和秦姣珠聊天聊到了一本漫画,然后发现我们居然有共同爱好,审美和口味还挺相似的,就聊了很多。”

  常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弯起眼睛:“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她改观的,我想着,能跟我喜欢同一本书的人,总不至于太差。”

  顾杳然似笑非笑地开口:“我也记得,我当时初来乍到,被她们俩晾在一边一节课。”

  秦姣珠震惊max:“啊?原来你当时也在吗?”

  顾杳然:“.......”

  常矜爆笑如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杳然面露无奈,等常矜笑完,秦姣珠才接道:“后来因为救顾杳然那件事,我和常矜一起行侠仗义,不打不相识,就成了朋友。嗬!这么看,缘分真的太奇妙了!”

  常矜双手托腮看着她:“你呢?你当时对我是什么印象啊?”

  秦姣珠支支吾吾:“就是觉得你成绩很好,很厉害,也没有什么,因为我当时和班里人玩不太来。我当时确实是有点高傲,自尊心也很强,所以听到Nadine一直在夸你,就有点破防了才这么说的,其实你不说这事,我都快忘了。”

  “不过我后面相处着,确实也能理解Nadine为什么这么喜欢常矜了,”秦姣珠骄傲地说道,“我们家矜宝就是惹人爱!”

  常矜:“秦姣珠,你再喊我矜宝试试呢?”

  “不敢不敢,”秦姣珠马上怂了,她转头把战火引到隔壁的顾杳然身上,“杳然怎么不说话?我还想问问他为什么唯独对常矜那么好呢!”

  俞西棠:“因为人家常矜先带着他玩。”

  秦姣珠搅混水:“诶——是这样吗?”

  顾杳然笑了:“当然有原因啊,矜矜对我最好,我当然也对她好了。”

  众人再次起哄。常矜一面被说得耳热,一面抬眼和顾杳然对视。

  隔着半张圆桌,顾杳然的视线遥遥看来,他眼睛颜色偏浅,所以总让她觉得通透,像某种淡褐色的玉石。

  常矜又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

  周游钥也八卦起来:“所以是什么原因啊?”

  顾杳然:“我想想,其实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

  俞西棠:“你捡一两个说呗?反正大伙有的是时间。”

  秦姣珠:“俞西棠,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因为我也很急。”

  俞西棠翻了个白眼:“滚吧你。”

  顾杳然扑哧笑了:“好吧,那我想想。”

  “初中的时候,我有一次小测没考好,加上那天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了以前的小学同学,各种各样的原因,心情就很差。但是我心情不好,也很少表现出来,也不会主动说,那时候我觉得我和你们都还不是很熟,至少没有熟到可以随便散发负能量的地步。我还是会笑,聊天的时候会接梗,所以大家都没发觉。”

  “只有常矜,聊天的时候,她偷偷观察了我很久,看出我情绪低落,然后在上课前往我口袋里塞了颗草莓硬糖。”

  顾杳然笑了笑:“我很感动,她甚至还记得我爱吃草莓。”

  常矜怔怔地看着他。

  “还有很多时候,她偶尔做的一些小事,随便说的哪句话,你突然会意识到她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常矜和我说过,她说等她老了,有时间了,她就拉着我去学电吉他,等我学会了,就再让我教她,然后我们一起组个乐队,去街头唱live。”

  他那时想笑她异想天开,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说得准,但他还没张口,却发现自己喉咙发哽。

  他感动到说不出话。

  “还从来没有人和我说,等我们都老了,我们要如何如何。因为我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人和我一起构想过那么久远的未来,除了常矜。”

  俞西棠抚了抚心口:“妈的,听得我都要爱上常矜了。”

  常矜也有点说不出话,心脏砰砰直跳,完全静不下来,但她还是努力地笑:“原来之前不爱我啊?”

  俞西棠:“当然爱!我最爱你好不好?!”

  秦姣珠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俞西棠的肩膀:“醒醒吧,姐们,你不符合她的择偶清单,首先,你没有一米八八。”

  本来很感人的氛围一下子被秦姣珠的话打碎了,大伙都狂笑起来,周既尧边拍桌子边笑个不停。

  关若素:“俞西棠,收手吧!她不会爱你的!”

  俞西棠伸手打秦姣珠:“他喵的,本来都要撒两滴眼泪了,硬是被你无语到憋回去了!”

  因为顾杳然旁边坐的就是常鹤,所以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常鹤身上。

  常鹤:“我感觉我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秦姣珠和俞西棠率先不满。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啊!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常鹤你也太过分了吧,气氛都烘托到这了,连装一下都不肯!”

  常鹤:“非要说的话,我和顾杳然玩在一起的契机好像就是聊常矜的事,我们只要聊起这个,突然就会有说不完的话题,某一天回过神来时就发现已经很熟了。所以我说,也没什么值得特别拿出来说的。”

  顾杳然笑了笑:“话倒也不是这么说。他就是不爱干这种煽情的事,但是我还记得,我们认识的第一年他就给我卡点发生日祝福,送的礼物里还有一封手写信。”

  由常矜带头,众人发出一声悠长的打趣声:“哟~~~”

  秦姣珠:“常鹤你就是嘴皮子硬,人其实挺好的。”

  常鹤无语:“用得着你来说。”

  秦姣珠直接仰天长笑。

  俞西棠:“那我也说一件事吧,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和任何人说的。”

  “我其实很讨厌和别人抱团。在我上G4之前,我一直都看不起班里那些抱团一起玩的小团体,因为我听到过那些人背地里说别人坏话,被说坏话的女生平时和她们玩得很好,而他们前脚编排完对方,后脚就能和对方亲如姐妹。”

  “我觉得这些人只是享受被簇拥的感觉,就像一群乌合之众,喜欢呆在最热闹人最多的那个群体里,仿佛无形之中就有了优越感。他们之间压根就没有几分真心,都虚伪且善变。”

  常矜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她十分柔弱地开口:“我感觉我被骂了......”

  常鹤多嘴道:“我记得常矜那时候就是这样的。有很多朋友,一下课座位附近就全是人,走哪都跟着一堆人。”

  俞西棠:“对,她那个时候就是我的标准里绝对不会靠近的类型。”

  “但我那个时候也特别羡慕她。”

  秦姣珠:“哎,为什么?”

  俞西棠:“因为每次学校开放日,或者家校联欢会,他爸妈都会来,一次不落。她爸工作虽然很忙,但是会特地从纽约飞回来,她妈妈对她也特别好,在我们面前都喊她宝宝。”

  俞西棠不是不羡慕的。因为她父母是开放式婚姻,各自都在外面有情人,她和她哥不过是他们二人为了履行职责而完成的任务中的一项。

  虽不至于让她被人欺负,或是完全的放任自流,但父母也确实不太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习,只是打钱,碰了面例行问一下,并不上心,更不会温言软语。

  她是被父母排在无数项工作后面的女儿。

  常矜:“可我记得,是你主动来和我说话的哎?”

  俞西棠忽然笑了:“确实是这样。”

  “因为我发现你是例外。”

  G4那年,俞西棠有一次晚到校,因为第一节就是体育课,所以她连忙带着瑜伽服前往更衣室,一打开门却恰好听到了常矜和她朋友们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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