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uiwen
甘望舒挽回自己点颜面:“你,留下一起吃嘛,可以分一半给你的……”
“我有点事,去医院探望个人,你自己吃吧。”
甘望舒听出来是谁,就说:“急于这一时吗?”
“不想吃你瓜了而已,听不懂话。”
“……”
甘望舒等小妈回来,也没告诉她自己这两天一直和萧津渡在一起玩,她吃了个午饭和半个西瓜后就回家。
在甘宅遇见了在院中晒太阳的老夫人,她想起萧津渡前晚说的那个仇恨的原因,再看看老夫人。
她是个固执的人,喜欢掌权,年近百岁还经常要过问公司的事儿,对家族的事有着绝对的主宰权,所以这样一个老太太,想要她在有生之年改口,说和萧安资本握手言和,是百分之一万,不可能的事儿。
萧津渡在国庆后没多久就找甘望舒吃饭,她下意识拒绝了。
十月份到十一月,萧津渡又约了她两次,但甘望舒都找理由拒绝,一次说她去外地出差了,一次说她最近忙,没时间。
她觉得,需要彻底和他断了联系了,不能总这样骗着他,又和解不了。
萧津渡一直约不上她也挺郁闷,能感觉到她也不至于忙到这个地步,三次都没有时间吃饭。
十一月底,北市已经悄然步入深冬。
最冷的那天,他刚好从美国回来,落地司机问他要去哪儿吃饭。
机场公路晚霞漫天,萧津渡自然而然想起一起露营的那两天,她每次看到晚霞都走不动道。
“北郊。”
“北郊?”
每次去那个地方,他都是自己去的,所以司机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
这个点,甘望舒离下班也不远了,本来说好了要去北郊吃饭的,但是她临时又取消了。
已经连续三天胃疼,她下班前几分钟实在忍不了了,提前离开公司去了医院。
挂了个中医院的号。
医生盘问了她一堆饮食情况,得知她连续一个月没有按时吃饭,看她的眼神很差,开始说教让她再这样下去就死路一条。
甘望舒正难受着,虚弱无力,没有去回话。
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让她更不舒服了。
撑到离开医生办公室,她大舒了口气。
司机为她取药付款,再先送她回公司休息,晚上掐时间到医院取煎好的中药。
回到公司,甘望舒喝了一包药,给她苦得胆汁儿都吐出来了,在办公室洗手间一直作呕,灌了几口凉水下肚才把那让她浑身颤抖的味道冲下去不再吐。
这下好了,本来就胃疼,还吐得难受,雪上加霜。
甘望舒出去,看着桌上那一堆药,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处理,总不能就这样不喝,丢了吧。
叹了口气,她拿起袋子上蓝银霜那儿,准备让小妈给她买糖果,配点糖果吃应该就不至于全吐出来了。
车子开到北郊蓝银霜所在的小区,在临近的一个拐角,遇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车型眼熟,这一片没什么年轻人住,能有劳斯莱斯说明就是某个她更熟悉的人。
甘望舒见那车子放缓,她也就下意识踩上了刹车脚踏板。
这么晚了萧津渡还来北郊看小妈?
降下车玻璃,萧津渡对上隔壁车子里看出来的一双明眸说:“等半天你不来,我要走了你就来。”
“……”
甘望舒浅浅微笑一下:“你在这吃晚饭?”
“嗯。”
他懒洋洋地靠上车门,往她那儿瞅,“你最近很忙?”
“差不多。”
“忙什么?甘氏年尾有什么劳民伤财的项目?”
“……”她说,“那个,名嘉国际的项目。”
萧津渡也能猜测出钟承敏能换一个投资方但是换不了甘氏这个承包方,钱好解决但是技术可不好解决。
冰冷空气里飘着一层淡淡的中药味,萧津渡视线下移,看她副驾座放着一个中药袋子,就挑眉:“你不舒服?”
“哦,这两天,胃有点不适。”
“胃?”他眉头吊起,“你有胃病?”
甘望舒摇头:“之前没有,可能是最近三餐不规律。”
“最近?多久了?”
“一个多月。”
“……”
隔着车窗,两人眼神在冬夜里于灯下交织,缠绕,谁都没说话。
甘望舒不知道说什么了,也很清楚萧津渡这会儿为什么不说。
僵滞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天上洋洋洒洒飘下一层白色雪花。
甘望舒撩起眼皮往上看。
再回头,萧津渡推开车门下车。
“病历我看看。”
甘望舒欲言又止,犹豫了会儿才从储物盒里取出一本病历。
递过去的时候,萧津渡却没有接。甘望舒后知后觉发现他目光落在她手腕上。
手一抻,一条流水澹澹的手镯在她细腕处晃动,暗光袅袅,婉约通透。
甘望舒下意识收回手。
萧津渡脸色阴转晴,声音裹挟着无尽的笑意:“怎么了?给我多看一眼都不行?”
“……”
“两月不见,我以为蓝小姐把我忘得干净,原来还是念着我的。”
“……”
“不看就不看,不妨碍好看。”
“……”
第23章 她病历上的隐私。
甘望舒嘟囔:“你再说, 手镯我摘下来塞你大衣口袋里。”
“……”萧津渡莞尔,“为什么?”
甘望舒极为不自在地呢喃:“我只是觉得压箱底也不好,不想辜负你的心意, 今天才……就给你瞧见了。”
“我瞧见怎么了?我没瞧见不就白送了吗?”
“……”
甘望舒扭开头朝另一个车窗看去。
萧津渡:“得了,不逗你了。病历给我。”
甘望舒还有点小别扭,不想给了, 换个手拿去更不自在。
萧津渡对她向来有耐心:“嗯?蓝小姐,哥哥瞅瞅怎么回事。”
蓝小姐三个字……甘望舒陡然间浑身冰凉, 眼底闪了闪, 愣愣地垂眸看手里的病历, 那被她拇指摁住的地方,“甘望舒”写在那儿。
她真的,从脚到头都是一片冰浸入肺腑之感。
他刚刚,没看到病历上她的名字吧?
顾着看她的手镯了。
“嗯?望舒?”萧津渡弯下腰, 双手手肘撑在了她车窗上,瞳孔里全是困惑,“夸一句我罪过这么大?我以后闭嘴行了吧?”
“……”
她扭头看他, 果断地说:“不想给你看了, 省得你又骂我。”
“??”萧津渡挑眉, “不看就不骂了?”
“……”
“其实我也没想骂你, 我骂甘氏,整天奴役员工。”
“……”甘望舒弱弱说, “别这么说, 咱也不能当那种, 端着碗吃肉, 放下碗骂娘的人。”
“你们是合作关系,谁也没欠谁, 你可别给我这么打比方,我不是那种良心多么发达,脑子又很欠发达的人,说了我就被洗脑。”
“……”甘望舒知道说不过他,就装作一脸痛苦,“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别扯这个了,我还没喝药呢,难受着呢。”
“……”萧津渡马上伸手,“那你快给我。”
“你也不是医生啊,不用看了。”她摁住病历。
“怎么的,不是医生就连问都不用问一句了?我看看什么病。”
“慢性胃炎。”
萧津渡垂下手,皱起眉头:“胃炎?你搞这么严重。”
“没事,我拿了药。”
“还有其他的病症吗?”
甘望舒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