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饭白
下午的会照常开始。
于娴娴把三家提供的方案同时打开。
果然，在听到她特别诱人的许诺后，友程和网联都同时降了价，其中以网联降得最多，竟然只有原本价格的80%。
瞧见于娴娴惊讶的目光，何总监还以为这次势在必得。
程老板倒还算沉得住气，只是看了一眼对手公司的报价，暗自摇头。他不是气恼自己比不过对手，而是觉得对方这样做，必然会失去奥斯特家族的青睐。
果然，于娴娴只是惊讶一瞬间，并没有对这个低价表示过多的兴趣，转而打开了盈动旅游的报价——“苏小姐，居然每天调整报价？”
苏盈笑了笑：“大家都是聪明人，打价格战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不想这么做。”
程老板暗自点点头。他虽然降了价，但他一开始提供价格时就预留了降价空间，并不算恶意压价。
只有网联的何总监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不太客气地说：“我们有能力花最少的钱做最好的事，怎么能叫打价格战？”
苏盈笑而不语，反正于娴娴心里自有一杆秤。
于娴娴安抚了一下何总监，又问苏盈：“盈动旅游不降价，在谈判里未免显得有些过分自信了。”
苏盈答：“虽然没有降价，但是我们增加了一些分成让利，具体在后面，于经理可以慢慢看。”
何总监冷哼一声：“还不是变相降价。”
于娴娴细细看了几页，却显得很惊喜：“很新颖的思路，把分成让利转成资源投入，这样现金流就会源源不断地滚动，对项目十分利好。”
程老板看了看，赞到：“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苏盈：“老先生您过奖了。”
程老板心里大概有数了，接下来的谈判也就是走个过场。如果他是于娴娴，他也会选择盈动旅游，自己的老派经营手法跟盈动旅游的大胆创新比，似乎是差了点意思。
到会议结束时，于娴娴客套地挽留几位住下来，还订了温泉间。
程老板年纪大，恋家，表示不愿意打扰，提前就离开了。
于娴娴望向何总监：“那何总监留下来泡温泉？”
何总监见左右无人，便对于娴娴说：“于经理，能借一步说话吗？”
于娴娴却不打算过去，今天的谈判她对这位何总印象不算好，便笑笑站在原地：“您就在这儿说吧，没有外人。”
何总监看看她，又看看苏盈——什么叫“没有外人”？暗指奥斯特将会和盈动旅游合作，这就是一家人了吗？
哼，等你听到我说的话，说不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里，何总监干笑了一声，说：“既然是于经理吩咐的，那我就直说了。于经理觉得盈动旅游的方案很不错？”
于娴娴：“是这样的。”
何总监：“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家刚成立的年轻公司，老板也这么年轻，是怎么写得出这么切中您需求的方案的？”
苏盈内心暗道不妙。
于娴娴：“难道不是应苏老板年轻有为？”
“呵呵，我想您要不要去问问您身边的助理伍月呢？”说完，何总监看了一眼苏盈，“您可以问问伍月，在来到您身边当助理之前，曾在何处高就？”
第560章 祝你前程似锦
苏盈脸色不太好看。
于娴娴却仍旧淡定：“哦，您的意思是伍月是苏盈的人？这事还有人不知道吗？”
这下，苏盈和何总监同时错愕。
于娴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伍月刚毕业就入了苏家的企业，成了苏盈小姐的助理，这些工作履历她面试的时候可没隐瞒，我是看中了伍月的能力，才把她招到身边当助理。照您的意思是，以前伍月在苏小姐手下做事时是有什么不良过往吗？”
苏盈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没让何总监看出她的心慌。
眼见招数不起作用，何总监冷冷地说：“苏总和于经理共用过一个助理，也算是特别的缘分。”言下之意，是二者依靠这个助理达成某种联系，于娴娴表面看着公平公正，实际上是在给苏盈开后门。
于娴娴笑：“说起来共用员工，我们几家公司员工加起来少数有三万多人，本城就这么大，谁和谁的员工又能保证完全不重合呢？就说我们顶层的员工小李，三四年前也在何总的公司任职过，那我跟何总监也算关系匪浅？”
“于经理说笑了。”何总监被人软刀子面怼得下不来台，败兴而走。
带那人看不见踪影，于娴娴才状似无事发生，朝苏盈笑笑：“苏总，去泡温泉吗？”
苏盈沉默片刻：“对不起。”
于娴娴：“我选择跟苏总合作，绝不是因为伍月，而是因为贵公司值得。苏总这时候道歉，不如用合作中的实际行动来表示？”
苏盈不是矫情的人，马上大方地笑开：“我们盈动不会让于经理失望。”
于娴娴开完会回去的时候，伍月似乎已经得了消息，正在办公室门口等她。
于娴娴似乎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摆摆手，把手里的资料给她：“合作案刚定下来，后面要打的都是硬仗，你先把工作计划列一下吧。”
伍月眼圈一红：“于经理，我……”
于娴娴：“怎么？总不至于你在苏盈手下干过助理，就要我把你开除？”
“可我确实帮苏总做了一些事……”伍月羞愧地低下头。
“比如把我们上课的资料传给苏总？”于娴娴笑，“知识本来就是用来共享的，当龙总答应我带你一起上课的时候，就表示这些课程的内容他愿意分享给任何人。”
伍月愕然：“可那些全都是龙总多年工作的心血。”
“苏盈知道了又怎么样？想要做成一件事，理论知识或者说工作技巧都是基础中的基础，我们需要的是雄厚的财力、广阔的人脉、长远的眼光、决策的精准……”于娴娴顿了顿，“还有，用人的胸襟。”
伍月抱着材料，久久站着，忽然长吁一口气。纠结在心中许久的事突然有了明确的答案。
她抱着文件离开，走到门外，给苏盈打了个电话：“苏总……”
苏盈多么聪慧，已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你选了个好老板，祝你前程似锦。”
伍月笑开：“苏总也是，事业长虹。”
苏盈眼眶有些热：“跟了我几年，至于这么肉麻吗？”
伍月：“是您先肉麻的……”
苏盈不耐烦：“挂了挂了，以后你就不是我的人了，合作案的时候见吧。”
伍月对着电话无声笑开。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怎么积的福，居然认识了这么两位好领导。
第561章 龙老师，我想补习
随着合作案的正式推进，于娴娴忙得不可开交。
这是她接管家产以来，第一个全面主导的项目，当然想尽善尽美。
为了提高效率，她把出差频率降到最低，节省出一大把在路上可能浪费的时间，用来做项目进度把控。
一个数十亿启动的项目，中间牵扯到工作人员可能成千上万，于娴娴从未管理过这么庞大的数量，每日只看高管们的工作简报就已经焦头烂额。
伍月发挥了助理的本分，给她分担了许多事，但仅靠她一个助理远远不可能达到工作效率，于娴娴撑了几天，终于还是找龙卿开口。
她风风火火推开了龙卿的办公室，正在开视频会议的龙卿语气一顿。
视频那头开会的人只瞧见龙卿突然停住了，然后抬眼望向了电脑外面，语气无缝切换到温柔模式：“要走？”
于娴娴尴尬地点头：“你先开会，开完再说。”
龙卿一摊手：“会议已经被打断了。”
于娴娴硬着头皮：“好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向你借几个助理。”
龙卿：“让夏志从总裁办调派，你喜欢哪个就调哪个。”
于娴娴：“谢谢龙总。”
龙卿抬眉，调侃似的：“不客气于经理。”
于娴娴落荒而逃。
龙卿视频会议那头的人忍俊不禁，连忙敛起笑容，继续开会。
龙卿的助理天团可不是闹着玩的，随随便便给于娴娴挑几个，都能直接把她的工作效率翻倍。
顶层的总统套房还在对外营业，于娴娴驻扎在那边办公不方便，后来龙卿在自己专用的两千八百八十层分出一片区域，给于娴娴专门办公。
这大大方便了奥斯特皇爵家的主厨，因为以后配餐再也不需要两层楼来回跑了。
而与之一起受益的，还有夏志和柯雪。
当柯雪在工作上遇到难处时，不免要下楼寻找于经理的帮助，然后在走廊上跟夏志相遇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日常。
对于两位员工开始加速燃烧的爱情之火，龙卿和于娴娴都无暇发现。
于娴娴忙得抬不起头，每天时间光速流逝，只感觉白天坐在工位上，再起身时天就已经黑了。
隔壁的办公室还亮着光，那是无声陪伴她加班的龙卿。
于娴娴伸了个懒腰，抱起咖啡杯晃荡去了隔壁。
“咚咚咚”敲了几下玻璃。
龙卿应声抬头，未语先笑。
调过来协助于经理的那几个总裁办的秘书，对此情况从大惊失色到习以为常，足足用了十来天的时间。
龙卿：“做完了？”
于娴娴：“还没。”
龙卿叹了一声气，知道劝她收手是不可能的，便问：“那需要我帮忙？”
于娴娴点点头，咧出一个笑容来：“我在等供应商的新方案，现在有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空闲。”
龙卿露出高兴的神色：“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个饭？”天知道上一次只有他们俩面对面坐在环境优雅的餐厅里吃饭到底是几天前了。
却见于娴娴摇摇头：“龙老师，我想补习。”
龙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