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青清呀
公寓楼下,时无月神色匆匆,走到电梯处才发现凤楚乐迟迟没跟上来。
“楚乐,你有事要忙吗?”时无月歪了歪头问道。
自上车以后,凤楚乐就一直盯着手机,让时无月心中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啊?没有啊,有朋友找我,我回几条消息而已。”凤楚乐收了手机扬起笑容,动作自然。
时无月将心里微小的疑惑压下去,抬手按了电梯,自言自语道:“之前本来答应拾壹会来看他的,结果这段时间一直没来。”
凤楚乐看出她的自责,声音也变得轻柔不少:“好啦,别想这些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晓沫她们也在呢。”
“叮”
清脆的一声响后,时无月和凤楚乐迈步走出去,耳畔猝不及防响起了礼花筒的声音。
“啊——”时无月的惊呼戛然而止,她看见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你们怎么……”时无月犹豫地看向两边,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牧长风和云松卿一人一个礼花筒,绅士地侧过身子让她们先进去。
听到这话,牧长风了然地笑了笑:“本来是给拾壹准备的惊喜,但是你们到得最晚,没办法,只能等人齐再放咯。”
他其实并没有任何指责时无月的意思,几人也都能听出来这只是玩笑话。
可时无月还是不免放在了心上:“拾壹,抱歉啊,最近太忙了,没顾得上过来这边。”
她靠在云松卿身旁轻声说着,清秀的眉毛蹙在一起,红润的唇微微抿着,水眸中有些内疚。
“没事。”云松卿语气轻松:“之前我还在恢复期,没人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了,”他话锋一转:“你今天应该不会很忙吧?就待在这里吃晚饭好了,我下厨。”
云松卿第一次盛情邀请,时无月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讪讪一笑答应下来,转头和方瑜说了情况。
“时总放心玩,祁遇这边交给我就好了。”方瑜拍着胸脯保证。
看见这句话,时无月才勉强放松下来。
在她盯着手机的时候,凤楚乐拱了拱徐晓沫的肩膀,后者瞬间明白,轻手轻脚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
“这是谁的东西啊?”时无月坐在沙发上,正好面对那张照片。
凤楚乐嘴角忍不住勾起:“不知道诶,无月,你看看那是什么?”
时无月没有丝毫怀疑,顺手拿起了照片,只一眼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望着她的背影,凤楚乐激动地握拳,用气音说道:“成了!”
她故作淡然地坐过去:“怎么不说话了?来,我看看。”
泛黄的照片里,一张和厉云渊有着八九分相像的脸庞是主人公。
他和厉云渊一样冷静沉稳,不近人情,可那双清澈的眸子分明有些怯场,手脚也同样拘谨。
就像一个被迫训练成冷面阎王的小孩,他无法反抗,也无法适应。
和现在的厉云渊似乎有着天差地别,又似乎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奇怪,这不是老大十多岁在南国的照片吗?怎么会在这里啊?”凤楚乐装作喃喃自语。
她用余光观察时无月的反应,见后者僵硬在原地,抬手朝身后挥了挥。
很快,徐晓沫和牧长风也赶了过来,凑热闹似的看照片:“这张照片我好像有点印象……”
“楚乐,我还有点事情,可能得先走了。”时无月毫无预兆地开口。
第224章 砸场子
凤楚乐微微怔愣,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了?”
时无月沉默着不做回答,凤楚乐隐隐约约明白什么,垂眸瞥向照片:“难道是因为这张照片?”
“真的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提到照片,时无月总算开口了。
只是这个借口相对来说有些拙劣,很难让人信服,
尤其是……
云松卿出现在时无月身后,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委屈:“你不是说,今天工作不忙吗?”
时无月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的感到心虚,视线躲闪地说:“抱歉,但是临时出了点状况,我必须得过去一趟。”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这句话的真实性,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方瑜的来电。
时无月仿佛看到救星,立刻接通:“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方瑜语气慌乱:“时总,你快回来一趟吧,祁遇出事了,有人来砸场子!”
时无月眉目一凌:“你让他们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这个电话让时无月笼统的借口变得异常可信,其他几人也不好拦她。
看着她脚步匆匆地离开,凤楚乐拉长尾音叹了口气:“哎,B计划也失败了。”
徐晓沫补充道:“何止是失败,我连老大的悲惨往事都还一句没说,她就走了。”
在两人的讨论声中,云松卿默默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羽扑闪,如同蝴蝶振翅,油画般美好。
祁遇,时无月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大步流星走向大厅。
“方瑜人呢?”她神色严厉地随便问了个员工。
那人表情还有些残留的惧怕,见到她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语气激动地说:“方经理在会议室呢!”
时无月点点头,迅速去了会议室,推开门的一瞬间,她陡然冷静下来了。
“哟,时总,好久不见啊。”里面服装统一的人敷衍地打着招呼。
时无月瞥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漫不经心地坐下:“厉晨的人?”
虽说这话是疑问句,但她笃定得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看来时总和我们厉总很熟啊,一句话就判断出来了。”为首的人直起身子,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时无月不屑地轻哼一声:“是挺熟的,还知道他被降职了呢。”
言外之意就是厉晨现在已经算不上厉总了。
“行了,时总也过来了,你们能不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里不是任由你们撒泼的地方。”方瑜催促道。
手下煞有其事地解释:“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我们一没砸东西二没打人,怎么就撒泼了?”
方瑜的怒火被彻底勾起来:“死鸭子嘴硬,要我去监控室调录像吗?你们什么态度自己不知道?!”
“怎么说话呢你?”对面的人拍桌子站起来。
“够了!吵什么吵?一个个都闲的没事干了?”时无月不耐烦地吼道。
她说话倒是管用,一句话就让会议室安静下来了。
“方瑜,你先出去吧。”时无月声音恢复正常。
即使很不情愿,方瑜还是照做了,不过临走之时瞪了那群人一眼。
“时总,你手底下的人就这种素质?”手下有意无意地挑拨离间。
谁曾想时无月是个极致护短的主,听见这话,她微微抬眼:“关你屁事。”
她嗓音清冷,还有几分不可一世的睥睨:“你怎么管这么宽?”
“你……”手下一时语塞。
时无月翻了个白眼:“有事赶紧说,说完赶紧滚,我没时间陪你们浪费。”
尊重都是互相的,既然这群人来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员工们的感受,还挑衅祁遇。
那时无月自然就没必要给他们留什么面子了。
“行,时总是个狠人,我们佩服。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商量什么,只是转告一下我们厉总的原话。”
手下抖了抖纸条,一字一句道:“接连两次的失手算你好运,不过时氏集团我劝你还是别想了,你不可能拿回去。”
“我会让云悦和时氏都在我手里发扬光大,时无月,你这辈子压错了人,转世投胎了记得要擦亮眼睛。”
话音落下的同时,玻璃杯猛地砸在墙上,碎片四分五裂,地面一片狼藉。
响亮的声音让手下一时间都不敢呼吸,小心翼翼地喘着气。
时无月眸色暗沉,寒眸中是沉冷的杀意和浓烈的怨恨,情绪复杂深刻,近乎刻入骨髓。
她咬着牙跟,从嗓子眼中挤出一个字:“滚。”
会议室气氛压抑,手下不敢造次,弱弱地带着纸条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时无月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然而心中的郁结却是怎么也排不出来。
“厉、晨。”时无月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嗓音仿佛泣了血。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地上,为你曾经犯下的每一个错误忏悔!
时无月无声地在心里发誓,眼神坚定,双拳紧握。
——
祸不单行,这是时无月下午唯一的感受。
送走厉晨手底下那群人后,她心情郁闷得很,结果还来了个温清雅。
“让她出去。”时无月不耐烦地按着太阳穴,眉心一跳。
方瑜神色为难:“她说手上有您的把柄,如果不让她进来,整个祁遇都要完蛋。”
时无月向来不信装逼的话,尤其是温清雅这种没实力的人。
不过……
看着眼前方瑜神情的畏惧之色,还有其他员工胆战心惊的模样,时无月还是妥协了。
“行吧,把她带过来。”时无月无奈地说。
方瑜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好,我这就去。”
半分钟后,温清雅慢吞吞地出现在门口,手上挎着手提包,妆容精致,动作优雅,气质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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