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昭
察觉到陈西的无语,朱晴转移话题:“你失眠了?”
陈西脑子很乱,下意识嗯了声。
朱晴继续问:“因为下午在校门口出现的男人?”
陈西迟疑两秒,否认:“不是。”
朱晴哦了声,自顾自道:“那男人看着真帅,不过看着太没安全感了。我要是做他女朋友,肯定天天担心。”
陈西想不明白:“担心什么?”
朱晴在黑暗中撇了撇嘴,语气深沉道:“当然是担心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没有安全感啊。”
“不说别的,光看那张脸就知道他是个不缺女孩喜欢的人。更别提,他肉眼可见的豪气了。他开的可是上百万的豪车哎,那车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西坪拥有这车的人不超过三个。而且他还是京牌,肯定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会为小地方的我们停留。”
陈西不知道是困了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久久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西迷茫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我只是想试试。”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听到,回应她的也只有朱晴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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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舟适应了一个月才习惯西坪的天气。
自他来到西坪起,一周中至少四天在下雨,空气中的湿度高到周宴舟觉得他整个人都是潮的。
酒店的服务不到位,他每次回酒店都感觉他的床品湿得能拧出水。
每次这个时候,周宴舟就开始后悔,他当初是怎么想的,好好地待北京不好吗,非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关键连家像样的娱乐场所都没有,全是土到掉牙的KTV。
陪酒的姑娘一个赛一个的丑。
正当周宴舟准备发火时,江迟打来电话,盛情邀请周宴舟去丽江玩,周宴舟想都没想,直接定了晚上的机票飞昆明。
那时云南的旅游业远没有后来发达,很多东西都在建设中。
江迟家里搞旅游这块儿,江迟打小耳濡目染,生了做生意的脑子,抢先跑到云南大展身手,提前占领先机,后来真的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次喊周宴舟过去就是为了拉他入伙。
周宴舟刚落地长水机场,就接到他妈孟老师的电话。
电话里孟老师一如往常地关心他的动态:“在西坪呆得惯?”
周宴舟在等行李,他站在行李传送带旁,一边盯着缓慢滑动的行李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孟老师打趣:“呆不呆得惯不也困这儿了。您还有闲工夫关心我的死活呢?我还以为我不是您儿子呢。”
孟秋听着周宴舟阴阳怪气的话,忍不住轻斥:“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要不是我亲儿子,我管你死活。”
“要不是关月那孩子做得太绝,你怎么会---”
提到关月,周宴舟立马沉下脸,连忙阻止:“得,您甭提了。现在我听见这名儿就头疼。”
正巧,广播里响起“到昆明的旅客请注意”,孟秋听了,立马追问:“你跑云南去了?跟谁一块儿?”
“你爸可还在气头上,要是知道你没待在西坪做事,肯定要发脾气的。”
江迟掐着点打电话进来,周宴舟不想跟孟老师再掰扯下去,急忙道:“腿长我身上,他管得着吗。行了孟老师,我这边有点急事儿,先挂了。”
说着,周宴舟不等那头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周宴舟t?拿到行李箱,边往出口走边接电话。
江迟再出口等,询问周宴舟什么时候出来,还说为他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周宴舟嘴里咂摸着惊喜二字,笑骂:“别他妈给我整成惊吓就行。”
周宴舟刚到出口就瞧见江迟那傻逼领着几个保镖拉了一条写着【热烈欢迎周少莅临昆明】的横幅。
怕不够丢人,还请了几个乐手在一旁吹唢呐。
周宴舟看到这出,差点气死。
这下真他妈成惊吓了。
围观群众绕了一大圈,快把路堵得水泄不通,不少路人以为哪个明星过来坐活动,纷纷站在原地候着。
周宴舟装没看见,单手拎着行李箱看也不看地往外走,期间江迟叫了无数声,周宴舟当没听见。
一直到停车场,江迟的司机将周宴舟的行李塞进后备箱,周宴舟才抬脚踹了一脚江迟,没好气骂:“脑子被驴踢了?”
江迟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说这横幅是他跑了不少地儿才弄好的,还有那几个唢呐师傅可是他千挑万选才找到的。
周宴舟只觉吵,一上车就闭上眼补觉,懒得搭理这傻逼。
江迟看周宴舟提不起精神,又出馊主意:“要不去个好地方?里头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
周宴舟睁开眼,轻斜一眼江迟:“你改行了?”
江迟没反应过来:“什么?”
周宴舟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怡红楼当值。”
江迟笑容僵硬,牙齿缝里挤出一句:“哥,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
西坪又下了场雨,陈西撑着伞走在校园里,心底怅然所失。
那天一大早班主任就找到她,说校门口有个亲戚找她。
陈西困惑地走出校门口,瞧见那辆熟悉的奔驰车,下意识以为是周宴舟,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过去,想着该怎么打招呼。
下一秒,驾驶座里钻出一张生面孔,对方西装革履,满脸客气地说:“陈小姐好,我是周总的秘书陈淮,今天是特意过来拿周总的钱夹,不知道您方便吗?”
自从周宴舟来学校找她后,她一直将那只黑色钱夹随身携带着,只待有机会还给他。
只是陈西没想到,来取这只钱夹的并不是周宴舟。
她笑着将钱夹交还,嘴上不停地说着抱歉。
陈淮拿到钱夹,下意识翻开,检查了一遍里面的证件,数了数里头的现金。
这举动太有针对性,陈西当场脸红,局促不安道:“我没动任何东西。”
陈淮这才注意到刚刚的行为太过分,他收好钱包,不好意思地解释:“周总晚上飞昆明,急需用身份证,刚刚并非本意。”
陈西自动忽视后半句,嘴里重复着陈淮的话:“飞昆明?”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淮诧异地瞥了眼陈西,到底没为难她,只说:“这是周总的私事,我不方便透露。”
陈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小心翼翼道:“我只是想请他吃个饭,没别的意思。”
第6章
周宴舟在云南待了一周。
江迟搞了个温泉山庄,周宴舟在山庄里鬼混了四五天,终于想起陈西这号人。
那天周宴舟牌运极差,把把输,输到最后他脸色阴沉下来,看谁都不顺眼。
好巧不巧,一个没眼力见的女人硬往周宴舟身上凑,周宴舟刚开始没搭理,后来瞧见女人从他搭在沙发椅背的外套里翻出钱夹当即冷下脸,将手里的牌全丢了出去。
女人被周宴舟的气势吓到,赫然站在一旁不敢动。
江迟见状,急忙起身,一把从女人手里夺过钱夹塞回兜里,不耐烦地挥手让女人出去。
女人是个小网红,粉丝小百万,江迟前两天看她ip在云南,通过中间人叫她过来陪周宴舟玩两天,没曾想这女人看周宴舟身份不一般,竟想顺杆往上爬。
周宴舟没了兴致,丢下一圈人,捡起外套、烟盒就往外走。
山庄地址选在玉龙雪山脚下,江迟为了打出知名度,特意从国外定制床品,每个房间都有一面落地窗,尽可能地欣赏玉龙雪山的全貌。
周宴舟来山庄一周,目睹了三次日照金山,刚开始他还觉得有点意思,后来觉得也不过那样。
看多了就不稀奇了。
回到房间,周宴舟将外套随手丢在床上,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山顶还积着雪、被落日余晖染得金黄的玉龙雪山,脑子里莫名跳出陈西的脸。
那个下午也是这样的天气,他倚在车身,插兜懒懒欣赏着眼前身穿蓝白校服,纯洁如白纸,因为心思被暴露而红透脸颊的姑娘搅动着手指,半天说不话的样子。
也不知怎的,他生了逗弄的心思,故意问她:“没偷看我身份吧?”
只一句话就让人不打自招,眼神慌乱无措地不敢直视他。
周宴舟了然,微抬下巴,似笑非笑追问:“好看吗?”
陈西猝不及防,喃喃问:“什么?”
周宴慢慢弯下腰,俯身凑近小姑娘,贴在她红得滴血的耳垂开玩笑:“偷藏他人物品严重点可是犯法的,你不怕?”
天地良心,他那时就是存了那么一点逗弄的心思,并没想把她怎样。
谁知话音刚落,小姑娘就红了眼,咬着嘴唇、满脸无措地盯着他。
那模样,仿佛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坏人。
周宴舟不敢再招惹,急忙找借口结束这无厘头的对话:“跟你开个玩笑,甭往心里去。”
说到这,周宴舟想起北京的一堆麻烦事儿,突然换了个口吻,提醒道:“不过,我这种人你最好别招惹。”
当时的陈西并没发觉周宴舟那时候是真心警醒她,直到她触碰到他的底色才发现,她真的不该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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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西坪真的很爱下雨。
过两天高考,高三年级的学长学姐秉烛达旦,高一高二忙着收拾东西、腾教室,然后放假三天。
眼见这届高三结束,开学就高二,班主任一改往日的仁慈,趁着这个假期,布置了七八张卷子,说是先适应适应高三的生活。
教室一片哀嚎,纷纷喊老杨太狠了。
陈西没参与其中,默默将那八张卷子翻折一起塞进书包。朱晴见她没有半点怨气,忍不住感慨:“果然成绩好的都不怕写卷子。”
陈西点头,淡淡开腔,“我平时周末也这个量。”
朱晴禁不住竖起大拇指:“你不第一谁第一!”
陈西笑了下,纠正她:“我上次月考第二,不是第一。”
朱晴一副受伤的模样,捂着胸口道:“我的大学霸,你能别刺激我吗?”
陈西被朱晴滑稽的表情逗笑,低着头边拉书包拉链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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