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掌心有颗糖
直到一碗粥见了底,他摸摸她头发表扬她,“终于乖了一回。”
宓桃回神。
那瞬间,心脏闷胀得难受。
梦里的一切似乎在告诉她,贺裕行喜欢的其实也是原主,贺裕行知道她抢走了原主的身体害死了原主,所以才要找她报仇?
而闻淮辞,也一样……
闻淮辞看出她的恍惚,蹙眉,“怎么了?”
因为喉咙口堵得有些疼,宓桃开口时,鼻音略显浓重,“你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我做的梦吗?”
闻淮辞“嗯”了声。
宓桃紧紧攥着拳头,捏得掌心发汗。
她其实想过,再也不提这个问题。
就这样用原主的身份,也能活出她自己,和闻淮辞在一起。
可那个梦,让她再次迟疑了。
如果终有一天,他还是会因为她不是‘她’而恨她,那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就算他真要她死,至少也不会像梦里那样,死得那么惨那么痛苦吧。
宓桃深呼吸,最终还是压下所有的忐忑和犹豫,坚定开口,“闻淮辞,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原来的宓桃。”
许是没料到她会再次说起这个话题,闻淮辞气息也忽紧,却还是神色镇定的看着她,“嗯,然后呢?”
略显随意的语气,让宓桃心脏寸寸凉透。
她垂眸,指骨节捏得发白,声音越发紧绷,“在我梦里,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我不是‘她’,才会冷眼旁观着让警察把我带走的。”
宓桃有些无助,开始哽咽,“你看,我没有骗你,我的确不是‘她’,而你也的确会因此而恨我。”
她眼睛里涌上泪意,无措的望着他,“闻淮辞,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
女孩儿委屈又无辜的可怜模样,让人心软到极致。
闻淮辞指尖抚上她脸颊,轻轻拭去滚下的泪珠,“那如果我说,桃桃梦里的我,也不是我呢。”
宓桃睫毛簌簌一颤,泪珠子掉了好几颗,不太明白的问,“什么?”
闻淮辞轻叹,“虽然我不知道桃桃的梦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我能告诉桃桃,我不会做他那样的事,我喜欢的人也只有你。”
宓桃皱眉还想再说什么,他食指落在她唇,止住她欲出口的话,“你要我相信你,可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
他望着她,眸色深深,“桃桃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你就是她,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怕自己这样说她依然不能理解,闻淮辞只能在不会过多让她受到强烈精神刺激的情况下,尽量说得更细致些。
“宓桃,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只是你,是现在在我面前的你。”
他捧着她脸,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泪湿的脸颊,轻声补充,“我说过,我不喜欢她,只喜欢你。”
之前如同玩笑的一句话,再次说出来,用格外认真的语气。
宓桃被他的话弄懵了,“为什么?”
她承认听到他说这话时漫出的那些欢喜,可也有更多的疑惑。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你之前不是说,还是一朵桃花的时候就喜欢她了吗?你和宓桃是青梅竹马,你们很小的时候你就喜欢她了,就连宁轩都说你小时候……”
说着,她眉心一动,忽然闭眼按紧额头。
闻淮辞瞬然紧张,“怎么了?”
宓桃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忽然有点头疼。”
闻淮辞眉心深锁,不敢再刺激她了,她现在的记忆在慢慢复苏,不能承受更多。
他的指尖落在她太阳穴替她按揉,“头疼就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
宓桃还想说什么,闻淮辞打断她,“没有可是。”
这次他语气格外强硬,“宓桃,你能不能试着相信我?”
他这样的态度让宓桃心悸,似乎如果她再不信他,就会磨掉他所有的耐心。
她紧抿着唇没有说话,闻淮辞又轻叹,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桃桃,相信我好不好?”
他柔下了嗓音,蛊惑人心的哄,“相信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
宓桃低头,靠上他的肩。
喉咙滚咽,片刻低低的“嗯”了声。
闻淮辞也闭上眼,轻拥她入怀。
掌心轻抚着她后脊,“头还疼不疼,如果还疼的话,今天的录制就不去了。”
“不疼了。”
宓桃噘嘴闷声,“就刚才忽然疼了一下,可能的确是我想事儿想太多了吧。”
晚上的梦就不说了,这一早上接收了太多信息,她脑子都快炸了。
也是因此,宓桃对头忽然疼了下这事儿没有太在意。
她缓过情绪,又急急拉着闻淮辞起身,“还要去找小糖人呢,不能不去。”
过去时和来时不同,没有步行,闻淮辞打电话让酒店的观光车来接的他们。
只是一路上,宓桃也没心思欣赏什么风景,都在想要怎样做才能不露痕迹的让贺裕行自己暴露真面目?
只有让贺裕行自己露出马脚来,宓糖才会相信。
快要到酒店大堂时,宓桃才忽然对闻淮辞说,“录节目的时候注意点儿,我们还是得保持点距离。”
闻淮辞不满,“为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吗?”
宓桃看了看前面开车的人,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你见过人偷情是光明正大的偷吗?”
毕竟她和闻淮辞刚爆出离婚就参加综艺,如果忽然在综艺上关系亲密,她都可以想像那些人会怎么说她了。
肯定会觉得她和闻淮辞是故意炒作的。
闻淮辞沉默两秒,轻呵,“没想到,你还挺会偷情的。”
宓桃,“?”
前面开车的人,“?”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宓桃还想再说话,车子停下来,她就听到了宓糖的声音,“你再不出现,我都要以为你被姐夫‘打’得下不了床了呢。”
明显看笑话的语气,宓桃却没回怼,只看着她身边面容冷淡的贺裕行,呼吸微紧。
此刻的贺裕行和她梦中的贺裕行神态重合,真真像个夺命的煞神。
果然越看越像是变态。
见她神色不对,宓糖看笑话的眼神也变了。
皱紧眉,上前把她从观光车拉下来,上上下下仔细看她,“你怎么了,他真欺负你了,真打你了,他怎么打的,伤在哪儿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她一连几问,闻淮辞露出讽刺的笑来。
挨打的人是他好吧。
亏得宓桃出门时给他用了点遮瑕,否则他这脸就丢光了。
宓桃也忙退后避开宓桃的手,“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说着又轻哼了声,“他疼我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打我?”
宓糖,“……”
她无语,“你好歹是女顶流,害臊两个字知道怎么写吧?”
宓桃眨眨眼,“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吗,难道昨天晚上,贺总就没疼你?”
说这话时,宓桃目光落向贺裕行,却见贺裕行神色依然不变,只在眼底对她露出丝讥讽。
宓糖也对宓桃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们像你啊,拿离婚当情趣,我是真分手好吧,疼个屁。”
说完她转身朝酒店里面去。
贺裕行正要跟上,被宓糖一瞪,“别跟着我了,烦死了。”
语气不耐,是真的厌烦他到了极致。
宓桃越发奇怪,这两人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像她看过的小说内容啊?
当然,贺裕行也不像梦里喜欢原主的样子。
宓桃抿抿唇,转头对闻淮辞说:“我也先进去了。”
说完怕他误会又解释,“走进这道门就全是摄像头了,我们得注意,所以我先进去。”
闻淮辞倒是没勉强,只点头,“好。”
宓桃便跟上宓糖的脚步,就在她从贺裕行身旁路过时,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想知道颜如玉说的那个人是谁吗?”
宓桃一愣,转头看他。
两人后方的闻淮辞目光暗下,揣在裤袋里的手缓缓握紧。
贺裕行偏头看了看闻淮辞,又看向宓桃,勾唇轻笑,“是闻淮辞。”
宓桃脸色微变,也看了看闻淮辞,见他脸色莫名沉暗,她忙瞪回贺裕行开口,“你胡说什么,明明是……”
“宓桃,我有证据。”
贺裕行打断她,语气从容。
宓桃忽然打了个寒颤,再次看向了闻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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