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禾
包括你给我们看的那枚玉佩。
什么掰成两半,你一半,梅旭一半,不过都是骗人的。”
魏修远总算是回过神,他往后缩了缩,面色惨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
房门忽然打开,打断了魏修远的话。
他求助地看向门口,却发现进来的人是裴砚和叶迟,脸色更加难看。
姜姒头也不回,等到裴砚到了近前,那视线依旧是死死地笼罩在魏修远身上,令他不寒而栗。
“招了吗?”裴砚在姜姒身边站定,凉薄启唇。
“不想说呢,我看他身子骨挺弱的,应该禁不过几轮酷刑,我看就先从拔指甲开始吧。”姜姒语气稀松平常,仿佛是在询问今晚的菜单。
可偏生这般毛骨悚然的话,是从大美女的口中说出,便更加诡异和骇人。
“我……”
“老叶,没听到吗?”裴砚的手轻轻地按在姜姒的肩膀上,唇角带着笑意。
叶迟扫了一眼身后的保镖,保镖心领神会,上前拖着魏修远往外走。
还没有走几步,走廊里就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声:“我说我说,我都说……不要折磨我……”
姜姒眯起眼眸:“梅女士看男人的目光还是差点。”
裴砚慵懒一笑,牵着姜姒的手:“去听听,看他能说出什么?”
姜姒微微颔首。
两人肩并肩,手牵手走出房间。
跟着他们身后的叶迟:“……”
保镖在裴砚的授意下,把拖走的魏修远又拖了回来。
心里已经全线崩溃的魏修远就像是竹筒倒豆,把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我找上梅幼白,的确是梅鼎陈一手安排的,因为梅鼎陈对自己妹妹的喜好一清二楚,所以我也很快就取得了她的欢心。
梅幼白虽然很喜欢我,但是她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每次我们欢好之后,她都会吃药,”这个时候,魏修远完全忘记了,他面前还有一个人,是他口中情人的孩子,“我原以为,我们的关系会一直这么下去,虽然永无见到天日的可能,我也算是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
但就在我暗自窃喜的时候,她忽然找到我,说她怀孕了。
我当时如遭五雷轰顶,吓得收拾东西就想要跑,没想到,却被她老公抓了个正着。
她老公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只以为我们是刚认识不久,给了她两条路选择,要么和我断了,好好过日子,要么离婚。
我当时吓傻了,只一个劲求她老公放了我,后来她也选择了和我断了,好好过日子。
我以为是我伤透了她的心,所以她才选择和我断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之所以选择好好过日子,是为了稳住丈夫,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她还跟我说,当得知自己怀孕,她并没有觉得被算计,反而很高兴,终于拥有了属于我和她的孩子。”
“算计?什么意思?”姜姒打断魏修远。
“因为她觉得她会怀孕,是我偷偷把她的药换了。”
姜姒按了按眉心:“所以不是你换的,那是谁?”
魏修远避开了姜姒的视线,姜姒却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裴林。
那个寸步不离跟着裴母的人,又深得裴母的信任和喜爱,想要换掉药,还是有机会的。
“那后来呢?”姜姒收回神思,继续逼问,一只手却已经牢牢地握住了裴砚的手。
裴砚手指冰冷,没有温度。
“后来……后来她骂我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说如果当初我勇敢些,她和孩子也不用骨肉分离。
我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她生了孩子,可惜她没给我好好询问的机会,直接把我赶了出去。
离开裴家之后,我无处可去,便一直在京都游荡,直到几个月前,梅鼎陈又找到了我,他告诉我,阿旭就是我的儿子。
我大喜过望,但很快,梅鼎陈又告诉我,裴少已经查到了这件事,他问我,想不想阿旭过了这一关?
阿旭是我的儿子,身为父亲,因为前半生的懦弱,已经对不起一个女人了,我又怎么能对不起我的儿子,所以,我答应按照梅鼎陈说的,故意被你们抓到,并且把玉佩的事情说了出来。”
魏修远说完这一切,已经是口干舌燥了,可是他不敢停歇:“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姜小姐,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姜姒鄙夷地看着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魏修远。
真不知道该夸魏修远的演技好,还是该夸梅鼎陈太了解梅幼白了,硬生生把一个怂货,伪装成风度翩翩又懂女人的风流才子。
要是梅幼白看到今日的魏修远,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不!
也许,她早就后悔了。
“把他带走吧。”
听他哀嚎,姜姒觉得心烦。
保镖看向裴砚和叶迟。
叶迟挥挥手,保镖才带着魏修远下去。
走了几步,魏修远回头:“姜小姐,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姜姒睫毛轻颤:“什么事?”
“你可以告诉我,梅旭是不是我儿子吗?”
姜姒看着他眼底的希冀,面无表情说道:“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不是你的儿子。”
魏修远眼神里的光是转瞬熄灭的,宛如是灯油耗尽,一下枯萎。
姜姒一瞬不瞬看着他像条死狗般拖进了房间里,蓦地想到了裴母。
她那么器重梅旭,要是知道梅旭根本不是她的儿子,又会怎么的天塌地陷。
想到这,她猛地回头看向裴砚,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第357章 野心不止于此
姜姒逼近:“你早就知道了梅旭不是梅女士的儿子?!”
所以才那么淡定!
裴砚笑,余光扫向一旁的叶迟:“阿姒,老叶还在。”
姜姒:“……”
她往后退了一步,和裴砚拉开距离,正色道:“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迟也好奇看裴砚。
刚才看姜姒的一系列行为,他还云里雾里的,听到姜姒说梅旭不是梅女士的儿子,饶是早已经处变不惊,内心深处还是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只不过,面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做DNA检测那天,梅鼎陈不是已经把答案告诉大家了吗?”
姜姒:“……”
“只不过所有人的思维都已经被圈定在了梅旭是不是梅女士的儿子中。
其实只要跳出去,答案就已经出来了。”
姜姒叹服:“确实,当时那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做手脚,就算是做了手脚,裴邵东也会揪出来,毕竟,他应该是最希望,梅旭是梅女士儿子的人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只要确定梅旭是梅女士的儿子,裴家就可以以此为借口,重新瓜分裴家的财产。
“可是……”姜姒不解看裴砚,“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梅鼎陈就是利用自己的妹妹嫁进裴家,想要瓜分裴氏,这个局,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布下,只要梅女士把股份转给梅旭,他就大获全胜了,可是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他要引导我们,往梅旭是梅女士亲生儿子的方向上去查呢?”
裴砚替姜姒挽起耳际的碎发,眼底里的宠溺明晃晃,他像是耐心的老师,解答姜姒的问题。
“你以为,梅女士就是百分百相信梅鼎陈吗?
再说了,她现在也不过五十多,身体硬朗,正是享受的好时光,为什么要把股份给梅旭?
当了这么多年的裴家当家人,我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权势财富要握在自己的手里这句话。”
姜姒茅塞顿开:“……所以,梅鼎陈才需要利用我们给梅女士压力,当梅女士得知马上就会查出梅旭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必然会想到快些把财产给梅旭,保护这些财富。
而且梅鼎陈引导着我们查到梅旭是梅女士的儿子,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拿到裴氏的股份之后,裴家人必然会知道,到那时失去了裴氏百分之六十股份的裴家人会对梅女士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可想而知。
梅鼎陈这是在借着裴家的手杀死自己的亲妹妹。”
裴砚赞赏点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在他的谋划里,裴邵东等人,包括我们,都应该是等他们签完协议之后才出现在茶馆,但我们提前出现……”姜姒疑惑看裴砚,“他谋划了这么多年,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漏洞,难道是……你——”
裴砚摸了摸姜姒的头:“不愧是我们家阿姒,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真的是你?”姜姒拧起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自言自语,“可是不对呀,你当时和我一样,都以为……”
“裴邵东在快要到茶馆时,被人拦住了,那些人后经调查,就是梅家的人……
就在裴邵东他们没办法按时赶到之际,又出现了一伙人,帮他们解了围,让他们不至于耽误了时间。”
“还有另外一伙人,他们又是谁?”
“现在还不清楚,但这些人能那么及时出现,估计是早就知道梅鼎陈在玩什么把戏,”裴砚唇角勾起极浅的弧度,“而且你别忘了,我们送去的血液样本,按理来说,梅旭不是梅女士的儿子,最后的结果就不应该是他们是母子关系。
但是就连叶迟的医院给出的结果都是假的,甚至到现在还查不出到底是哪个环节被做了手脚。”
姜姒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也就是说,在他们博弈的局里,还有第三只眼睛在看着他们。
而且故意把水搅浑。
他们却连对方是谁,也一无所知。
裴砚垂下睫毛,忽而打算深思的姜姒:“阿姒,你渴吗?”
姜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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