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禾
“阿尼陀佛,裴施主,这是师傅定下的规矩,我们做徒弟的不能破坏,施主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施施然离开了。
裴砚的眉头都快成了一个疙瘩。
他着急赶过来,就是为了快些捐赠香火,向姜姒表态,他是真心实意洗刷罪孽。
没想到这里竟然不收!
裴砚回到禅房。
姜姒见他耷拉着脑袋,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她已经把被子铺好了。
虽然马上就要到春天了,但这几天夜里还是很冷,她便把其中一床被子放在凉席上,当做床单垫着,这样也能暖和些。
“没事。”裴砚看着姜姒忙碌的背影,忽觉有些累。
他从身后抱住姜姒。
“你干嘛?”姜姒把声音压低,“这里可是寺庙!”
“阿姒……”裴砚蹭了蹭姜姒的脖颈,“我错了。”
姜姒笑着转过身:“你错在哪了?”
“错在过去不该造孽,不该——”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戒指,“阿姒,能不能让我慢慢赎罪?”
姜姒盯着那枚戒指,又看了看裴砚,眼眸微微眯起。
所以这是认识到自己罪孽深重的裴砚的求婚?
就这创意,还不如不求呢!
姜姒皮笑肉不笑:“想以后慢慢赎呀?做梦!”
说着,她便拿起衣服直接走出去洗澡了。
裴砚:“……”
姜姒洗完澡回来,面对贴上来的裴砚,她直接裹着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裴砚:“……”
夜里冷,姜姒在睡梦中只觉得身侧有个大火炉,暖烘烘的,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不知怎地连人带被滚进了裴砚的怀里,气得姜姒抱着被子就要和隔壁的魏秘书换床。
魏秘书在裴砚要杀人的目光中瑟瑟发抖:“少奶奶,你也不想我英年早逝吧?”
换床不成,姜姒便和裴砚搞起了冷战。
他说的话一句不接,他拿的食物一概不吃。
裴砚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从小到大,谁敢在他的面前摆脸子。
就是从前,他做了让姜姒不高兴的事情,姜姒也从不说,更不会和他闹,现在终于闹起来了,裴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秦司承在群里知道了,送给裴砚两个字——
【报应。】
裴砚睨了眼和和尚们一起打扫的姜姒,对着输入框打字。
【我对阿姒有耐心,可不代表我对你也有耐心。】
秦司承发来一个哈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难得看你吃瘪还不让人笑,算了,谁让我菩萨心肠,见不得受苦受难的痴男怨女。姜姒妹妹之所以生气,十有八九是你那句慢慢赎罪,换作我也生气呀。
你这人罪孽深重,姜姒妹妹好心希望你可以在结婚之前好好赎罪,就是希望结婚之后你可以重新开始,你还说那样的话,不是把人家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吗?
依我看,这个地方不让捐香火钱,是老天爷都在帮你,你要是能说服寺里的主持破例收了你的香火钱,不是恰恰说明,佛祖都原谅你了才破例收了钱吗?
有这个仪式,姜姒妹妹也好说服自己,和你踏入全新的生活。】
裴砚看着这一大段文字,陷入到了沉思,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不是秦司承,而是叶迟。
【有这么复杂吗?我还是觉得姜姒就是想让阿砚好好求个婚。】
第270章 奇怪的体检
秦司承看到自己头头是道的分析竟然被叶迟驳斥,当即发了一大段语音。
“老叶,你还记得小时候做的阅读理解吗?我跟你说,女人心海底针,就和那阅读理解一样,绝对不可能是最简单的那个答案。
而且我们姜姒妹妹,可不是一般女人,你觉得她会在意求婚仪式吗?”
裴砚眯起眸子。
秦司承的第二条微信接踵而至:“阿砚,相信我,要知道,我可是个光前女友就有1999位的人,我交往过的女人,比你们吃过的盐都要多,信哥,没错的。”
裴砚吐出一口气,没有回,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了有理有据的秦司承那边。
行吧,明天圆参法师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说服他接受香火捐赠,阿姒就能看到他的决心,好过单薄的言语解释。
另外一边和寺里和尚们一起打扫的姜姒,心思却一直在身后的裴砚身上。
生了两天闷气,姜姒的气性早就散了。
想到裴砚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什么都不懂,再聪明的人,在自己不曾涉猎的领域,还是会栽跟头的,何况这样闷着不说,不好好沟通,也不能有效解决问题。
姜姒便想找个时间和裴砚好好聊。
可是话,又实在不好说。
姜姒懊恼低下头,翻遍史书,估计都找不到一个女生主动让男方好好求婚的吧?
于是磨磨蹭蹭到了晚上,姜姒还是没有对裴砚说出那句我们好好聊聊吧。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把聚精会神想问题的姜姒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倒在地。
她飞速睨了一眼裴砚,发现他把唇角勾了起来。
不用说,肯定是在笑话她。
姜姒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韩乐。
“有什么事吗?”
“有行动了,有行动了,”韩乐的声音里有雀跃的激动,“姜小姐,你走之前让我盯着赵轻歌,她真的按耐不住,和苗家那边的代表,苗安联系了。”
“苗安是谁?”
“苗安是苗澜的堂姐,也是上次组织去你的公司围你的带头人。”
“我知道了,”姜姒微微一笑,“你可要给我盯紧了赵轻歌,把她和苗安每一次联系都拍下来,还有,找个机会暗示苗安,赵轻歌是在利用她,如果事情暴露,赵轻歌就可以全身而退,要想事成,就必须把赵轻歌也拖下水,这样,她才会全力以赴。”
“是,我明白了。”
姜姒挂了手机。
“你要收拾赵轻歌?”
裴砚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姜姒本不想搭理他,喉咙里却已经哼出一声嗯。
这一声嗯之后,连凝滞多日的空气都流动了起来。
裴砚的唇边勾起更深的弧度,他往床的方向挪动了几步。
“需要我出手吗?”
“不用,”姜姒背对着裴砚,“你还是把精力放在梅旭身上吧。”
裴砚又走进了一步:“阿姒,别生我气了,喏——”
他拉着姜姒的手放在了腹肌上,“你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绝不喊一声疼。”
姜姒握紧的拳头慢慢摊开,刚碰到裴砚的腹肌就像是触电般把手缩了回去:“别给我搞这一套,我定力很好的,你……要是不能……不能……”
求婚两个字,仿佛是能烫嘴,姜姒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她只能自暴自弃的说道:“要是不能那个,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裴砚笑,姜姒愿意和他说话,他这两天惴惴不安的心已经雀跃而起,想到明天圆参法师就回来了,急于讨好姜姒的裴砚摩挲着姜姒的指腹。
“明天,我给你一个大惊喜。”
姜姒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好奇心和期待感都被勾了上来。
面上却不显半分:“哦。”
说完,抱着被子入睡。
只不过,今晚只抱住了被子的一掖。
夜里裴砚钻进被窝搂着她的腰,她也闭着眼睛假装不知。
第二天起来,圆参法师已经回来了。
姜姒和裴砚去见他。
和照片上一样,圆参法师慈眉善目,就连脸上的皱纹,也和那几张十几年前的照片一样,并无增多。
看到两人,圆参法师施了一礼,又细细打量裴砚,片刻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父亲要是还活着,看到你这样,也会很欣慰。”
“可惜我父亲走得太早了。”
“是呀,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你父亲,就发现他已经病入膏肓,可惜那个时候提醒他,也无济于事了。”
裴砚拧眉:“您……”
“哦,我平日里除了参悟佛法,还喜欢研究中医,我和你父母结缘,就是因为在一次讲经中,你父亲邀请我到家中做客,我替你母亲治好了多年的失眠,才和他们成了朋友。
不过可惜呀,我虽然可以治病,却不能治你父母心里的病,哦,对了,你母亲怎么样了?”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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