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禾
裴砚抵着姜姒的鼻子，声音极力压抑着，却还是能听出几分愉悦。
姜姒的心脏又开始不规则地跳动。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裴砚磨着姜姒的唇：“很难回答？”
不知为何，虽看不到裴砚的表情，但姜姒打赌，他现在肯定是坏笑着。
哪怕，她没见过裴砚坏笑的样子。
“先生，”姜姒提了口气，压住狂跳的心脏，“我先去开门。”
裴砚默了片刻，松开姜姒。
得救的姜姒忙打开门。
屋内的光线亮起，姜姒终于看清裴砚，他整个人风尘仆仆，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几分，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是矛盾的，既颓靡又蓬勃，好像杂糅了两个灵魂。
不过联想到裴砚对她，总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她也就没多想。
“12号是你生日，想好礼物了吗？”裴砚进门，问。
姜姒把钥匙随意一扔，正打算和裴砚好好聊聊他们之间的情况，被他这么一问，打断了思绪。
“没，”她如实回答，也不指望裴砚会送给她称心如意的礼物，顿了顿，她再次提了口气，“今天，我遇到棠艺暖了。”
裴砚神色如常：“嗯，你可以好好想想，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姜姒吸了口气，将话题再次引回到棠艺暖身上：“听说你们月中就要订婚了？”
裴砚蹙眉，似是很不喜欢这个话题：“不清楚。”
姜姒：“……”
“先生，”姜姒吐出口气，她是真的不想走到要用出轨，才能彻底断了两人关系这一步，“我们……能好好聊一聊吗？”
裴砚：“嗯。”
姜姒吸气吐气，反复了三次，才终于开口：“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定义我们现在的关系？”
到底是断了，还是没断？
裴砚：“你希望是什么关系？”
姜姒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真是没办法交流了。
“好吧，您刚才不是说，想要什么礼物都可以说吗，”姜姒盯着裴砚的眼睛，“那我想要自由，可以吗？”
裴砚眼眸微眯，良久，也没有说话。
空气凝滞，姜姒不敢动，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砚凉薄抬起眼眸，觑姜姒。
姜姒浑身一震，死亡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好，我让你离开。”
姜姒眸子微微睁大，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但你必须按照我的安排。”
姜姒眨眨眼，没听明白。
“我让你去哪，你必须去哪。”
姜姒心底的小火苗瞬间被扑灭，这有什么区别吗？
说难听点，这不就是金屋藏娇吗？
姜姒试图动了动红唇，裴砚却已经起身：“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啦啦水声，姜姒心乱如麻。
裴砚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他不会放她走。
要么，在京都，呆在他的身边，要么，安排在别的地方，不用呆在他身边，但是她的一举一动，依旧在他的掌控中。
她不明白。
不明白裴砚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爱她，为什么非要把她留在身边？
难道就只是为了和裴母作对？
姜姒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裴母的联系方式。
犹豫片刻，她在输入框打字。
——我同意您的交易条件。
输完，她盯着发送键，眉头紧紧地蹙着，片刻，一鼓作气，点击发送。
咻的一声，短信就发了出去。
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牵引着姜姒的心脏。
她紧张不安地盯着手机屏幕。
很快，裴母就回了：【阿姒，好孩子。】
姜姒一阵恶寒。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头上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姜姒吓了一跳，手机再次摔倒在地，发出啪地一声。
她惊慌失措抬头，看着不知几时走到近前的裴砚，一颗心坠到了谷底。
裴砚随意地擦拭着还未干的头发，弯腰伸手要去捡地上的手机。
姜姒吓得忙抱住裴砚的腰：“裴砚！”
裴砚微微挑眉，动作顿住，凝视着姜姒，眼底蓄着浅浅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阿姒，你好像很紧张？”
第47章 我的出轨对象就是你
姜姒身子微微颤抖。
她仰头，氤氲雾气的眸子凝视着裴砚，蓦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让她蹭地一下站起来，踮起脚尖，毫无章法地吻着裴砚的薄唇。
这下，抖得更厉害。
裴砚发梢下的眼眸波涛汹涌，喉结滑动，一只手搂住姜姒的腰，一只手扣住姜姒的后脑勺，嗓音暗哑：“阿姒！”
……
翌日。
姜姒精神萎靡的到了公司。
江野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吓了一跳：“你该不会是担心那件事，一夜没睡吧？”
裴母提议让姜姒出轨，以彻底断了关系的事，江野已经从秦小婉那得知了。
姜姒有气无力喝了口豆浆，一抬头便看到镜子里，仿佛被吸走精血的自己。
她按住太阳穴。
昨夜的状况实在是太激烈了。
她的主动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把更凶猛的野兽释放出来了。
以前她觉得裴砚已经很强了，但是经过昨晚之后，她才知道，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她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主动亲裴砚的前一秒。
江野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忙安抚：“不是说，裴砚今晚回来找你了，再考虑吗？说不定，他今晚根本就不会出现呢。”
姜姒趴在桌上，恹恹：“他已经出现了。”
江野动作顿住：“？”
“昨晚。”姜姒又吃了好几口豆浆，总算是恢复了点儿体力。
“昨晚？不是说今晚才回来吗？”江野糊涂了。
姜姒也不知道，但裴砚确实来了，不仅来了，还表明了他们不会断。
她哀怨看江野：“看来，必须用一场假出轨，才能让裴砚和我分开了。”
江野心有戚戚：“不至于吧？而且，你要是真敢在外面找男人，裴砚肯定不会放过你。再说了，裴砚是有脑子的，你找个演员陪你演出轨，他肯定看得出来。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着说着，江野便发现不对劲。
坐在老板椅上的姜姒一只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看他。
那眼神，分明是黄鼠狼在看鸡。
“喂，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江野往后缩了缩。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找演员，不熟，肯定没有真实感……”
“打住打住！”江野做了个达咩的动作，“你不会是在打我的念头吧，我告诉你，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开玩笑，给裴砚戴绿帽子，那真是嫌命长了。
宋子敬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呢。
“就是拍几张照片，裴砚不会对你怎样的。”
江野嘴角抽搐：“这话你信吗？嘶，好像有人叫我，我先溜，不是，我先走了。”
说完，江野一溜烟跑了，连门都忘关了。
姜姒看着打开的门，微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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