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她拿着酒和皮鞭,敲开了卧室的门,他们度过了很疯狂的一夜,却改变了三个人的命运。
直到最终从语鹿口中确定了那个期待已久的小生命是真实存在的,薄司寒只觉得胸口有一块郁结,在变得酥软。
随即从心里絮絮多出了许多想说的话。
大到对未来事业蓝图的畅想,小到这辈子最细微的小事,都想拿出来讲给她听。
这种感觉很奇怪。
连像他这样一贯冷静,逻辑清晰的人,也有些说不清楚,但是怎样一种真实体验。
很强烈。
强烈的是这是他这辈子离幸福最近的一刻。
很惶恐。
惶恐的是这感觉就像在天晴的日子捧着一捧雪,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一个不注意它就会化掉。
他的开心是真实的,具象的,恐惧也是真实的,眼神里不禁掺杂了些忧伤。
那矛盾复杂的表情落到语鹿眼里。
她实在有些看不懂他了。
难不成他跟自己一样,也不想要小孩子。想来之前叫她生小孩,不过是说说而已。
那倒也好……正遂了她的心意。
可是,没等她回过神来,薄司寒便已经着急着把她拉近自己,把她的脸捧在手心,清浅的吻落下来,落到她的眉心,鼻梁,然后是嘴唇。
动作很轻,很轻,轻的就像怕惊扰了神灵。
他吻着她的呼吸,在嘴唇分离的一瞬,才喃喃道。
“语鹿……对不起,谢谢你……”
“……”
她楞在原地,干嘛说对不起,又说谢谢你。
*
薄司寒这人对自己的定位很准。
直到从苏语鹿那里确认了自己的新身份,他立马就成为了最称职的父亲。
只是这位新晋父亲还缺乏经验。
一来就把医院搞出了很大动静,搞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
——
“周然,车里有软的垫子吗?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方便垫在腰后,要软一点的。”
“没有现在就去买,还要我教你!”
周然撞到枪口上,因为不够机灵被狠骂了两句,但薄司寒骂了两句,紧抿住唇,闭上眼睛。
满腹的暴怒强按回肚子里。
心里碎碎念,当爹的人了,别生气,别骂脏话,胎教不好!做好表率!
等情绪平息下来,对语鹿露出一个微笑,又拉着语鹿往外走。
可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弯腰直把人横抱起来。
他可真行!
这里人来人往的,这么多陪孕妇来孕检的丈夫,就没见他这么显眼包!
可薄董凭借风度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领袖风范,镇压了其他丈夫的咬牙切齿,拈酸吃醋!
薄司寒刚抱着语鹿走下医院台阶,语鹿原想着他的作妖该结束了。
哪里晓得这人突然一转身,又抱着她往回走。
她仰头望着他,眼睛瞪的贼大。
【你又干嘛!】
薄司寒轻声说道:“还是得再请医生看看,我实在不放心。”
抱着语鹿掉头就钻进电梯。
此时已经早过了下午六点钟,坐诊医生都已经下班了,只留下值班医生。
这人财大气粗,恬不知耻,硬是把今天还在休息的顶尖产科专家给摇来了。
专家喘着粗气被医院副院长硬拖进诊室。
很有些脾气,吹胡子瞪眼的,很没把眼前这个土老帽暴发户放在眼里。
这不到二十平米的病房里,充斥着尴尬的怨气。
不过专家就是专家,职业素养好,虽然对病人家属很不满,对病人却是很尽职。
B超显示仪上,黑乎乎的一团。
老专家指了指某一团朦胧的光环:“在这儿呢。”
薄司寒视线都黏在了屏幕上。
温暖柔和的光晕照在他深邃的轮廓上,语鹿突然觉得他眉目间的那一股子不安定,突然沉淀了下来。
这时,薄司寒突然伸手,握住了语鹿的手。
然后,开始喋喋不休的发问。
“是男孩儿呢,还是女孩儿呢?总不能让语鹿两个都生吧。”
这专家有点无语,现在就一颗小黄豆呢,送子娘娘来了都看不出男女。
老头嘴皮子一张一合,言简意赅:“就一个孕囊。”
薄司寒垂眼望着语鹿笑了一下,笑出了一种吊车尾小学生的傻气。
偏偏还特别好学。
“哦,那一个孕囊是生不出两个小孩对吧?”
老头儿明显有些受不了他这么愚蠢的提问,但良好的职业修养,把他钉死在了官方式的回答上。
“孕囊里看胎芽数,有可能一个或者多个,或者没有。”
“为什么一个孕囊可能没有小孩。”
“孕囊就像是一个包裹种子的茧,空孕囊的原因有很多,包括胚胎因素、母体因素、父亲因素以及环境因素。”
他不由觉得手心冒汗。
紧张又小心的问:“那我家这个呢?”
专家有点忍无可忍:“你听不到它的心跳声吗?声音那么大,心率每分钟都140了。”
语鹿躺在床上只想把脸蒙上,装作不认识这人。
真是太丢脸了。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目前只看到一个胎芽,薄司寒双胎梦想幻灭。
不过当医生说它很健康的时候,苏语鹿还是眼见着这人开心的眼睛发亮。
哪里瞧得出半分平日里的生人勿进冷气逼人。
他又细细问了很多医生很多注意事项。
三个月以内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同房,烟酒奇奇怪怪的药都不能碰。
他记得很用心,一边记一边用胳膊肘撞苏语鹿,虽然嘴巴上没说什么,眼神已经在警告苏语鹿了。
你可给我悠着点儿。
第187章 别饿着我儿子
医院出来,天色已晚。
初为人父的欣喜若狂走进尾声,薄司寒心情依旧是肉眼可见的好。
望了一眼下沉直到陷进黑暗里的夕阳,拉了拉她的手指:“走,去吃点东西,别饿着我儿子。”
语鹿耸了耸肩,冷笑,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
她想问,但是没有问。
趁着自己对这个小东西还没产生感情,多探讨一句关于它的事都是奢侈。
上车以后,薄司寒不着调的找话题跟她聊天,说起今天白天有电视台来采访,因为不久后要给他颁奖,类似于什么杰出青年贡献奖。
他不稀罕那些虚名,只是告诉她,其实这种头衔也会有些好处。
“名望就是一张信用背书,也是规则的钥匙,拿着这把钥匙,你在走迷宫时,可以打开一些别人打不开的门。”
天晟已经过了度过了最血腥的原始资本积累期。
一切尘埃落定,稳稳上道。
从前是他到处去求着银行放贷,陪人喝酒喝到胃抽筋,现在否极泰来,三轮国际融资追着他合作,拿钱拿到手软。
诚然,现在天晟是光鲜,是行业巨头,是未来可期。
可没人知道天晟最初建立那会儿,薄司寒的日子有多煎熬。
把头栓在枪口上创业,不能往后退半步。他的一个决策,可能就关系到跟他一起叛变的兄弟的身家性命。
因为别无选择,只能埋着头朝前闯,退半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都不够凑的。
薄司寒悻悻的说了许多公司里的事,也讲那些跟他一起创业的兄弟,说起他们来他脸上隐隐有自豪的表情。
语鹿打了个哈欠,则有些倦。他转过头看着她,突然就不说话了,可她都没有发现。
偶尔薄司寒也会怀念从前,那时候苏语鹿还是个好学的好姑娘,很喜欢听他讲,还缠着他教。
上一篇:邻家妹妹太乖,他一见钟情
下一篇: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