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 第215章

作者:赵深深koala 标签: 现代言情

  “这么说吧,小宴一直是班上很有领袖力,号召力很强的一个孩子,但我最近有听到同学反映,他带头在霸凌同学,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一向喜欢助人为乐,他会霸凌别人,我听着都觉得匪夷所思。”

  “后来我单独跟小宴谈了一会儿,那是哪种很……很不屑的语气,说我不应该怀疑他,然后问被霸凌的同学自己是不是欺负了他。”

  语鹿压根就不敢相信,立刻打断老师。

  “他才不到四岁,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小宴这个孩子本来心智成熟度就不像个四岁的小孩,他懂很多东西,还有上周您跟他爸爸来接他那回,他不是受伤了吗?我当时不好跟您说,其实是打架来着。有几个同学在嘲笑另一个同学父母离婚,正搭着积木的小宴二话不说两手搬起凳子就朝对方……”

  “……”

  “男孩子打架也就算了,重点是我事后找他谈话,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警告我不许告诉他父母,要是我告诉他父母,他就会拿烧的开水泼自己,然后告诉他父亲是我不喜欢他故意烫伤他的。”

  语鹿听的心都凉了半截,她的小宴从来不是这样的,而是一个奶呼呼软绵绵的好孩子,现在听老师这么说,就像在说一个陌生人似的。

  挂断电话后,语鹿立马又给薄司寒打了通电话。

  这回更要命,电话响两声,他直接给他掐断。

  语鹿忍不了了,不接电话算什么事儿,想了想不成,都想直接冲去幼儿园把孩子接走,可想了想,害怕一时冲动跟薄司寒把矛盾闹的更大,到时候小宴看到父母离婚了还吵架,实在不像话。

  忍了口气还是给周然打了通电话。

  周然刚接起电话,她就问他薄司寒人在哪里?

  “在公司。”

  “他什么时候下班?”

  “这两天他下班下的早,怎么,你在找他?”

  “我现在就来找他!”

  她匆匆跟肖莱告假,肖莱知道她最近家里变故多,便让她去忙自己的事。

  然而语鹿到了寰宇大楼,并没有直接冲去找薄司寒,而是问了周然薄司寒下班后的安排,周然说薄司寒下班后通常会先去幼儿园接小宴,然后回家。

  语鹿没跟他多扯什么,直接抢了他的手机和车钥匙。

  去了车库进到驾驶室。

  等到薄司寒给周然发消息叫他把车开过来时,语鹿把车窗摇上去,然后把车开到楼下。

  薄司寒刚带着一批人从大楼里走出来,送走了一批客人。

  然后拉开车门,径直钻进了车后座,大概是因为最近比较疲惫,竟然没注意到司机早就换了人。

  而语鹿一声不吭,按照他的日程安排,先开车到幼儿园。

  等薄司寒把小宴接出来,父子上车。

  车开出去还没多久,原本情绪低落的小宴,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语鹿的脸,寒潭一般深沉的眸底,掠过一丝惊讶,差点一声妈妈喊出口。

  又谨慎的吞了回去。

  他打直了背又看了一眼薄司寒,薄司寒单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正在休息。

  小宴有些搞不明白了……这什么情况?

  薄司寒这个人看着在休息,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他还是没把司机给认出来,却察觉得到车子一直在幼儿园附近打转。

  他拧起眉头,挺不耐的语气开骂。

  “今天脑子晕了吗?麓湖。”

  语鹿是不知道薄司寒住哪里才一直在附近打转,可是当她听到麓湖两个字时,心情由生闷气转化成了涟漪起伏的湖水。

  时间在这一刻变的很静。

  她知道麓湖……是哪里。

第268章 求不得,绕不开

  当薄司寒发现了语鹿跟踪到麓湖书院这件事,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语鹿被堵在驾驶室门口,和薄司寒对视几秒钟之后,瞪大眼睛回敬过去。

  “你挂我电话。”

  薄司寒脸色还是紧绷着,片刻后,没一句多余的话,他压低了嗓音对她下了逐客令。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你当初答应过我,每周至少给我两次见小宴的机会,你说话不算话。”

  语鹿之所以没有直接在寰宇与他对峙,就是因为她知道当面跟这个人对峙也没用,只能是当着小宴的面让他有所顾忌。

  而薄司寒听到语鹿跟自己讨价还价,一张冷透的俊脸竟然更冷了。

  他之所以会在接到语鹿电话时表现的颇为不耐,是因为他跟小宴相处的并不好。

  小宴看上去对一切安排都没有意见,实则处处都是意见。他会戏弄家里的保姆,会打碎家里薄司寒喜欢的瓷器。

  薄司寒跟他说安排了马术课,让他跟自己去马场,他就临时装身体不舒服,哪里也不去。

  起初薄司寒还是大意了,并没往别处想。

  直到保姆偷偷把薄司寒叫到一边,告诉他这两天小宴在吃过饭以后,又把吃进胃里的东西吐进了马桶里冲掉。

  保姆不明白小宴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举动。

  但薄司寒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两天的举动是在跟自己作对。

  甚至拿绝食来抵抗他。

  或许绝食还是薄启宴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因为绝食生病的话他就可以顺利回到他母亲那里去。

  薄司寒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很凉。

  毕竟是真心想待小宴好,想跟小宴在一起,过一些父子间其乐融融的小日子。

  哪里晓得,小宴那么讨厌他,宁可自我作践,也不愿接受这个父亲了。

  而薄司寒再对比起小宴之前那么喜欢他,总是不厌其烦的黏着他,他的心态就更不稳定了。

  臭脾气一下上了头,昨晚就把小宴好好的收拾了一顿。

  薄司寒昨晚便命佣人做了一桌好菜,盯着小宴把饭菜吃光。

  原本小宴自己虐待了自己肠胃两天,一沾油腻腥荤肠胃就极度不舒适,顶着父亲巨大的压力把东西吃光后,不多时就真的想吐。

  薄司寒冷漠的望着他,脸上没有一丝温暖。

  “给我咽下去!”

  “你对我有什么偏见,你可以直接跟我讲。”

  “你以为你在跟谁闹脾气?你以为你把自己弄的病病殃殃的就能回到你母亲身边去?你就是把你自己折腾死了,谁都带不走你!”

  小宴脸憋的像烧红的铁块,牙齿执拗的咬着下唇,恨薄司寒恨的要命。

  也恨妈妈恨的要命。

  其实小宴压根不想回到妈妈身边去,因为妈妈都不爱他不要他,他干嘛要回到妈妈那里去。

  妈妈只会说大话骗人!

  爸爸更是个拆散他跟妈妈的大坏蛋!

  他现在看见他们的嘴脸听见他们的声音都烦,表面上笑呵呵的,暗地里烦透了,烦透了摆脱不了父母的感觉,烦透了薄司寒的压制!

  最后小宴还是不可避免的吐了一地,狼狈的要命。

  这时候薄司寒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对小宴做的过分了些,遂叫了保姆过来把小宴收拾干净,又叫人煮了些养胃的稀粥,端到小宴房间里。

  那一整晚,薄司寒也不好过,一想起饭桌上的事,又回想起小宴的小时候,他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内心在承受着一种新的煎熬。

  他对爱情和亲情的渴望,好像永远都是痴心妄想的莫比乌斯环。

  既求不得,也绕不开。

  等到半夜里,薄司寒放心不下小宴,还是拧开他房间门想看看他,但小宴并没有在他的床上,也没有在他房间里。

  最后薄司寒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呢?

  是在那间装着语鹿旧物的房间……小宴躲在衣柜里,蜷缩起来,身上裹满了妈妈的衣服。

  那么小的孩子,进入沉沉的梦乡时,眉头都是紧锁的,而不是带着酣睡的美梦。

  薄司寒的崩溃逐渐变成不可挽回的绝望,他木然的坐在地板上,看着睡在衣柜里的小宴,没有冲他发脾气,也没有痛哭。

  只是静静地坐着。

  当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时,照亮了男人英挺的脸庞,那脸上有两行长长的泪痕,无声无息的从一片死寂的眸光里淌开。

  之所以语鹿打电话给薄司寒时,薄司寒的态度会那么冷淡。

  也是因为他刚在小宴这里受完刺激,情绪正不稳定,而语鹿打电话又不是因为心里想联系他,只可能是为了小宴才会给他打电话。

  薄司寒哪里会有什么好态度!

  此时薄司寒看到语鹿追到这里来了,对语鹿的质问不可置否。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说不过去。

  但又不想成为他们三人之间被抛弃的那一个。

  最终,语鹿身体突然一轻,薄司寒竟然不由分说直接把她横扛在肩上,准备重新塞进车里,丢出小区门外去。

  站在旁边的小宴一直没有说话,但看到好不容易见到的妈妈,爸爸又要把她赶走,鼻尖顿时变得红红的。

  原本波澜不惊的眼底,也变得有些了水汽。

  “你真的想当着小孩子的面做这种事吗?”

  突然腾空的语鹿先是有些慌乱,但很快静下来,没有去挣扎,而是将一只手绕过他的头,直接环抱住他的肩膀。

  他的头发有些硬,她抬手将他脸颊边上的头发,掖到耳后,冰凉的指尖刚好滑过他耳后最敏感的地方。

  然后小声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