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你!你!”
语鹿脑袋迷迷糊糊的,被他一顿训,大脑立刻就有点转不过来了。
始料未及的一瓢冷静理智被他泼过来。
语鹿差点没接住。
但这姑娘耳根子软,心气儿又重,他早摸透她的脾气。
这骂刚好骂到她心坎儿上,把人给叫醒。
毕竟人活一辈子重要的事很多,为了感情的事拖泥带水欲罢不能,的确很幼稚。
薄司寒脸色一沉,戳她脑门跟戳脊梁骨似的。
她抬手抱住头:“别戳了,疼。”像是惊恐无助的小动物。
薄司寒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口头上还不忘再戳两下心窝子。
“我看你是脑子进了水,不戳两下你不清醒。”
语鹿哀哀的望着他,被他骂的脸皮都绷紧,不再敢吭声。
薄司寒敷衍的扯了扯嘴角:“还哭吗?”
她摇了摇头。
哭过闹过,起起落落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恍然间只剩下大喜大悲之后的虚无。
薄司寒揉了揉她的头发,气息也终于变的平和。
“我们回家吧。”
第114章 别扭的男人
他没发现他开始喜欢把回那套公寓,用我们的家这句口头禅来指代。
我们回家,挺矫情的四个字。
心里因装着这样的想法,记忆力突然就变的格外好。
记得回家路上的每一段路上的风景,记得每一个拐弯口红绿灯变换要多少秒。
薄司寒在前面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望上苏语鹿一眼。
她嘴角的弧度都快淡的没有,安静无言,眼神空洞。
饶是这样的她,竟让薄司寒心底里生出无限的安全感。
不再会有抓不住的恐慌。
还在路上时,薄司寒戴着耳机给周然打了好几个电话。
从底下停车场到进电梯间,他一直抱着她,语鹿连脚都没落过地。
到了屋门口,立着是三个人。
他早已布置好了一切。
周然带来了一个阿姨和一个医生。进屋后,薄司寒将语鹿放在沙发上,又让医生给苏语鹿重新做过一次检查。
结论跟医院里差不多。
又开了些消炎镇痛的药。
私人医生走后,薄司寒让保姆去厨房做了点易消化的夜宵。
等他帮语鹿洗完头洗完澡出来,多多少少逼着她吃了点东西,才让她去睡觉。
折腾了两天多时间,语鹿抽筋拔骨似的疲惫,头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
薄司寒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
长久凝视着她的脸庞,眼前这个让他无法抗拒的女人,每一根头发丝都看得见摸得着,却又始终没有实实在在拥有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在女人脸颊上留下炙热一吻。
小薄突然钻进来,轻盈一跳,落在床尾,舔了舔爪子,蜷成毛绒绒的甜甜圈,合上了眼睛。
薄司寒牵了牵嘴角,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一切举动都行云流水般淡定从容。
这天晚上,薄司寒睡眠出奇的好,好像终于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终于可以高枕无忧。
第二天开始,语鹿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养伤期。
学校那边递了条子,又再度请假了。
电话拨过去,辅导员的语气友善的不能再友善,就差没有拎着果篮亲自上门探望。
语鹿当然知道就友善不是冲自己来的。
打哈哈的糊弄过去,挂掉电话,心里只是喟叹薄司寒的能量之大,他不过只出现了一次,她的全世界就轰然开朗。
周遭所有人,一瞬间都变的极其友善,好像是从天堂飞来的小天使。
刚挂掉电话,薄司寒站在卧室门口,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冷着张脸问她。
“在卧室里吃饭还是出来吃?”
语鹿眉头一挑,很想告诉他,他这张脸跟粉色真的很不搭。
“我出来吃。”她准备下床。
“我让人把小桌板拿进来。”薄司寒说。
但凡他定了的事,才叫定。
小桌板在床上支起来,他又端进来几个菜,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试试!”
他兴冲冲的把筷子递到她手里。
语鹿抬眼一看,菜色的卖相,不怎么样,又看了眼前这人一眼,一脸显摆的神气。
她安静的揭穿他。
“你做的啊?”
这心胸狭窄的男人抿着唇,眼皮撩的老高,象征性的点了点他那高傲的下巴。
自从上一次,苏语鹿说他做菜不怎么样。
这人表面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介意极了。
她不是说霸总都是看了菜谱,能一比一复制出完美的菜品吗?下来以后他就叫周然去搜罗了很多菜谱。
还真不信了,做个菜能难到什么程度。
结果……
哪怕有保姆在旁边指点,薄司寒在这一领域就是天生缺乏领悟力。
跟锅碗瓢盆更是五行犯克。
保姆多指点他两句,他就开始甩脸子。保姆见势不对,保命要紧,赶紧水泥封嘴。
几个小时后,厨房里端出几道勉强上得了台面的菜。
语鹿拿起筷子每道菜尝了一小口,停下了筷子。
抬眼,看到薄司寒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语鹿咬着筷子,笑嘻嘻的,故意要戏弄他。
“咦?你切手啦?”她伸出手去拉他的手,看到那双手上有两条极细的刀口。
薄司寒立马把手抽了回来,恹恹说了句:“你烦不烦?”
“不烦啊,挺好玩儿的。”语鹿坏声坏气地挤兑他。
结果惹的这位爷直接黑了脸,把小饭桌从她跟前端走。
到嘴的热饭菜都能飞走?语鹿急吼吼的喊他。
“喂喂喂,你把饭拿走了我吃啥?”
那人冷言冷语:“你吃空气。”
“小气!”
语鹿被他气的胸口疼。
而薄司寒走出去,就把饭菜全给倒了,就好像是在消灭犯罪现场。
隔了一会儿,语鹿饿的肚子咕咕叫,实在是受不了了,唤来保姆扶她到客厅里去,那里还放着好些零食。
走到门外,看到薄司寒站在厨房里,又拿起刀,在跟那些鸡鸭鱼肉做斗争呢。
她冷不丁儿愣了一下。
差点笑出声来。
觉得这人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脾气又犟又臭。
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保姆切好的果盘,一边追剧,时不时眼睛又瞅一眼厨房。
他在厨房里忙活一下午,再度端出了三菜一汤。
摘掉防烫手套和围裙,一言不发,只隔着餐桌木然的望着她。
语鹿撩开眼皮,懒懒伸出手,让保姆把自己扶起来,扶到餐桌旁。
很赏脸的坐下来。
必须承认的是,薄司寒在厨艺方面,真的……可以选择放弃了……
语鹿吃了两口忍不住地抬头,坐在她对面那个精致斯文的男人,表情严肃的要命,活像一个认真做完试卷,等待老师夸奖的小学生。
而语鹿,是他的阅卷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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