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已经有两个周没有来过这里了,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黑暗中,他突然睁开眼睛,走到墙边,抬手扦开灯开关。
刹那间,屋子变的明亮,灯光将他身形清晰的线条衬得冷清。
可是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平日里小薄听到他的脚步声,不管在哪里,早就黏上来。
薄司寒开始心慌,小声的叫着鹿鹿的名字,蹑手蹑脚的到处找它,整个房子翻了个遍,死活不见小薄的身影。
他酒醒了一大半。
给阿姨拨去电话。
对方秒接。
“先生?你今天回来啦?小薄生病了,我正在公寓附近的宠物医院。”
薄司寒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发脾气。
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换了个人。
“薄司寒,你要是照顾不好小薄你就把它给我,我早跟你说了不要乱喂它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以为它跟你一样吗?它会死的!”
薄司寒听到苏语鹿声音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酒倒是彻底醒了。
修长的手指根根握紧了手机。
突然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但这一定是他接到过的最好一通电话,
他说话时带着淡淡的鼻音,嘴角纹路渐深:“已经有点要下雨的迹象,你出门带雨伞和外套了吗?”
语鹿防不胜防,被关心了一下。
然后就有点……刚才发脾气是不是我太过分了……
但她很快说:“已经看过医生了,阿姨马上把小薄带回来。”
薄司寒比她动作更快:“我带了雨伞和衣服出来接它,你原地等我,顶多五分钟。”然后语鹿便听到听筒里大门关上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挂断了电话。
语鹿再打过去,薄司寒拒接。两人没交接好,搞的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那一头,薄司寒刚才只是走到大门那里,把门轻轻打开,又重重关上。
趁着苏语鹿还没回觉过来怎么回事,他抓紧时间去房间里拿她的衣服,拿伞,再度出门,站在电梯口,反复的按了好几次下行键。
语鹿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察觉到有点不对。
她把小薄交回到阿姨手上,准备直接走人,大概是老天爷都要帮薄司寒,薄司寒刚跑出小区,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大的人进退两难,语鹿被彻底困在了宠物店这个孤岛里。
他没有迟到,他准时到的。
薄司寒一个人穿过马路,似乎远远看见是苏语鹿在等他,他脚步加快,小步跑过来。
他们没有互相问候晚上好,只是相互看着对方。
苏语鹿看着他是一身正装,却没有个正装的样子,衬衣领口没有领结,纽扣随便的开着,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颓废散漫。
薄司寒却只注意到她发凉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将伞递给旁边的人,他取下挂在臂弯的衣服,双臂绕过她的身体帮她把外套穿上。
下巴恰接近她的眼眉前的时候,语鹿闻到了浓郁的酒气,酒精总是能放大情绪。
她屏住呼吸尽量后退。
然而,腰背上骤然袭来一股巨力,生生地被薄司寒拽回去。
他身影彻底笼罩着她。
明明雨声那么大,她却几乎能感应到对方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的呼吸声。
薄司寒承认是自己意志力差,既然如此,为什么苏语鹿偏要用一通电话来诱惑他?
暗影里,男人弯腰低头的举动,像是要捕捉她。
语鹿怔了一下,手腕使不上劲,让他有力的手指扣住。
“薄司寒你喝酒了。”
“我没有醉。”
他深邃的脸庞不见情绪,定定看人,看的人心里毛毛的。
语鹿努力地调整面部表情,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最好放开我。”
薄司寒就跟没听到似的,在昏暗的气氛下去企图去摸索她的唇。
语鹿看出他眼中的欲望,被逼的有些急了,一手推着他的胸膛用力,抬膝盖踹了他一下。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别玩火烧身!叶家不会放过你!”
听见这些话的瞬间,薄司寒戛然一停。
停止了动作,停止了喘息。
恨恨地瞥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可真是能拿捏他的七寸。
顿了两秒后轻轻一笑。
“叶家又怎么样?你以为一个叶家就能摆布我吗?”
第127章 疯狗
语鹿愣了少许时间,一阵寒意缓慢从肺腑浮上脸。
真的搞不懂他……
那么疼叶珊,把人宠到天上,闹得好像天下无双,全世界都的知道。
现在在她面前,却是一副丝毫不掩饰对叶家轻视怠慢的态度。
待在他身边那么久,不说有多了解他,却也分得清楚他刚才说出的这句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原以为端出叶家,他就会有所顾忌。
可他不怕叶家,也不怕叶珊。
那么,附加在他身上的最后一道约束也就不存在了。
语鹿手心里不禁冒出汗来。
现在他在这里拦住自己,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如果接下来他直接对她做出任何奇怪的事。
她都不会感到意外。
她真不应该为了小薄的事,一时冲动在电话里多添了一嘴。
见语鹿许久都没吭声,视线也不肯看自己,薄司寒似嘲笑来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婚姻大事来了?还真是稀罕。”
语鹿抬眸看了他一眼,这阴阳怪气故意揶揄人的语调。
这人喝了酒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不说,我们可以在这里耗上一个小时。”
“你真的喝多了,不如你先放开我,我跟你一起回去给你煮一碗解酒汤。”
薄司寒却知道自己早就醒酒,冷白的脸孔上反应冷淡。
“你以为我放开你,你就能从我身边跑掉吗?”
语鹿脸上失了血色。
片刻后有点气急败坏的举高了自己的手:“薄司寒,你真弄的我手真的很痛。还有,很久以前我就很想说了,我是犯了什么罪,你不许我跑我就必须听你的?为什么只要你喜欢的,我就都得学会,你讨厌的,我连碰都不能碰!”
她含着不甘心的口吻:“你到底算是我什么人?我连拒绝你的权利都没有!”
薄司寒一听苏语鹿要跟自己算账,就浑身不舒服。
指尖忍不住一颤,细微的疼痛在这刻入了心。
握住那双冰冷的小手的手非但没有放松,反而钳的更紧,生怕捏不住她他就立刻消失不见了似的。
力气大的苏语鹿整个肩膀瑟缩起来。
阿姨作为旁观者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争执,紧张的欲言又止。
几次想出手帮忙,就会被老板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给呵退。
只能傻呆呆的站在一旁。
薄司寒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通红地凝望着她:“我算是你什么人?你忘了吗?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所以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也别想着别的男人还能染指你。”
什么鬼逻辑!
语鹿听的十分崩溃。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那又怎么样,那是他强暴来的!就为了这个她就非得跟他一辈子?这辈子都不嫁人了吗?
疯狗!
这条疯狗!
他想都别想!
她才不会听他的!
语鹿挣扎着,要从他手上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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