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鹤
没想到她居然不知悔改,又在余恩恩面前作妖。
刚要拿手机打电话,余恩恩就抬起头,方才的慌张已经不见,恢复以往放荡不羁的模样,朝徐幸止翻个白眼,“你还有脸提她,你是猪脑子吗?那么拙劣的伎俩你都能上当!”
徐幸止:“......”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余恩恩骂猪脑子。
当时真的是情急,当他赶到,又看到两人那样纠缠,才一时失去理智。
他放下手机,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划过一丝丝尴尬,“你都知道了?”
余恩恩不再跟他说话,转个身子,靠着座椅假寐。
徐幸止心里微微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路上,余恩恩都没有再抬眼,车子行驶得很稳,到家时,余恩恩都已经睡着了。
徐幸止下车,把余恩恩从副驾驶抱出来,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她似的。
怀里的余恩恩脑袋埋进他的肩膀,一手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还以为余恩恩是真的睡着的,把余恩恩放回房间时,徐幸止轻轻喊她的名字,“恩恩,先去洗个澡再睡。”
可余恩恩翻了个身,整个人都抱着被子,没有丝毫醒来的痕迹。
这几天她确实早出晚归,应该是太累,徐幸止也舍不得再叫她,他动作轻柔地扶着余恩恩的肩膀躺好,又给她盖上被子。
他没即刻就走,手上轻抚着她的眉,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倾身过去,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余恩恩眼睫都颤了颤,还好没被徐幸止发现。
直到听见他出去的关门声,原本熟睡的余恩恩缓慢地睁开眼睛。
徐幸止为什么会吻她?
是喜欢她的吧?
那为什么他会一次次地拒绝?
大概是他比余恩恩更清楚,他们两个人不能相爱。
可是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她就想要徐幸止。
但徐幸止不能.......
她忽然觉得有点冷,窝在床上慢慢蜷起了身子。
这段时间京都的天气很任性,前几天还十几度高温,这几天就又变成零下。
反复无常。
晚上余恩恩睡觉时,总觉得又冷又热,脑袋里像是装了铅球似的,往下坠着疼。
她口干舌燥地想要醒过来喝杯水,可睁眼却看到了贺青莲。
她张张嘴巴想要叫她,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真是贺青莲都不是往日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余恩恩,像是当年生意场上厮杀的贺总。
见到余恩恩,贺青莲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质问:“我好心收留你,就是让你勾引你小叔的吗?”
“你对得起我吗?”
“你小叔就不该把你带回来,让你死在那里才好!”
“......”
余恩恩虽然感觉不到疼痛,可是那种恐惧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哭着跟贺青莲解释她没有,她不敢,但是贺青莲根本不听她的。
忽然间,画面又一转,贺青莲不见了,她努力地环顾四周,此时的她居然又在徐眠安的别墅里。
所有儿时的回忆,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害怕的感觉快要将她吞噬,余恩恩拼命地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可是她却看到陶亚鸾手里拿着荆条过来,冷着脸质问她,“又想跑哪里去?”
“不要!不要!”
余恩恩大声喊着,连连后退,“小叔叔,小叔叔,徐幸止,你在哪儿,徐幸止!”
她跑着,躲着,喊着......却丝毫不见徐幸止的身影。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躲在地下室还是草丛堆,却忽然感受到身后有人,抬头就看到徐幸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里。
余恩恩像是看到了救星,拼命地想要抱住他,可是稍微一侧身,就出现在自己的另一侧,他看向余恩恩的神情满是厌恶,讥讽道:“余恩恩,我好心救你出来,你居然对我存了这种恶心的心思。”
“不是,不是我没有!”
也不知为何,余恩恩此刻却不敢再承认对他的感情,“我真的没有......”
忽然,徐幸止身边居然出现了夏黎的身影,她挽着徐幸止的手臂,冲着自己笑。
慢慢地,她的笑容又变得可怖,“余恩恩,你真让人恶心,居然会喜欢自己的小叔叔。”
“我没有!”
“我没有!!”
余恩恩一直反驳,可是她看着夏黎挽着徐幸止的手走远。
一时间,她仿佛置身于中央大街,贺青莲、徐幸止、夏黎、徐眠安......
甚至明恒堂、明绥等等等等,她认识的所有人都围着她,指责她,说她恶心,说她恩将仇报......
“我不喜欢了,我不喜欢了他了!”
余恩恩哭着缩成一团,无助、绝望、无一不在席卷着她,像是巨大的漩涡,快要将她吞噬。
“恩恩。”
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带着几分迫切,声音如春风一般温柔,“恩恩。”
他又喊。
余恩恩努力地睁眼看过去,她似乎又看到了十八岁的徐幸止,他挡在所有的流言蜚语面前,把余恩恩抱进怀里,低声安抚着他,“别怕,我在呢。”
面前是记忆中的少年,他没有板正地穿着西装,而是一件宽松的银灰色冲锋衣,露出额头的短发,他目光灼灼如炬,眉眼精致如画。
余恩恩怔怔地看着他救自己于水火,她那么不争气,那颗心居然还会因为他而悸动。
“恩恩。”
耳边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一抹冰凉贴在自己的额头。
她努力地伸手抱住那丝丝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凉意,他身上清洌的气息,都如此真实。
这一动身,她总算是费力地睁开眼睛。
似乎是被人抱在怀里,贴着她额头的手拿开,徐幸止拿起桌边的水杯道:“恩恩,先喝口水。”
余恩恩怔愣愣地盯着徐幸止,一时间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第96章 真娇气
温热的水从喉咙里划过,嗓子才稍稍舒服了些,意识也逐渐回笼,知道是徐幸止抱着她,余恩恩本能地瑟缩着躲了下。
但徐幸止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他此刻穿着藏青色睡衣,短发顺毛垂着多了几分温柔,他问:“梦见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他刚把余恩恩接回来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去她房间哄她睡觉,那时候的余恩恩没有安全感,每天都会梦见徐幸止又把她送回去,送到徐眠安那里。
那时候的她也像现在这样,浑身冒冷汗,怎么也叫不醒。
可这些年,余恩恩已经很少做这样的梦了。
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余恩恩到现在都没能消除心中的恐惧,她现在不太想跟徐幸止说话,虚弱地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逃离,但徐幸止没给她这个机会。
“别乱动。”
握着她的肩膀,让余恩恩稍微做起来点,“你发烧了,先把药吃了。”
徐幸止不似白天那样强势,就像他十八岁时那样,细腻中带着温柔。
余恩恩不再拒绝,顺从地把药吃掉。
掌心又贴上她的额头,徐幸止想再给她测下体温,但额温枪放在床头柜的那头,他这样抱着余恩恩不方便,就想起身。
可余恩恩却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搂进了他的腰身,整个人都靠在徐幸止的怀里。
人一生病就变得格外娇气,余恩恩也不例外,“别走。”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嗓子微微沙哑。
也不知道是方才的梦太吓人,还是徐幸止此刻的关怀太温柔,余恩恩不受控制的眼眶发热。
“我不走。”徐幸止说:“我就是再给你测下体温。”
余恩恩摇头,她整张脸都埋在徐幸止的颈窝,他现在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肩头很快就湿濡一片。
徐幸止宽大的手抚在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地隔着衣服摩挲她的蝴蝶骨,“是不是还难受?”
怀里的人不说话。
他又问:“要不然还让陈献意过来给你打点滴好不好?”
像是害怕惊扰她似的,徐幸止正常的说话,都像是在哄人。
余恩恩摇摇头,但是搂着他的力度更紧了点。
“那就再睡一觉吧,我陪着你。”
梦里声声入耳的责骂和唾弃,让余恩恩不敢入睡。
可她脑袋实在是太沉了,一会儿就没了清醒的意识,只知道自己在徐幸止怀里,他的气息将自己萦绕,一双手也在很轻很轻地安抚自己。
可浑身滚烫的难受,隐隐约约地觉得抱着自己的力度松开了,余恩恩着急地想要睁开眼睛拦下,但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人解开自己的衣服,拿了条冷水洗过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身体。
被人脱了衣服,极大的不安全感袭来,余恩恩很想拒绝,可浑身酸软无力,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又被人翻了个身,连后背也轻轻被人擦拭。
汗渍的黏腻感消失不见,浑身清爽利落很多,人也稍稍舒服了些
就这样半梦半醒,一直折磨到大天亮。
直到第二天醒来,余恩恩脑袋的沉重感还没消失,她坐起身,在床上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半夜发烧。
应该是徐幸止在照顾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成睡衣。
余恩恩揉着发胀的脑袋下床,睡了一觉,仿佛打了一夜的仗似的,浑身酸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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