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忙忙加油
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的。
谢卿淮拍拍身侧位置,想让人坐下,哪知陈温瑶走过来,又搂着她的肩膀将人带走:“好了,说正事。”
“……”
谢卿淮处在气笑的边缘,认命地点了两下头:“说吧。”
“那我就问了。”
陈温瑶转头,刚要开口,就见宋酥酥正眨着那双圆乎乎杏眸紧张又认真地盯着自己,不禁顿了下,有点犹豫。
她以前工作忙,没怎么管过两人。
直至今日才发觉自己似乎有点疏于照顾这个好友兼恩人的女儿。
说实话,沈让配不上酥酥。
难道谢卿淮就配得上了吗?
乖成这样,得亏他下得去手。
她迟疑着,宋酥酥忍不住出声:“伯母?”
陈温瑶终于回神:“酥酥,你真的愿意嫁给谢卿淮吗?”
宋酥酥张张嘴,话还没出口,旁边谢伯父又淡淡道:“不愿意也没关系,说实话。”
谢卿淮:“……”
究竟谁才是亲生的。
他懒洋洋把玩着手机,似是并不太在意那边说了什么。
唯有远在别墅顶层照料阳光房内花草的何管家收到条消息:【户口本在哪?拿给韩特助。】
何管家:“?”
谢卿淮:【我今天领证。】
何管家:“??”
两人问了话,都不急着等她回答。
宋酥酥感受到掌心被人捏了捏,陈温瑶眼底的柔和快溢出来:“慢慢想。”
慢慢想……
她不自主看向谢卿淮,男人神情寡淡,眉眼懒散,一副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模样。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优秀到无人能出其右。
真的愿意跟她结婚吗?
她不知怎么想的,突兀开口:“那你呢?”
三人都愣了下,谢卿淮看过去,眼底隐隐有笑意:“我?”
陈温瑶哄她:“他怎么想的不重要,你愿意才是最重要的。”
谢崇点点头:“是,不要委屈了自己。”
感受到明晃晃的偏袒,宋酥酥眼眶有点发热。
还是头一回,她意识到,或许谢伯父谢伯母很重视她。
她轻咬下唇,仍执拗地看向谢卿淮。
和沈让不同,谢卿淮没有婚约绑架,也不需要宋家剩下的那点家产。
他是个男人,不会因为这一觉有任何损失。
即便这样,他也要娶她吗?
空气静谧片刻,楼上忽而传来阵急促脚步声,何管家急匆匆下楼,瞧见客厅众人,心底万分纠结。
若是不戳破少爷,万一少爷真跟什么女人私奔,那他就完了。
若是戳破……
他也一样完了。
出于道德考虑,他视死如归地朝谢卿淮躬身:“少爷,您让我偷的户口本我已经偷到了。”
众人纷纷愣住。
宋酥酥瞥向何管家手中册子,微顿。
偷?
这是什么意思?
谢卿淮就算偷户口本,也要跟她结婚?
见她傻傻眨着眼睛,谢卿淮起身,接过户口本,平静道:“我愿不愿意,应该不难看出来吧?”
第9章 破习惯
迷迷糊糊上车,迷迷糊糊往民政局开了段路。
手腕被人轻轻捏了两下,宋酥酥回神,突然想起点什么:“等等。”
司机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殷切地盯着后视镜里的小姐。
刚才上车之前,先生和太太千叮咛万嘱咐。
如果小姐突然后悔,一定要毫不犹豫将人载回家。
“怎么了?”
谢卿淮今天似乎很忙,结婚是个计划之外的插曲。
他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冷白手指仍细细摩挲着宋酥酥的手腕,眉眼平静,嗓音却温和。
被两人这样直勾勾注视,宋酥酥觉得他们大概误会了什么。
她轻咳一声,不好意思道:“我户口本没拿。”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谢卿淮似乎松了口气,连带着唇边都勾起点恶劣弧度:“宋酥酥,这可不是认真娶我的态度啊。”
宋酥酥微微窘迫:“……不好意思。”
“没关系。”
谢卿淮伸手,像揉小猫一样揉了把她的脑袋,“我理解,你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是很容易紧张。”
出门之前特地梳理过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
宋酥酥被那句“得偿所愿”逗得稍稍羞恼,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拍开他,气呼呼道:“别摸了!我都二十了!”
谢卿淮一顿,瞧见她气鼓鼓的腮帮子,挑挑眉,觉得好笑。
片刻,他拉长语调,唇角弯起:“是,我们家酥酥都二十了,长大不少。”
宋酥酥哪经得起逗,脑袋深深埋进毛毯里,闷闷道:“户口本在我姑姑家。”
谢卿淮被可爱疯了。
视线停留在她圆润的后脑勺片刻,强忍住再揉一揉的冲动,他挪开目光。
后悔了。
早在三年前,他就不应该松手离开。
-
宋酥酥名下有两套父母留下来的房产。
一处花园小洋房外加一栋五层楼的南城市中心老房子。
虽然宋父宋母去世时她才六岁,但两人做事周全,为了日后给她一份足够的保障,委派信任的陈律师帮忙,让她拥有自己的户口本,以免被人骗去房产。
虽然听起来不太妥当,但宋酥酥大概知道,他们在防姑姑一家。
特别是姑父。
至于户口本,是早些时候处理父母遗产时落在姑姑家的,一直没找到机会去拿。
为了避免跟夏晚眠和夏寒烨碰面,宋酥酥给宋芸打了个电话,约她在家门口的咖啡店见面。
哪知车停稳在路边时,远远地,宋酥酥就瞧见那对母女。
夏晚眠还是来了。
她稍稍苦恼,瞧见司机准备下车开门,转头忙按住谢卿淮大腿:“我自己去吧。”
谢卿淮挑眉看她:“我拿不出手?”
“......”
谁敢说谢董事长拿不出手?
相反,是太拿得出手了。
只是她莫名想起两年前婚约刚刚落定不久,自己带着沈让来见两人。
那时的宋家正处于大洗牌阶段,公司因为父母去世而陷入低谷,知道这桩婚事瞬间,姑姑一家的眼睛都放光,拉着沈让夸了又夸。
这也就算了,偏偏字字句句,都是我们家酥酥何德何能,能跟沈让在一起。
那时她十八,虽褪去了不少自卑和敏感,却仍在这一句句踩高贬低的话里垂下眼睑。
沈让只是牵着她的手笑。
他说酥酥什么样自己都喜欢。
而现如今,谢卿淮比沈让更为优秀。
她轻叹口气,不用想,都知道姑姑一家会怎么看自己。
踩了狗屎运,还是谢卿淮瞎了眼?
她劝谢卿淮留下的话还没来得构思完整,却听窗被人敲了两下,转头对上姑姑眼睛:“酥酥?”
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