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养大的小玫瑰凭什么便宜他人 第84章

作者:忙忙加油 标签: 现代言情

  直到出国后。

  遏制住回国的冲动并不容易,更难的是嫉妒心作祟。

  烟和酒精能最大程度麻痹他的感官,在无数个日夜,将他的思绪剥离。

  他抿了抿唇:“哥哥道歉,这确实是我没做好,以后不会了。”

  他未免诚恳,宋酥酥噎了下,嘀咕:“我又没让你道歉,我只是问你原因。”

  谢卿淮将她的脸掰正:“好,现在到你了。”

  “……”

  “你包里又为什么有烟?”

  躲不过去。

  宋酥酥在他怀中欲言又止。

  谢卿淮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

  南城夏天来得早,窗外簌簌风声,莫名清寂下,宋酥酥咬了咬唇又松开。

  谢卿淮伸手,温热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嘴唇。

  他打破沉默,循循善诱:“酥酥,不要逃避,我们解决它。”

  他生着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瞳仁在灯光下,沾着些许琥珀色。

  高贵,又温柔。

  这种温柔能溺死人。

  宋酥酥感受到薄薄睡衣下,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炙热又充满安全感。

  她垂眸,目光落在他冷白锁骨上,好半晌才终于开口:“我想让你回来。”

  谢卿淮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联系我,我没有其他办法。”

  “……”

  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因为他不联系她,所以她通过这个方法,让他生气,让他回国?

  胸口好似被堵上厚厚一层棉花。

  他的视角只能瞧清小姑娘纤长睫毛和微红眼睑。

  像小蝴蝶。

  一只受了伤的小蝴蝶。

  孤独又破碎。

  “啪!”

  宋酥酥却好似不太想再深入聊这个话题,也不想看他的反应,飞快关上灯,闷闷道:“哥,我真的困了。”

  她背对着他蜷缩成小小一团,除了脑袋,整个人都裹在被子当中:“睡觉吧。”

  明天一早起来,就又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谢卿淮偏不让她如愿。

  他坐起身,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按进怀里,一手圈住她的细软腰肢,一手扣住她双手手腕。

  黑暗中,他垂眸,嘴唇细微摩挲过她的耳垂,无视她的挣扎:“对不起,那时候我以为你讨厌我。”

  讨厌?

  宋酥酥几乎想也没想,立刻反驳:“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她讨厌谁都不可能讨厌谢卿淮。

  如果没有谢卿淮,她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会更敏感更脆弱。

  没有谢卿淮,她甚至不一定能平平安安长大。

  但她又猛然想起那一夜。

  那时她刚高考完,本该是最应该开心的时期,却一连接到两个噩耗。

  一是外婆病危,急需做手术。

  二是华东科技需要拓展海外市场,谢卿淮是出国的不二人选,时间最短三年,最长六年。

  这世上她最重要的两个人,即将以不同的方式离开她。

  她变得惴惴不安,敏感焦躁。

  每日守在外婆床前,看着她一点一点变虚弱。

  直到医生摇摇头,说治不了,除非南城研究院的院长出手,还有一线生机,她只好去求助谢卿淮。

  却在办公室外,听到谢卿淮和谢崇的对话。

  谢崇说,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拿下项目,不要让任何事情影响你出国,国内应该没有什么是你放心不下的吧?

  她听到谢卿淮欲言又止,停顿片刻,说没有。

  他没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包括她。

第89章 其实

  于是她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去找陈温瑶帮忙。

  三年前的陈温瑶仍是陈氏集团主心骨,工作繁忙,睡前才能同自己勉强碰上一面。

  她二话不说让助理联系研究院院长,并在医院预缴一笔足够外婆用上半年的费用。

  但还是没用。

  外婆的病是绝症,而且她老得厉害。

  院长费尽心力,也未能令她痊愈,只延缓几日寿命。

  更别说宋父宋母死后,她就痴傻了。

  只会摔碗撒泼,哭着让人把她的女儿还回来。

  以前姑姑为外婆请了护工,等她病重后,痴傻更甚,护工全被赶跑,姑父也不愿意再花冤枉钱。

  于是宋酥酥就自己守在外婆身边。

  外婆不清醒的时候,拽着她又打又骂。

  “还我女儿!你这个杀人犯!!”

  “我要报警抓你!我女儿没死!你不是我外孙女!”

  “我不认识你!走啊!”

  “……”

  一个生了病的老年人并没有这么好相处。

  多少次她被泼了满身热汤,烫得掉眼泪还得先给外婆换衣服。

  病床前,她攥住外婆的手,满心期盼:“外婆,我是酥酥呀,你小时候最喜欢我的,这是你送我的手镯,你还记得吗?”

  她读小时候写的文章给外婆听,那是外婆教她的。

  字字句句稚嫩又美好,不像现在,时不时伤春悲秋。

  偶尔的偶尔,外婆会想起她,浑浊的双眼望向她:“囡囡呀,我家囡囡都长这么大了。”

  然而转个身的功夫,外婆又拿水杯狠狠砸她:“是你!是你害死我女儿!他们一家人都被你害死了!”

  她笨拙不会照顾人,总是闹出满身伤。

  但那时谢家所有人都很忙,没有谁能够对她施以援手,也没谁有义务来帮助她。

  何况她亏欠过多,回家拿换洗衣服时也只报喜不报忧,说她没事,她不累,外婆今日还买了酥糖给她吃。

  宋酥酥自认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她默默忍耐,温柔地照顾外婆。

  但情绪积攒,最终在外婆心脏骤停那一晚,彻底爆发。

  她记得很清楚,医生宣告外婆死亡时,她跪倒在外婆床前。

  谢卿淮恰巧打来电话告诉她:“酥酥,我要登机了,你在家好好吃饭,等成绩下来,我就接你……”

  她甚至没给谢卿淮说完话的机会,带着哭腔冷冷开口:“你烦不烦?”

  “你不是要出国了吗?能不能别管我?”

  “我讨厌你。”

  “……”

  年少时的宋酥酥在巨大的绝望中沉浮,有一双手勒紧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重要的人,终将离她远去,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于是她苦苦挣扎,用自以为最恶毒的话去中伤谢卿淮。

  可谁都听不出来,她只是想留下谢卿淮。

  她不想他走。

  她不想又是一个人。

  但那时的她不知道,这些话,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所以——

  谢卿淮是因为这些话,才觉得她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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