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旺旺兔兔
薄御白头皮一麻。
许棉担心的看着沈烟,从单手改为了双手捧杯。
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隐隐又有冷凝的趋势。
池砚舟舔了下唇,明知道自己这话触碰了些沈烟伤痛的回忆,但他也没遮掩的往回圆话,反而老友语气的关怀了句,“沈烟,你的腿现在不跳芭蕾,跳简单的华尔兹能跳吗?”
薄御白脸色青黑,端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腹发白。
他特别想让池砚舟闭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薄御白神经高度紧张下,沈烟缓缓开口道:“慢慢跳还是可以的。”
池砚舟笑着说:“那刚好,御白的腿也受过重伤,也是跳不得太难的舞步。”
沈烟:“嗯?”
薄御白:“……”
他的腿确实受过伤,但压根没有池砚舟说的那么夸张。
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沈烟卖惨,于是接话解释了句,“你别听他瞎说,我的腿没事。”
池砚舟瞪眼,“你当时膝盖骨都从肉里露出来了,筋膜严重损伤!要不是你自残的手法不行,我看你现在就要成铁拐李,不,铁拐薄了。”
沈烟捕捉到关键词,怔忡的看着男人,“自残?”
薄御白扯动唇角,淡笑道,“别听他张大其辞,我是不小心伤到的,已经完全养好了。”
池砚舟啧了声,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薄御白先转移了话题,“天气有点冷,要不回室内,打个麻将或者扑克娱乐一下。”
他们现在在的是庄园的后院,厨师们在做法餐,此外还弄了一只烤全羊。
冷空气里飘散着肉香和酒香,站在风里,倒也不是很难挨。
“也行,不过回屋之前,先拍张照片吧。晗晗她总管我要咱俩的合影。”沈烟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许棉。
陈晗很好奇,爸爸和妈妈在她不在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好好庆生。
所以就想要几张现场图片。
若非如此,沈烟今天并不是很想来跟薄御白一起聚餐。
许棉点开相机图标,问,“准备好了吗?”
“好了。”沈烟说着,难得主动的挽住了薄御白的手臂,对着镜头露出了个明媚的笑容。
薄御白三分诧异,七分惊喜的低头看她。
在“咔嚓”一声的中,薄御白很快失去了沈烟对他小鸟依人的体验卡。
沈烟如释重负的松开人,“好了,回屋吧。”
薄御白眼疾手快的把沈烟拉回来到身边,搂着她的腰肢,用低沉的嗓音打着商量道:“就一张未免太敷衍咱们女儿了,再多拍几张吧。”
沈烟眼皮抖了抖,她严重怀疑薄御白是在借题发挥,但是她一时间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对对,多拍几张,”池砚舟凑到许棉身边,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指挥道,“你俩自然点,这明显是摆拍。御白,你要不低头亲一下沈烟的脸颊?”
薄御白用手臂勒紧了沈烟的腰肢,微微俯下身子,喉结滚动着问:“可以吗?”
沈烟木着脸说:“不可以。”
薄御白笑:“那你总得跟我再亲近些,不然咱们女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孩子。”
沈烟心思一顿,确实……女儿因为早慧,从小对外界情绪感知上就比同龄人要敏感。
“好了没,拍了啊?”池砚舟说。
沈烟思定了主意,在快门声再次按动之前,忽地转身踮脚,双手缠绕住薄御白的脖颈,歪着头,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句:“今晚,便宜你一次。”
薄御白手掐着她的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道:“谢谢你。”
还以为他会借机调侃,没想到是一句如此正经的话。
沈烟手扒着男人的臂膀,垂着视线道:“谢什么……”
“不计前嫌,替我出头。”
“……”
调味瓶打翻在了心口,沈烟五味陈杂的抿了下唇,她有时候觉得薄御白挺可悲的。
叫了二十几年薄淮为爸,结果对方并不是他亲爸,而是他的亲二叔,然后也因为薄淮算计许莲生下了他,导致许莲这个当妈的对他没好感,只把他当成工具对待。
多年来,许莲对乔莺莺那个没血缘的白眼狼都比待他这个亲生儿子要掏心掏肺的多。
沈烟坚硬的心逐渐龟裂开。
她深吸了口气,赶紧把对男人的同情心压下去,退开身子,叫着许棉先一步回了屋。
“嗐,别气馁,日子还长。”池砚舟拍了拍薄御白的肩膀安慰着说。
薄御白仰头把杯中的酒饮尽,眸色闪了闪,偏头问起了正事,“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吧?”
池砚舟扬了下眉:“我什么时候给你掉过链子?放心吧。”
薄御白这几日虽然在警局待着,但是消息很灵通。
关于翁意鸣明天来夜城的事,他知道后把翁意鸣邀请夜城这边哪些权贵的人物名单发给了池砚舟,由池砚舟的手给这些人发请柬,请他们到池家聚会。
薄家和池家的面子,跟翁家的面子,到底是给哪方,就看这些人的选择了。
不过只要脑子是没痴呆的,都会选薄家和池家,毕竟这里是夜城。
翁意鸣再能折腾,能否成功在这里站稳脚步,目前看还是个未知数。
第304章 对赌
薄御白自然是不怀疑池砚舟的办事能力,点了点头,跨步上了台阶,池砚舟跟了两步,用手遮着唇,偏身低语:“我从家酒窖带了一瓶DANKE鸡尾酒。”
薄御白一听就知道池砚舟憋得什么坏。
他道:“你收收这些下流招数。”
池砚舟“草”了声,愤慨的揪了揪薄御白的衣服,说:“我是为了谁啊?你家沈烟比驴还倔,不把她弄醉了,她清醒的时候,你能讨到一分好不?”
薄御白沉默了。
随后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沈烟上一次醉酒的情景,她喝醉后嘴巴确实是不硬了,不仅不硬,还话痨,粘人。可爱的很。
池砚舟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叹气感慨:“你说你俩,平时傲也就算了,谈恋爱上也是。一个比一个会钻牛角尖,认死理。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我自己的情况,跟你好不到哪里去。”
同时天涯沦落人,薄御白很难不跟池砚舟共情,顿了顿,问道:“许棉的酒量怎么样?”
池砚舟心领神会的和他交换了个眼神,提议说:“等下玩扑克,咱俩一伙儿!”
……
屋里。
沈烟第一时间的把照片发给了陈晗。
然后陈晗发了个视频邀请过来,沈烟点开,话还没说几句,薄御白便坐过来,沈烟自觉的把手机屏幕对准了男人。
“爹地!”陈晗隔空用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大大的心发射过来,“生日快乐!永远爱你哦!”
“谢谢。爹地也永远爱你。”说完,薄御白感觉有些不妥的看了眼沈烟。
他没说话,但沈烟却从他黑碌碌带着点狗狗般无辜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意思——别误会,我最爱的是你。
沈烟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推了一把他的脸,让他看女儿,别看她。
陈晗:“爹地,妈妈有给你唱生日歌吗?”
不等薄御白说话,沈烟抢走了话音,急急忙忙的说:“唱了唱了,乖乖,时间不早了,你快点睡觉吧!”
陈晗:“那好吧,妈妈爸爸再见~”
她两只小手轮换着压在唇上,发射了一连串的飞吻过来。
池砚舟在旁边瞧着,羡慕二字都要从他眼睛里飞出来了。
有女儿就是好。
他要是和许棉有个女儿,就许棉的性子,肯定会为了孩子,踏踏实实跟他过日子。
许棉不自在的出声,“你干嘛一直看我……”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样,令她害怕。
池砚舟是个行事克制有礼的人,强迫人的事,他想的到,做不出。
尤其许棉她太乖了,这样欺负她,他会一辈子有负罪感。
池砚舟笑了笑:“没,就是想问问,要不要玩打扑克。”
许棉:“烟烟,你要玩吗?”
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弄点娱乐项目,总比尬聊强。
沈烟没什么异议。
薄御白从茶几下面取了一盒扑克牌,说:“那就玩最简单的五十K,分两组,输了的一组喝酒。”
池砚舟拿了个抱枕,放在地上,坐在了沈烟的对面,说:“公平起见,咱们男女搭配,我和许棉一伙儿。”
“……”
薄御白眼皮一掀,眸色平静的像是夜色的下池塘,让人看不清深浅。
池砚舟捏着耳垂,望天望地,就是不不往薄御白那边望。
沈烟并不知道短短几分钟俩男人的结盟就破裂了,她等着薄御白洗完牌,把牌切成了两份,让许棉先抓。
许棉第一张抓了个小王,看沈烟的眼神都带着笑。
池砚舟这边牌抓的也不错,等全部抓完,他单手在茶几下方摆弄了下手机,给薄御白发消息:【你别太认真玩啊,我的牌技赢沈烟还是绰绰有余的。】
薄御白手握红桃三,他出了三个三带俩小牌,而后掏出手机兜里震动的手机看了眼消息,没回复的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在池砚舟出三个J管他的时候,果断扔了个五十K,随后又扔了一把从七到A的连,推了下沈烟这个同伴。
池砚舟瞪眼:“?”
他们友谊的小船至于翻的这么狠吗?
接下来的十几把里,沈烟和薄御白二人一口酒没沾,池砚舟带来的高度数鸡尾酒,半瓶都进了他和许棉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