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蓉九
舒宓淡淡的抬眼看过去,皱了一下眉。
是楚画。
舒展二十分钟前说一直联系不上的人,这会儿自己坐在她面前了。
楚画也是眼睛红彤彤,黑眼圈还很重。
“你为什么不跟舒展回曼哈顿去?”
舒宓听她话里还带着几分责备和不满。
她表情淡淡的看着楚画,懒得说话,所以是一副“关你什么事”的表情。
楚画已经接近义愤填膺,但说话倒是清晰准确,“韩存拼命拉生意,非要跟最氏合作,他抱上米家和最氏的大腿,可真是人生赢家!”
舒宓终于动了动嘴唇,“跟我什么关系?”
“我就是看不惯!”楚画拧着眉,“如果不是他恶毒的霸占药物,储行舟就不用吃副作用这么大的特效药,更不会出事!他才是罪魁祸首,凭什么让他这么逍遥?”
“你回去,去管理最氏,韩存就不可能得逞。”
舒宓终究笑了一下,“凭我?”
楚画指了指外面,“舒展会帮你啊,他身后那么大个军械体系,都是准备为你这个妹妹服务,你随便造啊。”
舒宓揉了揉太阳穴,笑了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第486章 男人本性
楚画看出来她没有跟她说话的兴趣了,沉着脸看着舒宓,“他刚走,你该不是就想着跟了韩存吧?”
舒宓听到这话,很明显的不友好,以及某种讽刺。
她就冷笑了一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我现在单身,我跟你老板分手了两个多月了,我想跟谁,难道不是我的自由?”
说起这些,舒宓本来挺平静的,莫名的开始冒火。
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很不客气的沉了几分,“他为了甩我想尽办法,难道我还要格外留恋才正常?”
她笑笑,“天下男人又不是没有了,我犯不着那么贱,该坚持的坚持过了,贴也贴够了。”
楚画皱起了眉,很显然满脸的不赞同,“他对你感情那么深,你反而这么怨他,我真是替他不值。”
舒宓听了个笑话似的。
她也不否认,储行舟对她好的时候,对她好的事,确实都是好的。
可人都是会变的,他好的时候好,不妨碍他不想好了的时候变得恶劣。
到现在,舒宓还会想起那晚他弄她时候那么冰冷嘲讽的眼神,就好像她是多么求着他做那种事,而他多么的不情愿,甚至鄙夷。
喜欢上和要讨厌一个人,都只需要很短暂的时间,可能只是几秒。
她那段时间让他变成那样,他是真的厌了她。
舒宓跟谁也没说过,其实在得知他去世的前一个月,她还是见过他的。
甚至不止一次。
见过有女学生挽着他。
见过他和一个看起来气质雍容的女人在一起。
现在舒宓才突然想起,哪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应该是见过的。
就是当初刚认识储行舟的时候,他找她还手帕,而她误会为是蕾丝内裤的那一次,在地下车库。
巧了,她上上个月见到他和那个女人,也是在车库。
她那时候忙于三个公司来回奔波,那次去研究室的时候,车子放在了一个还没有建好的商场地下车库。
因为商场还没有完全建好,自然没有营业,车库倒是可以正常使用,而且还没开始收费,所以那地方其实有点偏。
正因为这样,舒宓以为自己看错了,车子还绕了个角度特地看了的。
是他和那个女人。
她没记错的话,当初,他说,那是他妈?
这会儿,想到这些,舒宓心底冷笑。
男人,本性。
她收回思绪,“人都死了,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他没了,我还要活下去。”
“他倒是点醒我了,人活着就那么几年,可能哪天突然就没了,我这个年纪,确实该趁早。”
楚画听着这话,挪了挪,坐得更端正了,表情也不好看,“既然你对他没有留恋,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你不答应,就别想走。”
舒宓脑袋疼,也懒得跟她吵,摆了摆手腕,“你想做你就做去,我没那个兴趣。”
她也不客气,“先前我跟你、跟舒展之所以有点关系,是因为储行舟,可现在我跟他早分了,而且分得很不愉快,所以也不乐意看着祝你们。”
楚画看着她,“我要是最氏千金,你当我很乐意见你?”
“你就说你是,最氏也不会否认的。”舒宓事不关己,语调很是敷衍。
楚画轻哼了一下,“最氏确实不会不认,他们现在巴不得有人扛起这个大旗,可惜除了你,舒展不会认任何人。”
而舒展比她还不好说话,所以楚画选择找她。
舒宓又喝完了咖啡,看了看楚画,多少也了解一些她的性子,总结下来,就是很难缠。
刚刚就听她提了一次舒展,看了看她。
“你刚刚说舒展为什么会支持我?”
楚画跟她说了会儿话,也渴了,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
这才看她,很怀疑,“所以到现在,你什么都不知道?”
储行舟把她保护得可真好啊,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少了多少烦恼?
以前楚画觉得储行舟和舒宓也般配,可以祝福,没把舒宓当成敌人过。
可是现在,她忍不住有点儿嫉妒了。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不知道亲爹妈这么多年,为什么人家就有那么显赫的真实家世?
她还真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觉得会不会有一天,来个千万富翁的爹找到她,把她接回去?
可惜这么多年了,小说照进现实的这种泼天富贵,降不到她头上,她没那么好的命。
楚画看着她,“舒展原名叫最慎之,是最氏长子的儿子,正要论最氏现在的长孙,不是什么最青城,其实是舒展,你比他小,不就是他妹?”
第487章 白发头头
“至于舒展为什么只认你,除了是储行舟的意思,我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楚画说完,气性上来,双手环胸靠回椅背。
这个,舒宓确实是第一次听说。
之前,舒展跟她简单说过储行舟对他有恩的事,名字也是储行舟取的,但是没具体提过身世。
她目光落在已经喝完了的咖啡杯,刻意没有继续去想储行舟给他取名的时候,为什么让他姓舒。
她抬眸,淡淡看向楚画,“那又如何?”
她笑笑,“我跟韩存无冤无仇,我没必要被你当枪使,我和韩存甚至还是朋友,韩存如果能做成这单生意,我替他开心,能看到他因此飞黄腾达,那我更该祝贺他!”
楚画看她说这些无比平静,不像假话,顿时皱起眉,“储行舟真是白白对你好了。”
舒宓毫不犹豫的一句:“这种好,你喜欢的话你拿去。”
她承受不起。
舒宓后来想了,那天突然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时,到底是什么心情?
悲痛吗?好像没有那么多。
除了震惊,更多的恐怕是某种怨恨。
他说最后那段时间,她给他造成了压力,可如今回头看,他又何尝不是一度给她施加了太多东西?
更怨的是,分手后两个月,他就这样走了,两个月前他肯定自己已经预料到些什么,却没告诉她,全部自己面对,他们都谈婚论嫁的关系了,她却一无所知。
所以,舒宓有某些瞬间会想,如果他还活着,分手后的两个月,她肯定会以某些方式报复回去,不让他好过,出了那口气。
现在人没了,她胸口憋得难受。
这肯定不是悲痛吧?她想。
楚画被她怼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正好咖啡到了,她端起来很不拘小节的吹了几下,抿了一口。
总算感觉顺下去 了点。
然后看了舒宓,“你要是不帮,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舒宓笑笑,“怎么,打算把我绑过去?”
“不排除。”
舒宓稍微减轻笑意,如果别人说这个话,她可以忽略,但是楚画说出来的,她不能不当真。
楚画一向很疯很固执。
她看了会儿楚画,“你这么费力气,就是给储行舟报仇?”
“不然呢?”
舒宓:“可你就算把韩存弄死了,他也回不来,有什么意义。”
“我心里舒坦,不行吗?”
不知道为什么,舒宓总觉得原因不是那么的简单。
楚画对储行舟那么死心塌地的人,除了储行舟的事,她一般都没什么心思,对储行舟的事又固执无比。
储行舟没了,楚画死盯着韩存好像说得过去,但,这个时候,舒宓觉得以楚画的人设,更应该在储行舟墓前撕心裂肺。
说到墓——
舒宓看她,“舒展说,你把他带走了,埋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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