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蓉九
舒宓记性也没那么差,她记得的。
“我犯的错,从离开的那天开始,显然每一天都是,犯了错自然就要道歉,也要惩罚,道歉送花,送别人种的不如自己种,每过一天种一棵,品种不论,从春到冬每一季都有不败的花。”
从他离开,到现在,一共是八百四十六天,也就种了八百多株各种花卉。
他指了指园子里,“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舒宓握着包,视线从花园上方略过,“没什么兴趣,我并不是多爱花的人,当初随口一说。”
储行舟眉心沉了沉,“看来说没有女人不爱花的人,就是胡扯。”
他倒是厚脸皮,看了她,“那你喜欢什么?”
舒宓瞥了他一眼,“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你会照做吗?”
储行舟想了一会儿,“不会。”
她嘴角扯了一下,转身往外走了。
储行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想起她因为舒左沉对他的称呼而生气,就知道她心里的怨气还很重,他做的远远不够。
研究室的聚餐持续到十点多。
舒宓喝了酒,开车的事,给周七七打了电话过去。
结果临到时间了,周七七过不来,今晚舒右棠睡得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给吓到了,睡觉也是一惊一乍的。
她也不敢让周七七走开。
老舒夫妻俩她更不会叫,太晚了,老年人开车怎么都不放心。
其实她可以麻烦韩存,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所以没有点开韩存的通讯号码。
最终是给舒展发了个信息,问他睡没睡。
舒展说没有,还在没有。
正好,舒宓问他:【能不能顺路接我?】
结果舒展说他今晚估计很晚,甚至回不回都不一定。
跟舒宓说完之后,舒展给储行舟打了个电话,“你和研究室的一起吃饭吗?”
储行舟语调如常,“我跟研究室没关系,吃什么饭。”
舒展:“舒宓喝酒了不能开车,回不去家了。你知道他们聚餐的地址?”
储行舟沉默了一会儿。
他从老赵那儿听了地址了。
酒店门口。
舒宓看着储行舟的车停在跟前,皱了皱眉,“舒展让你过来?”
他已经下车,给她开了门,“我顺路。”
“你在摆弄花园,来这儿顺路?”
他也不客气,补充完整:“专门顺路。”
“上车吧。”储行舟略颔首,“已经很晚了,你再不回去,说不定孩子就闹了,这地方打车也不好打。”
车是多,但是去青顶壹号那边的少,因为回来基本上是跑空车,这个时间很少有人去。
如果是别的理由,舒宓可以不考虑,但是一带上孩子,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坐在车里,舒宓没喝多,但是几乎都闭着眼试图睡着。
显然失败了,没有睡意。
储行舟开着车,他那个没知觉的手看起来也挺方便的,然后中途打破沉默,开启话题。
“黄宝宝还在蒙城,她来找我,是想知道周觅的病还没有治,能不能给她介绍医生。”
舒宓没搭腔。
“周觅原名不是这个,这个名字,是他进了一区也就是跟我碰头过之后才开始用的。”
周觅进一区之前,蒙城这边就跟我接洽过了,他进一区,我从这边去一区,因为他有病,正好替代他的位置,而他只能在地下室里每天喝药活着。
“周觅从黄袍军出来的时候就生病了,所以背着黄宝宝走的,结果黄宝宝又追到了一区。”
“每次黄宝宝来一区,见她的人,都是周觅不是我。包括上次你在的时候,是周觅接待她,我整夜外出,凌晨才回来的。”
舒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开始解释这个。
但她那个时候确实就发现了,她看到周觅和黄宝宝在一起的时候穿的衣服,和来见她时候的周觅穿的不一样。
她当时以为他是故意换的迷彩服。
储行舟继续开着车,“我手上没有直接沾过人命。”
说是为了她显然太冠冕堂皇,但也确实有这方面因素,每次他都会极力的避免出人命。
她以前说过,孽债太多容易牵连家人。
也是因为这一点,他不得不让以前的储行舟消失,注销身份证,即便现在回来,也完全换个身份,过去的所有行业,他都不再涉及。
只留了舒展那个军工厂。
第602章 太自然
严格来说,那个军工厂舒展经营着他也不管,所以他现在就是个单纯的花匠。
“你也不用多想。”他低低的道:“我说这些,只是想说出来给你听,让你知道我这些时间都做了什么,虽然之前还是隐瞒了,时效已经过了。”
舒宓自然也不会插话,听着也就只是单纯的听着。
然后听到他说:“韩存跟我说,你们当初只是领了证,现在也已经离了。”
舒宓这才皱起眉。
现在想让韩存给她保留一点秘密也挺难的了。
韩存最近也正在奔波着给储行舟找医生,看看半身不遂的情况能不能改善。
“说这个做什么?”她终于睁开眼。
提到婚姻,难免想到孩子,一想到孩子,她就警惕。
储行舟从后视镜看了看她,“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所以,就算孩子对我有好感,我也不会自负自大,自我感觉良好。”
舒宓微扯嘴角,倒是挺识趣。
“他们兄弟俩都还小,也没有喜不喜欢谁的严格划算,只是谁给了好处,就会对谁有好感一些而已。”
言外之意,你确实不必自我感觉良好。
说到这里,车里有了片刻的安静。
然后舒宓的手机响起。
是周七七打过来的,舒宓看到来电显示就已经有点儿紧张了,肯定和孩子有关。
“喂?”
“舒左沉好像有点儿发烧,我刚刚测了一下,这会儿再测一次,也可能是弄错了。”
舒宓一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发烧了呢?”
刚刚是舒右棠睡觉不踏实,一惊一乍的醒,现在是舒左沉,兄弟俩是赶到一块儿了。
“我马上回来了,你先别慌,我爸我妈估计睡着了,先别惊动他们了。”
周七七点头说“好。”
舒宓到了别墅,急急匆匆的进了门,也没管后面的储行舟。
她刚进去,电话又响了,没接,直接上楼。
就听到舒右沉少见的这么晚没睡,反而醒了在哭。。
舒左沉虽然没哭,但脸色很不好看,发烧烧得浑浑噩噩的。
明明只是两个孩子,但是同时生病,对舒宓来说,就已经是兵荒马乱,天都要塌下来了。
周七七抬头见了她,急得都要哭了,“舒左沉可能是积食发烧了,胃也不舒服,我觉得必须去趟医院,还是把叔叔阿姨叫醒吧?得留人带老大,我们带老二去医院,一个人去搞不过来的。”
去了医院又是挂号,又是抱孩子的,真的很累。
储行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你留下带大的,我可以帮忙把小的送医院,弄完我再送他们回来。”
话是对周七七说的。
周七七显然一心都是怎么解决问题,不考虑什么身份问题了,所以听完就猛点头,“好好好。”
说着,周七七就把舒左沉递给舒宓,然后去哄老大。
舒宓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听着舒右棠哭,又看着老二烧得热乎乎的,根本不容多想。
转身又出了家门。
车子一直往最近的儿童医院开,还好也不是特别远,晚上这个时间也不存在堵车。
急诊很快,去了之后储行舟直接去挂号。
医生要量孩子体温,他过来之后很自然就把孩子抱过去了,让医生量,顺便看了她,“你去缴费,我不知道他的医保卡。”
急诊缴费窗口也离得不远,站那儿就能看到。
舒宓点点头,她来过这里,所以也熟门熟路。
等她弄完回来的时候,储行舟那边也出了体温读数,直接三十九度的高烧。
不过,舒左沉刚刚还拧着眉,这会儿在储行舟怀里居然睡着了。
舒宓打算接过来的时候,储行舟没让,“换来换去他就醒了,这么晚孩子又困又难受,让他睡吧。”
舒宓只能收回手,又看了看他,“你去坐那儿,把手搭在扶手边,不会那么吃力。”
储行舟又拒绝了,“太低了,孩子不舒服,没事,我这手没感觉。”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舒左沉当了被子,一月份的天,他穿的也不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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