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癌症晚期了,疯一点怎么了 第122章

作者:韩大白 标签: 现代言情

  “嗯。”

  “可是董事长给您的竞标计划书,您还没——”

  助理还想说什么,傅聿川冷眸扫了他一眼,男人便闭了嘴。望着对方颀长的身影进入走廊尽头,消失在电梯间,助理拿起手机拨了傅君临的私人电话,是傅宅管家接的:“我已经将竞标计划书给了傅总,傅总没有看,他说六点下班了,公司不提倡加班。傅总还说,如果董事长不满意他的工作态度,可以找合适的人去顶他的总裁位置,他随时可以辞职。”

  -

  林浅回到梨园时,露天车库已经停着那辆熟悉的Cullinan车子了。

  她下了车。

  沿着院内小道进了屋。

  在玄关处换了鞋,进入客厅,正趴在傅聿川身旁的芝宝立马站了起来,摇着小尾巴昂起小脑袋冲她软乎乎“喵”了几声。林浅下意识要伸手抱猫,像是想到什么,抬起的手停了一下,随即偏头看向旁侧的傅聿川,亲昵地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

第167章 我是你的

  林浅顺完傅总的毛,这才伸手抱起卖萌撒娇的猫咪,摸摸它毛绒绒的小脑袋,“芝宝好像胖了,重了一点哦。”

  她抱着猫。

  傅聿川揽住她的腰搂着她。

  一家三口往餐厅方向去。

  走路的过程中,傅聿川回了她先前那句话:“芝宝吃得多。”

  “长身体的小猫多吃点才好。”

  “你也要多吃东西。”

  “我最近每一餐都加量了。”林浅抬头看他,说:“你住院这几天,韩嫂送炖的汤过去,你总是哄我喝,我还老是上钩喝掉了。”

  以前林浅就说过,傅聿川不做总裁,去做幼师也会前途无量。

  总能让人无形上他的套。

  林浅喝着中药,食欲并不是很好,每一餐能吃下半碗饭都不错了。他住院这三五天,他们俩一日三餐还不够,晚上还会吃点夜宵。他说他饿了,实则送来的餐许多都进了她的嘴里。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到下班的点了。”

  “我以为你请了几天病假复工,公司堆积的工作量会很庞大,以为你今晚要加班呢。”

  “以后都会按时下班。”

  “不像你啊。”林浅被他搂着往前走,目光定格在他脸上,细看了好几眼,故作打趣状:“偷懒啦?不想努力了?”

  傅聿川顺着她应了声嗯,其余没多说什么。

  从伦敦到京城,二十几年摸爬滚打,一次又一次重摔爬起,傅聿川从来没抱怨过生活的窘迫,环境的重压,对于那些暗地里给他放冷箭的同行,他都没仇视过对方,没有刻意去针对。遇到问题他就解决问题,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他没有什么喜好。

  没有目标。

  甚至对未来都没有任何规划。

  他只是想为已故的母亲讨一个公道,弄垮傅家,解决好傅君临,他好像就没别的事做了。若是事成,他可能会回伦敦,隐姓埋名去为母亲守墓直至终老。若是失败,他就会死在京城,魂归故里。

  从他记事开始,他的存在就是一个累赘,他是母亲摆脱不了的负担,是她美丽人生中擦不掉的污点。他们母子二人颠沛流离,到处躲藏,一个带着年幼孩童的年轻女人能藏到哪里去呢?所以她死在了冰冷的雨夜,一直到身体僵硬,她都保持着护子的蜷曲姿势。

  所以他厌恶傅氏一族,争权夺利的根源。厌恶傅君临,踩着无辜之人尸骨上位的虚伪败类。同样他也恶心自己,败类的后代。

  林浅却说他值得被爱。

  她亲手编造了这个能遮风避雨的家,屋子里的灯光很暖,四周都很温馨,她说她也可以成为他的依靠,让他有枝可依,有家可归。她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不堪,以后的生活也许是美好的,我们会一起携手往下走,在一起很久很久,不会再孤单,打雷的雨夜也不会再困在噩梦里抽不出身。

  傅聿川开始憧憬未来。

  他要爱惜自己的性命,不能赌上一切去拉傅君临下地狱。他要陪她治病,求医问诊,让她慢慢好起来。每天跟她一起吃饭,散步,看日落,闲暇时下下棋,玩单机的双人游戏,还有新学会的那玻璃珠跳子棋。

  他爱他的妻子。

  他想和她长久地生活下去。

  -

  入夜。

  莹白的月光落进主卧厅里。

  傅聿川住院期间,林浅便让韩嫂把他的东西从书房搬回主卧。今晚他就在主卧住,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正在洗澡。林浅窝在贵妃椅沙发里,拿着手机与南老爷子通电话。

  认亲宴会日期定好了,就在三天后。

  10月15号晚上七点。

  南家广发请柬,遍邀国内各大名流,老爷子一生军旅奉献给国家,上一任已退休的总统大人都专程回国主动赴宴,足以想见那晚的盛况。林浅觉得办得太过于隆重,她一个小辈德不配位承受不起,老爷子偏说她受得起,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办。

  等老人挂了电话,林浅才把手机从耳旁拿下来。

  她放下手机坐起身。

  趴在她拖鞋上的芝宝听到声响,麻溜地站了起来,用爪子推了推她的鞋,推到她脚边。林浅摸了摸它的脑袋,夸了句真棒,便出了主卧客厅,去衣帽间了。

  傍晚那会儿韩嫂说他衣服还没搬过来,说是明天再一起清理转移。林浅去了书房,进了他的单独衣帽间,取了一套墨色家居服。

  折返回主卧。

  林浅开门走了进去,浴室方向的水声已经停了。她站在走廊上望了浴室一眼,磨砂玻璃门开着,他已经洗完澡,客厅里没有他的身影,去卧室里了?

  林浅拿着家居服徐徐往卧室走,进入房间,眼前的画面令她视线受到冲击,她张了张唇打算开口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相较于她的拘谨,站在床边换衣服的傅聿川就从容许多,在她瞪圆美眸的注视下,他拾起叠放在床上的浴袍穿上身,慢条斯理系好身前的带子,随后朝她走过去,在她跟前停了步子。

  他比她高一截。

  落地灯光照在他后背,他的影子刚好完全将她笼罩。感受到他的气息,

  林浅回过神,入目便是他轮廓分明的脸,没有戴眼镜,无任何隐藏与伪装。刚洗完澡的缘故,他身上的水蒸气没完全消散,脖颈处还沾着些许水珠,晶莹剔透的水滴蔓延而下,宽松的睡袍领口敞开,隐约能看见衣衫底下深色的肌理,无声的张力,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攻击性。

  林浅轻咳了声,“韩嫂说你的衣服没搬过来,我就去衣帽间给你拿了套家居服。”

  她错开视线不往他身体上落,余光却无意中扫到他胸口处的一道疤。林浅顿了顿,转回头,伸手拨开他敞着的领口,葱白的手指轻压在他褐色的皮肤上。这个疤愈合的时间不算长,她不免想起去年被周回绑架时,傅聿川到了事发地,他受伤了,被周回捅了一刀。

  想到这。

  林浅试探地环抱住他,手指沿着他的背脊慢慢上移,在他胸前伤疤对应的差不多的位置,果然还有一道疤,隔着不厚不薄的睡袍,她能清晰感知到疤痕的存在。

  是贯穿伤口。

  那把刀从他后背刺入,贯穿了整个身体。

  林浅指尖微颤,低眸深吸了几口气,头顶上方传来他磁性温和的嗓音:“痊愈许久了。”

  林浅没说话。

  她整理好情绪,收回环抱住他的手,转移话题,用轻松的语调来舒缓此刻不愉快的氛围,“你这个浴袍是什么时候买的?”

  “不清楚,韩嫂采购的。”

  “跟我的是一套吗?”

  “应该是。”

  “我的领口没你这么宽敞。”

  “你的浴袍要是有这么宽敞,我晚上不用活了。”傅聿川说。

  他声音平淡没什么起伏,如此一本正经,衬得他言行一致为人诚实的同时,莫名有种别样的涩欲。可他自己并没觉得有何不妥,这才是致命的勾引。林浅端详着他,从深邃的眉眼到微薄的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在他腰腹处勾动了几下:“你平时西装革履的,在外穿得那么严实整齐,在家还是挺放得开。”

  “是在你面前。”

  “在我面前放得开?”

  “嗯。”

  “有什么讲究吗?”林浅拉住了他的手指,仰头望着他,踮起了脚尖。男人本能反握住她的手,揽起她纤细的腰肢,低头时鼻尖蹭到了她的鼻梁,傅聿川下意识盯住她的唇,眸色深了一度,在确定她没有应激反应的下一秒,将人提起的同时吻了上去,接吻的空隙中,呼吸之间,他才回答她上个问题:“我是你的。”

第168章 傅聿川,你长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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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5号。

  晴天。

  聿川最近没有那么忙了,他跟傅氏的员工一样,每天准时五点半下班,六点半左右我能在院门口见到他。他晚上也没再处理工作,空出来的时间跟我一起下棋、散步、钓鱼,看电影,甚至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安静地窝在客厅沙发上,我看股票,他看他的书。

  昨天晚上阿寒、齐特助和宋医生来家里吃饭,晚上韩嫂让人运了一台电动麻将机过来,一伙人打了一晚上的麻将。傅聿川笨死啦,老是放炮,我赢钱的速度赶不上他放炮输钱速度的一半。好在打牌的都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输了也不心疼,但是我还是想说,傅聿川笨死啦!下次不跟他组队了,要跟阿寒入股,阿寒手气好。

  昨天古医生的门徒送了新一个疗程的中药过来,说是针对性地改了药方,加了几味药材,会有点苦。哪里是一点苦?分明苦出天际。傍晚我喝药的时候,芝宝蹭上来闻了一下味道都给孩子直接整呕了。

  虽然苦,还是得按时喝。古医生说我的癌细胞没有扩散,很稳定地集中在软骨组织里。等这个疗程的中药喝完,他就配合京城医院给我做骨髓移植手术,计划是移植三次,每次间隔一个月,若是手术成功且效果不错的话,明年我就能抗癌成功了。

  我们打算12月初去阿勒泰禾木看雪。行程基本上规划好了,阿寒在群里积极分享滑雪装备。傅聿川让我多吃点,说接下来的两个月要我胖五斤,不然12月去了阿勒泰我会被冻成冰雕,我说幸好是去雪乡看雪,而不是去沙漠看沙子,不然我就要变成沙雕了。

  ……

  早晨的暖阳落入卧室。

  晃了林浅的眼。

  她闭着眼睛,将胳膊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手背无意识碰到了某处温热坚硬的东西,林浅顿了两秒钟,柔软的指腹在男人胸膛上轻轻按了几下。她蓦地睁了眼,抬头往后便看见傅聿川的脸。

  他应该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没立马起床。

  也没出声吵她。

  就那么静悄地侧躺在她身后看着她,他睡袍宽松,从林浅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光影中男人分明的肌理、锁骨、微薄的嘴唇和深邃的眉眼。她直起身子,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今天不上班呀?”

  “南老给你举办宴会,定在今晚,所以我今天请假了,不上班。”

  “睡懵了。”林浅憨笑。

  昨晚打麻将的时候傅聿川就跟她说了,今天他请假,上午陪她去私人设计馆做妆发,下午去换礼服,然后再一起去南宅。

  傅聿川伸手从被子里揽住她纤细的腰,将人捞了过来,拢进怀里。十月中旬京城降温,天气比较冷,林浅又畏寒,所以她挺喜欢挨着他。他很暖和,怀抱宽厚有安全感,趴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胸膛,将脸埋进他颈窝,再被他一双手臂圈紧的感觉很舒服,尤其他再拍拍她的背,很快就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