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靳爷亲手撕了她的白婚纱 第225章

作者:影子小姐 标签: 现代言情

  “换成你那个妹妹怎么样?你猜,她会不会比你这副文弱的身板更抗揍?”

  裴吉文森特成熟浑厚的嗓音,一副通情达理的态度,带着真皮手套的指关节,慢条斯理的擦去络腮胡上沾染的一丁点雪花,金棕色眼眸好整以暇。

  靳玉执微怔,抬起的胳膊僵了几秒,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被雪冻红的手缓缓掐紧成拳,他深吸一口气,扶正银丝眼镜,忍着腿上钻心的疼,缓慢的重新站了起来。

  裴吉文森特很有耐心,等他完全站好,才重新挥起高尔夫球杆。

  这回靳玉执纹丝不动,只是闭上眼等着剧痛降临。

  裴吉文森特却收了杆,将他一番打量后,用球杆轻戳他的大衣衣领,“脱了。”

  他愣了几秒,骨节分明的手快速褪下黑色大衣,随意的扔到雪地上。

  里面是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很修身,衬得整个人欣长好看。

  漫天飞雪,室外温度极低。

  靳玉执的身姿极致单薄,俊颜微白,却勾不起裴吉文森特一丝一毫的怜意。

  裴吉文森特微眯冷眸,像一只凶狠发怒中要吃人的猛兽,手中球杆接二连三的砸到靳玉执身上。

  起初靳玉执还硬撑着扛了两下,踉跄了好几步,堪堪站稳。

  嗖啪——!

  重重一记球杆砸到了后背胸腔,他痛哼,再次摔倒进雪地里,呛了口血,剧烈咳嗽。

  殷红的血,落在洁白的雪面上,格外鲜艳醒目。

  裴吉文森特最爱看自恃高洁清隽的人,在他面前破碎凄惨的样子,心里勉强舒畅了点。

  他将高尔夫球杆递给泰德,取来黑雪茄,吸上两口,怒气似乎又消散了些。

  “靳玉执,你认识我至少十年了,见惯了我揍别人,还是第一次被我揍吧?”

  他缓缓蹲身,皮手套轻拍靳玉执苍白的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对你不好吗?”

  “你知道我不少秘密,我却没有想过杀你灭口,我帮你查母亲的冤死,帮你抢靳家掌权,帮你找素未谋面的妹妹,甚至想把最疼爱的三女儿嫁给你,让公爵府成为你永远的靠山,我做得还不够多?”

  哪里是‘帮’,裴吉文森特做的任何事,都是要收取利息的,若没有利益,根本不会出手。

  但,从一开始决定与虎谋皮开始,靳玉执就知道迟早要被老虎扑咬。

  他咽下嘴里的血腥气,吃力的答:“公爵大人恨透了靳家人,唯独对我极好。”

  “我对你好,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裴吉文森特一把掐住靳玉执的下颌,咬牙切齿:“之前你偷偷把虞柔的孩子藏起来养,生怕我弄死他,结果弄丢了孩子,让那孩子阴差阳错的被靳承川养了,这事我没跟你计较,你不让我对孩子下手,我如你所愿的收手了,但你还在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我不明白公爵大人的意思,我骗了什么?”

  他捏靳玉执下颌的手越发用力,“你造假虞柔的检查单,骗我说她不孕。这次她肠胃炎复发,我出于对你的信任,才让你为她看病,你却隐瞒她怀孕的事,居心不良,实在可恨。”

  话到末尾,他用力甩开靳玉执的脸,心头的怒火再次肆意燃烧,他起身,从泰德手里重新拿起高尔夫球杆。

  靳玉执俊眉拧得死紧,在他又一次挥动球杆时,狐疑开口:“阿柔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靳承川的,还是……您的?”

  裴吉文森特执球杆的手一顿,冷冷审视他,似是想从他的表情里,捕捉到说谎的痕迹。

  “你最好不要撒这种拙劣的谎,演出一副你不知情的样子。”

  靳玉执半举左手发誓:“我是真的不知情。”

  裴吉文森特默了默,高高在上的睥睨他,“给她开孕妇可用的温和药品,而且你中西医都学过,不管是把脉,还是以仪器检查都很精通,你会不知情?”

  靳玉执支起身子,坐在雪地里,仰着头辩解:“是药三分毒,尤其是西药,大多都有不少副作用,阿柔身子弱,精神不济、食欲不振是常态,副作用大的药,会加重她的身体负担,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是给她用最温和最好的药调理身体,公爵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我以前给她开的药单,”

  “而且,孕期会出现不少妊娠反应,阿柔若是真的怀孕,迟早都瞒不住你,我又不蠢,何必给自己遭来这一次祸端。”

  “再说了,我对阿柔的身体情况很了解,上次检查,我一看就知道她是肠胃炎犯了,我没有听脉,也没有做其他检查,我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我是真的冤枉。”

  裴吉文森特不说话了,半信半疑,侧目盯了泰德一眼。

  泰德会意,立刻拿出手机,快速发送消息,找人去查。

  “就算这次虞柔怀孕的事冤了你,你造假她的检查单,谎称她不孕的事,总是真的。”

  这件事上,靳玉执没有遮掩:“我承认,我有私心,她难产那年,那样的孤苦可怜,我实在不忍心,为了公爵大人能更乐意收留她,给她更多疼爱怜惜,我谎称了她不孕。”

  “你怎么知道她如果不孕,我就会更怜惜她?”

  裴吉文森特警惕眯眸,泄出一丝冷冽杀意,“靳玉执,你到底还知道我多少秘密?”

第326章 亲自接我的妻子回家

  靳玉执跟裴吉文森特对视,淡定的神色没有露出半分破绽,撑在雪地里的手,却不自觉蜷了蜷指尖。

  他知道的秘密,比裴吉文森特以为他知道的,多得多。

  是足以让裴吉文森特将下一记高尔夫球杆,残忍的落在他的脑袋上,让他脑浆开花,当场丧命的大秘密。

  “孕育后代是上天赋予女性的能力,如果这项能力被无情剥夺,非她本愿,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她丧母丧子又自身残缺,无依无靠,她该有多可怜……”

  他一边解释,一边看观察裴吉文森特的神情变化。

  见对方好像不太信,又补充:“其实我也有私心,靳承川是掌权人,必定不可能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我以为这样做,阿柔就可以放下对靳承川的感情,来爱我。”

  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有点假,人的本质都是自私,毫无保留的袒露私欲,才更可信。

  “我错了,没有下一次。”

  能屈能伸,主动示弱,才是明智选择。

  裴吉文森特果然收敛了杀意,将高尔夫球杆扔给保镖,“行了,你这事做得很不地道,让小柔伤心难过了好几年,挨这几下,你不冤枉。”

  他不说话,堵唇咳嗽着。

  极长的睫毛上全是雪点,也不知是太冷还是太疼,肩头颤得厉害。

  裴吉文森特像是终于于心不忍,给泰德递眼色。

  泰德将手中的伞交给保镖,主动走上前,扶靳玉执起来。

  又拾起靳玉执的大衣,替他穿上,捡起他的伞,一手搀着他,一手替他打伞遮雪。

  裴吉文森特替他拂去肩头的雪,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今晚的事,不准记恨我,都说有了女婿算是半个儿子,我把你当亲儿子,一直对你寄予厚望,才会对你要求严苛一点,只要你忠心对我,之前承诺你的好处,永远算数。”

  他看着那张又扮起慈父的沧桑脸庞,心下一片冷然。

  不想回应,只一味虚弱可怜的咳嗽着,咳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这么冷的天,要是冻生病了,又该难受好几天。”

  裴吉文森特叹息,十分担忧的命令泰德,“你亲自送执少回去,再把罗德请来给执少看看伤,天太黑,我下手看不清轻重,别把他打坏了。”

  ……

  凌晨两点,裴吉文森特终于回了公爵府。

  他到门口的时候,泰德正好送完靳玉执回住处,跟他在公爵府门口碰面。

  “公爵大人,我让人把执少这几年在非酋为虞小姐开过的药单都查了一遍,他没有撒谎,为虞小姐治胃病的药基本一致,他或许真的不知道虞小姐怀孕的事。”

  裴吉文森特嗤笑一声,“还真冤枉了他?”

  “你给他的账户转一百万,就说是今年生物实验室的补贴金到账。”

  “是。”

  ……

  还不到零点的时候,靳承川的飞机航班就落地了临近非酋联合国首都的周边城市。

  非酋国女王给了他最高的礼待,早早派了专车去接他,连夜开往非酋首都。

  雪路难行,四个司机轮流开,终于在第二天早上七点,抵达了酋宫。

  冬季的天,亮得很晚。

  这个时间点,天空依然像披上黑轻纱,雾蒙蒙的,大雪使本就模糊的视线更加看不清。

  时隔29天,中间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而现在,是离虞柔最近的时刻。

  靳承川彻夜没睡,直接进了酋宫,秘密会见女王。

  初次见面,两人先是握手,互相扯了一番官腔,才由女王率先进入正题。

  “慈善捐赠上百亿,靳家不愧是大财阀,还真是财大气粗,靳先生这样的善举,不知道能造福非酋多少人民,哪怕是让各国媒体天天采访,国际新闻网歌颂靳先生一个月都是应该的,靳先生却要求秘密见我,是这百亿的捐赠有什么额外要求?”

  “无偿捐赠,没有要求。”他敛下眼底的稍许疲惫,低醇音色一本正经的说着:“区区百亿,不算什么,远不及靳氏财团的现金储备,我最近一年在开发跨国合作、贸易输出,半年前来非酋出了点事,贸易合作一直搁置着……”

  女王懂了,“你这次来,是跟我谈贸易合作的?”

  “是跟您之间谈私人的贸易合作。”

  女王轻笑:“身为一国女王,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和人民,我哪来的私人贸易。”

  “据我所知,女王您还没有能收回非酋的国库财权,若不是看重靳氏财大气粗,可以助你,也不会同意秘密见我。”

  两人详谈了十分钟,女王十分中意他已经拟定好的合同书。

  “靳先生准备充分,还自愿多让利给非酋十个点,应该还有什么额外条件吧?”

  靳承川琥珀色凤眸幽幽眯起,“我这趟来,是要亲自接我的妻子回家。”

  “妻子?”女王优雅的拾起咖啡杯,轻抿一口,“我怎么没听说靳先生结婚了?”

  “未婚妻,但在我眼里,妻子只能是她,所以这次回国就会确定婚期,尽快领证。”

  “那就提前恭喜靳先生新婚快乐,不过,接回妻子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也能算额外条件?”

  靳承川垂下布满冷霾的眸子,“我怀疑她被非酋的皇室贵族成员绑架,囚禁,虐待。”

  “有这种事?”女王微怔:“靳先生放心,我一定替你查清楚,如果真的是皇室贵族干的,我绝不偏袒。”

  ……

  裴吉文森特一大早上起来,心气极其不顺。

  本就凌晨回来,休息时间不多,又被黛拉逮着好一番数落叫嚣,怀疑他是半夜去找虞柔风流快活了,骂他恬不知耻、老牛吃嫩草。

  各种难听的话一骂出口,夫妻俩差点没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