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靳爷亲手撕了她的白婚纱 第77章

作者:影子小姐 标签: 现代言情

第110章 原来靳承川也会哭啊

  望着仲嘉泽手里的小檀木盒子,靳承川双眼猩红得厉害,隐有水光乍现,使那双琥珀眸更加深谙暴戾。

  他压抑着胸腔某种欲冲破的剧烈情绪,低低磨牙:“我怎么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不是她的骨灰,除非见到尸体,我不会信。”

  祸害遗千年,她还说要看着他晚景凄惨,就该长命百岁才对。

  仲嘉泽知道他不信,“不管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小柔确实已经不在人世。”

  顾苒苒落着泪,却狂笑不止,“你真是可笑,连阿柔的死都不敢面对,你有什么值得我跟仲嘉泽骗你?”

  “我记得你不是跟未婚妻去旅游了吗,你们恩恩爱爱的时候,可曾想过阿柔正在鬼门关苦苦挣扎,她在那间产房流了多少血啊,就为了你和他的骨肉,她生生搭上自己的命,”

  “如今她死了,你非但没心疼她一点半点,还跑来耽误她下葬,遇上你这么个畜生,她这辈子真是太不值了。”

  靳承川的心,因顾苒苒的话,不可遏制的猛怔,连带着整片胸腔都紧缩,几乎压抑得快窒息,凤眸不可置信地轻抖。

  “你说,虞柔和……我的骨肉?”

  事到如今,虞柔已经去世,仲嘉泽没什么好瞒他的,“原本下周就是小柔的预产期,的确是她跟你的孩子,盛泰想QJ她那晚,我担心盛泰给她下药,所以喊来医生,意外得知她怀孕的事,我没有碰过她,只是守了她一晚上。”

  靳承川双手颤得厉害,脑中最后那根紧绷的弦被硬生生扯断,理智在一点点被蚕食。

  惊喜来得突然,紧接着就要面对足以淹没他的噩耗,他后退一步,雨地莫名有些打滑,林宇及时扶住他,才让他不至于跌倒。

  以往矜贵冷傲的男人,任何时候都淡定自若,优雅从容,顾苒苒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濒临失控的样子,莫名觉得替虞柔狠狠出了口恶气。

  她道:“你那么容不下阿柔的孩子,现在这副伤心震惊的样子,是装给谁看啊?”

  林宇扶着靳承川的胳膊,能明显感受到他手臂在抖,有些不忍。

  “顾小姐,您不要再针对我家靳爷了,哪怕之前被虞小姐和泽少联合骗了,他也从来没有容不下虞小姐的孩子,否则虞小姐的孩子不可能平安待在肚子里这么久。”

  靳承川垂着眼,汹涌猛烈的情绪肆意灼红他的眼尾,长睫颤得厉害,回想着虞柔在他面前几次呕吐的事……

  靳家不会允许有败坏家族名声的私生子存在,所以,知道虞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既高兴,又担心。

  明明知道孩子不该有,又忍不住期待虞柔跟他的宝宝降生,所以包下整个母婴店。

  虞柔联合仲嘉泽欺骗他,医院建档,孕检单,全都是跟仲嘉泽开房后的日期,一唱一和讽刺他的样子,当真是让他信了。

  他痛恨虞柔的欺骗背叛,也接受不了她跟仲嘉泽真的睡过,所以深夜买醉发疯,可清醒过后的他,又觉得庆幸,孩子不是他的,靳家才会放过虞柔和这个孩子。

  但他确实没有容不下虞柔的孩子,她体弱,流产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他根本舍不得她受这样的苦,才会几次想带她去医院看妇产科专家,想让她调理一下身体,又拉不下脸跟她说句好话。

  虞柔要他放过纠缠他,他矛盾过,挣扎过,逃避过,最后索性住进办公室,用成堆的公务文件麻痹自己,远离她的生活,想彻底放下她,却在参加她母亲葬礼时,看到她脆弱可怜、无依无靠的样子,心跟着揪紧……

  …

  他俊美的脸庞惨白一片,眼尾缓缓滑落一滴泪。

  顾苒苒看到了,心里是惊讶的。

  “原来无情无义的狗男人也会哭啊?你是在哭阿柔的死,还是在哭亲生女儿惨死腹中?”

  注意到关键词,靳承川缓缓抬眼,“是个女儿?在哪里?”

  仲嘉泽接话:“交给医院处理婴儿遗体了。”

  这种出生便夭折的孩子,一般签字自愿交给医院后,会由医院统一火化。

  听他这样说,靳承川有点生气,猩红的眼直露凶光,“仲嘉泽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这样草草处理她的孩子,不过一天,便把她火化,你有什么资格烧掉她。”

  仲嘉泽:“小柔她临死前并不知道孩子的事,我跟苒苒当时一心顾忌她,便交给医院处理了,是小柔要求的不办葬礼,直接火化。她心善,自愿死后捐赠所有器官,器官摘除手术是靳玉执亲自操刀,也是靳玉执将尸体送去火葬后,把骨灰给我们,你若还不信,可以去问靳玉执。”

  靳玉执……

  本该老老实实待在边境战地医院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京都,还插手了虞柔的死?

  靳玉执是什么时候跟虞柔见面的?

  靳承川眉心蹙了蹙。

  他敛下心口汹涌的情绪,压抑住眸底猩红血色,缓缓看向仲嘉泽手中装着骨灰的檀木盒子,眼神温柔许多,“把她给我。”

  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周围的保镖随之迈进一步,气场极强。

  仲嘉泽紧了紧捏着盒子的指骨,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对方。

  顾苒苒当场怒了,“靳承川!你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索要我家阿柔的骨灰,她临终前的遗言是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靳承川没空继续跟他们废话,僵硬的指尖微抬,语气狠厉,不容商量,“抢。”

  八个身材高大的保镖立刻围上来,气势逼人。

  仲嘉泽根本没想过他会拦车,更没想过他会直接动手抢虞柔的骨灰,和顾苒苒两人完全无法抵挡那群保镖。

  只能被保镖按在雨幕里,眼睁睁看着靳承川掰开他的手指,将骨灰盒子夺过去。

  这场瓢泼大雨,不一会就淋湿了两人,有些狼狈,靳承川有林宇打伞,依然没被淋湿一片矜贵的衣角。

  “靳承川!你他妈@#%&¥#……”

  顾苒苒气红了眼,什么难听的话都拿出来骂。

  靳承川无视她的怒骂,将虞柔的骨灰盒子稳稳护在怀里,上车离开。

  豪车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雨幕中,一路开往医院。

  ……

  中午,医院。

  砰——

  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踹开。

  靳玉执正坐在办公桌后收拾资料,一抬眼,便看见浑身冷戾,气息逼仄的男人走进来。

  他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喊了声:“三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靳承川沉着俊脸不说话,眼底的猩红渐退,全是深邃可怕的冷霾,他取出从仲嘉泽手里抢来的檀木盒子,轻轻放到桌上。

  沉声质问:“这不是虞柔的骨灰,你把她藏哪儿了?”

第111章 靳爷说:我好爱她

  靳玉执怔了怔,淡定摘下银丝镜框,“我不明白三哥的意思,这就是虞柔的骨灰。”

  靳承川紧攥的双拳再也压制不住暴怒,三两步走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近乎咬牙切齿。

  “我查了虞柔的死亡档案,器官捐赠书,你根本就没有摘掉她的器官,医院没有任何记录,可是你对她的器官摘取手术却持续了五个小时,靳家用那么多钱供出你精湛的医术,你肯定能救活她,她到底在哪里?”

  靳玉执斯文儒雅,面不改色,“三哥别激动,我医术再好也不是神医,虞柔羊水栓塞大出血,神仙难救,何况我赶到急诊室时,她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宣布死亡。”

  靳承川的眼眶再度红得一塌糊涂,又捏紧他的衣领,不肯轻信。

  “那器官摘取手术的事,你怎么解释!”

  他垂下那双跟靳承川极像的琥珀眼,叹息,“实在不忍她那般美好的身体,被拆解得破碎,想让她完完整整的走,耽误五个小时,是因为我让人把尸体送去火化,一来一回,路上耽搁的时间。”

  “她自愿捐赠器官,你有什么权利不遵从她的遗愿,有什么资格烧掉她。”

  靳承川捏着他的衣领,指骨紧得泛白,颤抖不堪,以往清冷高傲的眼,此刻雾气萦绕,声线也是嘶哑哽塞的,“哪怕是留下她的心脏……”

  靳玉执说得直白,“三哥是觉得留下她的器官,便能觉得减少对她的愧疚吗?可是,就算她的器官将来移植给其他病患,那也终究不是她了。”

  最后一丝希望,被毫不留情的破灭。

  愧疚和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快吞噬理智。

  靳承川缓缓松了靳玉执的衣领,重新拾起骨灰盒子,牢牢抱在怀里,神色失魂落魄,有些踉跄地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显得孤寂又无助。

  “三哥。”

  靳玉执叫住他,“你是不是……很爱虞柔?”

  他脚步微微顿住,声线哑得厉害。

  “是,我好爱她。”

  从很早就喜欢,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他挣扎逃避过,也曾往她身上贴满负面标签,妄图从心里拔出那份不该生根发芽的爱意……

  再次回头,他清冷的面庞早已满是泪痕,深红的眼尾哀恸至极,嘴角却勾着嘲弄的笑,“可是,她一点都不爱我,她爱的人,是你。”

  靳玉执眼眸闪了闪,有些惊讶,心里困扰多年的疑惑,跟着得到了解答。

  “看样子,三哥很早就知道她对我的心意?”

  “嗯。”

  “所以这些年,逼我留在国外继续深造读研,哪怕我回国,也要把我安排到最远的边境战地医院去工作,是不想我跟她见面?是怕我抢走她吗?”

  “是。”

  眼泪无声滑落,不慎滴到檀木盒子上,他缓缓垂下浸满水雾的琥珀眼,指腹轻轻擦去那滴泪,怔怔失神轻笑。

  “是不是很可笑,哪怕她不爱我,哪怕靳家不会同意我养情人,我还是固执的把她藏在身边,养了三年。”

  靳玉执盯着他,眼神有些复杂,睫羽盖住不易捉摸的情绪,“不属于你的人,终究留不住的,三哥还是尽快放下她吧。”

  靳承川沉默,紧紧抱着骨灰盒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靳玉执注视着他的背影,眸色很深,眼圈渐渐红了,掐紧的双拳藏在白大褂下。

  ……

  从医院离开后,靳承川回了海景别墅。

  这里承载了他跟虞柔三年的回忆,床、沙发、餐桌、书柜、浴缸……仿佛处处都还残留他们‘做’过的痕迹。

  “嘿嘿~我的金主大大,我最近看上了一款香奶奶的包,特别特别好看!直击我的心巴上,真的好想要哦,买给我嘛~”

  “呜呜呜……泰坦尼克号太感人了,他俩的爱情好好哭!”

  看她为了电影主角的爱情,哭得稀里哗啦,他捏着纸巾替她擦眼泪,戏谑她像个小孩子,看个电影都能代入。

  她气呼呼的插着细腰反驳:“才没有!我就是看上了那条叫海洋之心的珠宝,为我不能拥有它而哭!”

  电影里那条海洋之心项链,他确实弄不来,于是带她去顶奢珠宝店挑了一条有点类似的水晶之心,花了一个亿。

  还有她蔫了吧唧的时候,脑袋软软靠在他怀里,替自己揉肚子,因为不舒服而哼哼唧唧的样子,“好烦啊,为什么人要有胃病这种玩意,好想吃火锅,不想再吃流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