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影子小姐
虞柔无语,懒得再跟他理论什么,抽来纸巾狂擦嘴。
不知道是嫌弃亲吻这个行为,还是嫌弃亲吻她的那个人。
她擦嘴的时候,靳承川正在整理被薅乱的短发,车内一时安静下来。
但也就安静了几分钟,靳承川蹙着眉,再度摸了摸自己有些烫的左脸,“你这娇弱的身板,手劲真不小。”
“以后还是少打脸,实在生气就打身上,身上的肉结实些。”
像是商量的语气,搞得虞柔后槽牙都咬紧了。
这说的什么话啊,好像她是个暴力狂,很想打他似的。如果不是他总喜欢搞强制,也不至于气得她非动手不可。
她凶凶的眼神瞪了靳承川一眼,扭头就去拉车门,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车门刚打开一条缝,靳承川长臂一伸,眼疾手快的一把关上车门。
虞柔气结:“把我困在你的车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薄唇勾了勾,“聊聊你结婚的事。”
“这是我跟阿执之间的事,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若坚决不同意,你以为你能成功嫁进靳家?”
虞柔一怔,确实忌惮他现在的权势,正色解释起来:
“我知道在靳总眼里,我依然是那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拜金女,配不上靳家的门楣,但我想嫁给阿执不是为了这些,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领证就行,靳总能不能放过我?”
靳承川面色一白,心口阵阵抽疼,嘴里全是苦涩滋味。
那尽显深情的字字句句,落进他耳里,是爱靳玉执胜过爱一切的意思。
他攥紧有些颤抖的指骨,黯然神伤的情绪掩在凤眸下,面上平静。
“拜金很正常,爱钱也正常,女人还是现实和物质一点更好,你若说不是为了这些,全是为了真爱,我才是一个字都不信。”
虞柔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说什么?”
靳承川凤眸灼灼:“如果非要嫁进靳家,你不如选一个更有权有势、有能力护你的男人,靳玉执没有财团股份,二叔的大部分财产都给了小儿子,凭他那点工资,根本无法供你日日顶奢名牌,珠宝玉砌,纸醉金迷。”
他捉住虞柔的手,深谙的琥珀眼格外认真,薄唇轻挑弧度,循循引诱:“但我可以。”
“……”
“靳家五少奶奶的名头,说出去无人知晓,不如做个有野心的女人,做靳氏的当家女主人,”他将虞柔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眸色认真,“拿捏我,就等于握住整个靳氏命脉,试试?”
他就差把“别选靳玉执,选我”写在脸上。
可他的每一句话,虞柔只觉得可笑,“婚姻在靳总眼里,是用来算计怎样才更值钱吗?”
靳承川面庞僵了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够了,你从来不懂我想要什么。”虞柔失望摇头,想抽回自己的手。
手腕却被靳承川攥住很紧,死活不肯撒手。他有种预感,这次放开她,也许再也抓不住。
“你就非靳玉执不可?”
“对。”虞柔秒答,冷道:“你说那些话试探我,很好玩吗?听到我的答案,满意吗?”
靳承川整片胸腔都泛起苦。
薄唇张合,欲言又止,终是压住了所有高傲,低低的哀道:“就不能再看看我?”
“靳总莫非也想娶我?”虞柔说出这句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种谎言,受骗一次就够了,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除了民政局爽约,他还骗过她说有人证,结果把她关在杂物间,那是对他的最后一次信任。
靳承川心里酸楚至极,“因为骗过你,就要被打上恶贯满盈的标签,在你心里永远不得翻身?”
“对。”
“难道你就没骗过我?”他深敛凤眸幽怨,声声控诉,“你骗我跟仲嘉泽睡过,骗我说你肚子里是仲嘉泽的种,你也骗了我好多事,我跟你计较了?”
“……”
虞柔一噎,有理变没理了,“你骗过我,我也骗过你,那就恩怨抵消,从此两清。”
靳承川攥死她的手腕,呼吸闷得厉害,“凭什么你说两清,便能两清?”
车里气氛僵持,虞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到车窗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靳承川垂下眼睑,一秒收敛所有情绪。
摇下车窗时,他冰冷冷地睨了林宇一眼,“说。”
林宇小声:“靳爷,玉执少爷找过来了。”
“……”
靳承川差点忘了,靳玉执今天也在靳州医院。
他看了看不远处,正朝劳斯莱斯走来的靳玉执,面无表情的重新摇上车窗,虞柔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已经有些慌了,想下车。
靳承川始终攥着她的细腕不松,还主动帮她分析起利害:“你现在下车,打算怎么跟他解释你突然出现在我车上的事?他会不会觉得你不忠贞?”
她不说话了。
“先藏起来,我替你打发他,再悄悄送你回住处,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车里就屁大点地,哪里可能藏人。
虞柔渐渐懂了,靳承川是要她像之前躲盛泰保镖那样,藏到他怀里。
她压根不考虑,“我不想欺骗他,我也相信他会理解我。”
靳承川的心脏,像被一柄锥子,狠狠扎了一下,痛不欲生。
他猩红着眼,憋着火命令:“等会我有事问他,你还不是靳家人,安分待着,不许插话。”
虞柔当然清楚自己没有资格插手他们兄弟俩的话题,点头。
叩叩——
靳玉执已经走到豪车旁,指关节轻敲车窗。
车窗缓缓摇下,只降了一半,地库光线昏暗,衬得靳承川那张脸阴沉沉的,全是冷霾。
靳承川的侧脸完全挡住了虞柔,窄小的车窗缝里,靳玉执只看见了他,有些狐疑地笑了笑,“老远就看到林宇站在外头,三哥是身体不适来就医吗?”
靳承川侧目,凤眸阴鸷地盯着他,嗓音低沉,一语惊人。
“虞柔现在在我车上。”
第133章 靳爷在哭,情绪失守
靳玉执温润斯文的脸庞,僵了僵,随即温和一笑,“虞柔都去世了,怎么可能在三哥车上,三哥又跟我说笑。”
靳承川彻底摇下车窗,让靳玉执能看到虞柔的脸,阴恻恻道:“她已经亲口承认,裴吉南初就是虞柔,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靳玉执的视线移到虞柔脸上,虞柔面色焦灼,想解释,被靳承川掐了下紧攥的手腕,只能悻悻闭嘴。
靳玉执认命似的垂下头,叹息,“对不起,是我隐瞒三哥,我接受三哥任何惩罚。”
提起惩罚,虞柔想起靳玉执的膝盖伤还没完全好,慌忙插话:“不关阿执的事,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想认你,你不要再伤害他。”
她对靳玉执的维护,使他们像一对苦命鸳鸯,而靳承川像个恶人。
靳承川回头,眯了眯冷眸瞪她,压着火,“如果你不想激怒我,就闭嘴。”
虞柔埋下头,不再言语。
靳承川重新看向靳玉执,冷声质问:“虞柔当初的死,究竟怎么回事,你若敢有半点隐瞒,回去上家法。”
靳玉执规规矩矩站在车旁,平静的开始交代:“当年,羊水栓塞是假,大出血是真……”
在听到他联合裴吉文森特,将产后虚弱昏迷的虞柔悄悄送去边境,靳承川冷眸泄出寒意。
“埋在虞柔墓碑下的骨灰,是谁的?”
靳玉执:“只是普通的白灰,有些相似。”
“你医术超群,既然能救虞柔,是不是也能救下我跟她的那个孩子?孩子在哪里?”
提及那个夭折的小宝宝,虞柔美眸有了光泽,期待地看向靳玉执。
靳玉执垂着头,面带惋惜,“我只救了虞柔,那个孩子在我赶到前已经宣布窒息死亡,由泽少签字交给医院处理遗体,抱歉,我无能为力。”
虞柔眸底才刚刚染起的一丝光亮,又随着靳玉执那句话,彻底熄了光。
靳承川也陷入沉默,有些失落。
周遭都是哀哀的气息。
他俩各自伤感,靳玉执却盯着靳承川攥紧虞柔手腕的指骨,温和恳切道:“阿柔,到我身边来好吗?”
虞柔试图强行掰开靳承川的手指,完全掰不动。
“靳承川,一直靠强权压迫,就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
靳承川红着眼圈跟她对视,最终还是松了手。
得了自由,虞柔毫不犹豫的下车,走到靳玉执身边,自然而娴熟的挽住靳玉执的手臂。
两人站在车旁,笑着对视,像极了一对璧人。
靳承川看得眼疼,心更疼,地库昏暗的光线,极好的掩饰了他的险些失控。
“对了三哥。”靳玉执想起什么,又说:“我跟阿柔的婚礼,就定在半个月后,彼得圣大教堂,届时希望三哥能来做个见证人。”
靳承川眉心蹙紧,“这么急?”
靳玉执也不掩饰小心思了,“是急了点,实在是等不及,想尽快娶到她。”
“……”
靳承川胸腔一窒,憋闷得有些难以喘息,低低垂着的长睫盖住所有汹涌情绪,使他的脸色看起来依旧矜冷淡漠。
虞柔正盯着他,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的那一丝异样,放心的压了下去。
“靳总,一别三年,我们都已经开始各自的新生活,过去的那些纠缠和恩怨都不重要了,我放下了,希望靳总也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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