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侬影
手里的水瓶被捏到变形,许况的眼底不再平静。平而直的目光落在往外走的李书妤身上。
将药和水放在身侧的桌上,眼见李书妤就要打开门出去,许况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气氛凝滞了几分,数十秒钟的安静。
他们认识二十多年了,四五岁的李书妤,会因为孤单和害怕,悄悄地跑到二楼找他;十多岁的李书妤,会因为喜欢和思念,一次次的去京市找他。
可现在,她在醉酒意识不清的时候,开口就找认识没几年的陆堰森。
许况垂眸看着李书妤,神情还是浅淡的,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声音却很低,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不甘和失落,“他就那么好?”
许况按住了她的腰,没有借力的李书妤只能无用的翻腾。
“送我回家。”
李书妤只记得在“梵景”的包厢里,陆堰森说聚餐结束后要送她回家,其他的同事她不喜欢也不信任,就和陆堰森认识得久一点。
情绪难以压制,许况听到她的话冷嗤,“他送你回家?你知道他要把你带去什么地方?”
“······不要许况。”
简单语句,直白的表述,带给许况的是不被选择后的莫名羞恼和难过。心里突生躁意,身体也被她蹭的火起。
“不要我要谁?”情绪越起伏不定,许况表现得越冷淡。
问完,已经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三个字,他上前一步,把李书妤困在自己的身体和门之间,一手托住在了她的脑后,低头吻了上去。
湿软的,带着酒意的甜。
咬着她的下唇,抵开了紧守的牙关,舌尖以另一种方式攻城掠地。
许况亲了一会儿,松开快要喘息不过来的人,微微俯身与她额头相抵,鼻尖也轻轻触碰在一起。
分开近两年的时间,他在各种意义上都想念她。
害怕失去让他平添的温和耐心,可骨子里的霸道强势并没有退却,想抱她、想亲她,听到她叫别的男人名字时,想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揉进身体。
紊乱的呼吸未定,身体发软头脑混沌的李书妤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像是委屈,“你干嘛咬我?!”
她抓错了重点,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咬了回去。
许况残存的理智被烧成了灰烬。
他又一次低头,寻找到湿热的唇。
修长有力的手轻而易举扯开了她身上的长裙。
李书妤后退时碰到了开关,会客厅陷入黑沉昏暗。
许况托住了她,半抱带了去了沙发,跌进一团细窄柔软里。
她身上的长裙有些碍事,许况抬手将它推到腰际。质地良好的裙摆像是流动的波纹。
李书妤靠着沙发靠背,向后仰时白皙的脖颈格外秀美,想要推开,又想要拥抱。
混乱的心理和格外激动的生理让她几乎不能喘息,反手紧紧抓住了沙发上靠枕的一角。
放在包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打破了房间里只有急促呼吸的诡异。
分外投入的人无暇顾及,震铃过后又恢复了安静。
······
几个小时后,头发微湿的许况抱着李书妤出了浴室。
将昏睡的人放到床上,俯身看着她情动后脸颊淡绯,接吻过后的嘴唇更加红润。
许况看了一会儿,低头很轻的亲了下她的唇角。
放在外面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许况起身去了外面,从桌上拿起了不断震动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陆堰森”时,清隽的脸上闪过冷意,面无表情按了挂断。
还没将手机放回去,屏幕又一次突兀的亮起。
看到“周玲”,按挂断键的手又停住了。
电话接通,对面显得很着急,“你在哪里呀,怎么还不回来?”
“她在睡觉。”
周玲听到是个男声,语气急促,“你是谁,书妤呢?!”
“许况。”他声音低缓解释,“书妤喝多了,在睡觉。”
周玲:“啊?”
“那她······那她。”周玲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周樾宁,熟了她还能调侃两句,可许况实在太疏离冷淡,周玲觉得和他说话是种折磨。
“她今晚还回来吗?”
周玲发现李书妤没拿钥匙,就一直坐在客厅等,昨天熬夜画图,她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阿姨出来关掉了灯。
周玲半夜醒来,发现已经凌晨两点,李书妤还不见踪影,打电话又没人接,瞬间慌了。
“不回来。”许况说。
-
在第五通电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陆堰森躺在座椅里出神。
陆子琳半夜睡醒下楼觅食,看到了情绪低冷的陆堰森,有些惊讶,“怎么还不睡?”
陆堰森没说话。
陆子琳见他这副样子,拿了吃的也没着急上楼,“二哥这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陆堰森看她一眼。
陆子琳拆开了小蛋糕,拿勺子剥掉上面的奶油,挖了一块蛋糕胚放进嘴里,“工作?”
她观察陆堰森的反应,“还是感情?”
陆堰森又瞥了她一眼。
陆子琳笑笑,“那就是感情了。怎么了,还没追到你那个助理?”
“去睡你的觉。”
“别生气嘛,我就随便说说。早就跟你讲过了吧,不要和下属谈恋爱,之前那朵小白莲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一手培养起来,结果转头就出卖你······”
陆子琳说到一半又停住了,下意识去看陆堰森,发现他并没有生气,神色很淡。
“李书妤不一样。”陆堰森说。
这点陆子琳很赞同,“这么久都没答应你,确实挺不一样哦。”
“如果不想持续刺激我,你就去睡觉。”
“别呀。”陆子琳又吃了一口蛋糕,摆出吃瓜群众的姿态,“所以这么不高兴,到底怎么了?”
陆堰森沉默片刻,“今天聚餐,她喝多了,我就送她回家。结果她没带钥匙,我就想先把她带回这里,有阿姨照顾。”
“那怎么没带回来?”
陆堰森靠坐在椅子里,想起几个小时前的经历,俊雅的脸上闪过不满,“她前夫来了。”
陆子琳:“嗯?”
陆堰森深呼了一口气,疏解郁闷,甚至有些无奈,“两辆车,追了六公里。”
在陆子琳诧异又不解的目光中,陆堰森道:“带了两个保镖,开车阻拦我。”
“那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李书妤被她那前夫带走了,现在电话也打不通。”
陆子琳有些咋舌,“对方什么来头啊,做事这么猖狂?”
陆堰森道:“少打听和你无关的事。”
陆子琳“切”了一声,“我这不是关心您?那这么说的话,李书妤和她前夫还有感情纠葛呀。二哥,这种感情纠纷可不好处理,你小心被牵扯进去。”
陆堰森安静了下来,半晌没有言语。
刚认识李书妤的时候,她长了一张清纯漂亮的脸,眼底却尽是冷漠淡然,不太爱说话,也和人不亲近。陆堰森只觉得她很特别。
认识两年多了,他们在工作上配合很默契,私下相处也还算愉快,陆堰森以为可以靠近她一点了。可一旦陆堰森表达出好感,李书妤就会防御远离。
李书妤很难被打动,她好像什么都不需要。
陆堰森慢慢发现,骨子里就很冷淡的李书妤,很难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
她总是对别人表达出的情感感到无所适从,能够给别人的感情反馈也很少。
陆子琳见陆堰森沉默许久,“还打算追啊?”
陆堰森说:“顺其自然。”
陆子琳:“看出来了,你是真的挺喜欢她。”
-
酒店。
李书妤坐在床头,有些懵的看着站在床尾位置系衣扣的许况。
她已经维持这种样子好几分钟,宿醉后浑身哪里都不舒服,最鲜明的感受不是头疼和胃疼。
身体的隐秘处传来涩痛,嘴唇和舌头也疼。
李书妤怎么都没想到,一觉醒来身体反馈给她鲜明的“事后”感受,床上出现了只穿着睡袍的许况。
许况动作闲适的系好了衣扣,站在那里时身长玉立,脸上带了一些餍足后的好说话,“要再睡一会儿吗。还是要回去,我送你。”
李书妤只觉得他淡定的样子分外刺眼,一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这样?”
许况抬眸,“昨晚你喝多了,陆堰森要带你去开房。”
说到这里时,许况语调冷下来,“我拦住了他,把你带回来了。”
话音刚落。
李书妤:“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许况气极反笑,“他是什么东西,相处了这么久,你都不清楚?就算是男女朋友,趁着你醉酒做那样的事,他能有多磊落?”
李书妤头一次见“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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