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侬影
许况“嗯”了一句。
片刻,许况对驾驶座的人说:“去揽星湾。”
“好。”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李书妤抬头,从她的位置只能看到钟祺有些僵硬的侧脸。
顿了片刻,李书妤又将视线移到了身侧的许况身上,许况反应很平淡,说完去哪里之后就靠在座椅里休息。
李书妤看着开车的钟祺,数次想要开口,又数次停住。
怎么回事,甲方成了给她开车的司机?
哪怕李书妤不在乎人情世故,心里也生出了一些怪异。
车里陷入沉默,没有任何交谈声。
不知道应该怎么缓解沉默的时候,李书妤索性一言不发,偏头看向车窗外。
车子穿过悠长的隧道,外面漆黑一片,车窗上出现了倒影,映出了许况偏向她的目光。他放松的坐姿依然显露出几分矜贵,眼眸漆黑。
视线隔着人影并不清晰的车窗汇聚,面对他的注视,李书妤率先移开了视线。她低头翻动手机,漫无目的的刷新页面。
随着低头的动作,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侧脸。脸上有微凉的肌肤触感,李书妤立即回头,许况替她整理的手还停在那里。
李书妤突然回头也没有干扰他的动作,只是稍一停顿,他继续将她垂落的头发别在耳后。
手没有立即离开,捏住了她柔白的耳垂。
李书妤去拨开他的手。
“别动。”许况声音有些低,“有些红,好像是被虫子咬了。”
一听是虫子,李书妤动作停住。
那一块的肌肤能感觉到他指腹在轻揉,不轻不重的力道,伴随着亲昵的动作。
李书妤抬眸,看到许况依旧很清冷的神色,他微垂着眸,目光带了几分专注,停留在被揉捏的耳垂位置。
开车的钟祺突然抬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经过调整,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后座的两人,只映出钟祺五味杂陈的脸。
四十分钟后,车子在揽星湾停住。
李书妤下车前对前座的钟祺说了句“谢谢”。
钟祺有些结巴:“不······不客气。”
李书妤下车后就往公寓里走,坐在后座的许况随即也打开了车门。
钟祺压抑着内心翻涌的诧异和情绪,扭头问了一句:“不用送您回家吗?”
许况眼底清淡,应了一句,“已经到家了。”
钟祺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你住这里?你和······”
你和李书妤住一起?
知道许况目前还是自己的老板,后半句话,钟祺又咽了回去。
许况:“嗯,我们住一起。”
钟祺神情一瞬间变得很低落。
他只以为许况在追求李书妤,在李书妤坐上车之前,他还想着没关系。李书妤优秀又漂亮,多几个追她的人怎么了?
可是刚才在车里,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的两人举动亲昵,钟祺想着或许他们认识的时间更早一些,许况已经开始追人了,自己还在“打算”这个阶段。
不过也没关系,后来者居上不在少数。
现在听到许况说和李书妤住在一起,钟祺悬着的心像是瞬间跌入谷底。
都住在一起了,那肯定已经是情侣关系。
撬墙角这种事,说到底不太道德。何况是撬顶头上司的墙角。
钟祺倒是挺无所谓,但是要是被他爸知道自己得罪了许况,打断腿都是轻的。
从“揽星湾”回去后,钟祺回了家,有些郁闷的开了一瓶酒。
贺蕴杨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他走过去开灯,踩到了地上的酒瓶,差点被绊倒。
打开房间的灯,只见钟祺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酒杯。
贺蕴杨见钟祺醉酒的样子,皱了皱眉,“工作咋样了?”
“也就那样吧。”
贺蕴杨捡起酒瓶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最近在和许况介绍的工作室谈合作,每天都很累。
“不要在我这里酗酒,要是再有一次,我告诉你爸。”
钟祺咕哝一声,“多大了呀,这么点儿小事还要告家长,我失恋了你都不安慰我么。”
说着去扒拉贺蕴杨,“为什么不安慰我?你为什么不安慰我?我都失恋了。”
贺蕴杨都无语了,“你才回来多久,工作不好好做,忙着谈恋爱去了。”
钟祺解释:“是还没恋呢,就失了。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同病相怜。”
贺蕴杨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往起拽快要滑倒在地上的人,他对钟祺的感情生活并不感兴趣。
贺蕴杨喝了口水,“谁家女生啊,这么长眼,居然看不上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弟弟?”
“李书妤。”
贺蕴杨喝水的动作一顿,拿着杯子愣了几秒,“你说谁?”
“······李书妤。”钟祺有些委屈,又解释:“不关李书妤的事,她没有不好,都怪许况,他追求就追求呗,速度那么快做什么?我都没有施展的机会了。”
贺蕴杨消化了一会儿自己听到的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现在不是在‘远洲’实习吗,喜欢上司的前妻,有病啊。”
“什么?”钟祺懵懵的抬头。
贺蕴杨:“我说你有病。”
钟祺:“不是这一句。”
他有些怔愣道:“前妻?”
贺蕴杨:“······”
钟祺坐直了几分,身上的酒意都散了,“前妻······吓死我了,我以为他们正在谈。离了好,离了好。”
贺蕴杨看了一会儿突然被喜悦冲昏头脑的表弟,实在没忍住,伸手拍了一下钟祺的头,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清醒一点儿。
“别去跟许况争,要是惹事,我跟你没完。”贺蕴杨说。
-
晚上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李书妤才想起许况说她耳朵被虫子咬了。
她侧着脸凑近了镜子,耳垂带着一点儿微红,没有任何被咬的创口,反倒像是被许况揉红了。
她皮肤白,身上容易留下痕迹。
许况推门进去时,李书妤还保持凑近镜子的动作,一手揪着耳朵,竟莫名有些可爱。
许况不动声色,靠在门边看了会儿才开口询问:“怎么了?”
“没有被咬啊。”
李书妤怕虫子,更怕被虫子咬。要是找不到创口消毒,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
“没有吗。”许况抬步走到她身边,“我看看。”
说着,抬手触碰到她的耳后,低头靠近。
“看到了吗?”李书妤问。
许况 看着她的侧脸,“没有。”
他站直了身体,“车里光线太暗,看错了。”
李书妤扭头看他,突然问:“钟祺怎么会给你开车?”
“新招的实习生。”
李书妤正要说什么,楼下传来一阵动静。
许清觉在笑,一会儿又是许延在说话。
许况收回了手,转身出了门,李书妤跟着他一起出去。
从二楼看下去,只见许延把许清觉举在肩膀上,满屋子乱跑。
姚阿姨在旁边喊:“我的二少爷,你小心一点儿。”
许延载着许清觉沿着客厅又跑了一圈,“放心,抓的很稳。”
不仅许延抓得稳,许清觉两只胳膊紧紧的抱着许延的头,又怕摔又很开心。
闹腾了好一阵,体力耗尽的许延停了下来,将许清觉放到沙发里。
许清觉迫不及待找李书妤分享刚才的经历,激动到说话含糊。
许延没有在一楼多待,上楼跟着许况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上,许延说:“查到东西了。”
往进走走在书桌前的椅子里,许延神情严肃,全然不像往常公子哥儿做派。
“这个张淮真有一些问题,他一直在许文程手底下做事,算是许文程一手提拔起来的。我查他的流水,发现他从五年前开始,每年都在给一个账户汇钱,数额并不多。”
以张淮的身份,要是每年汇出一大笔钱,那倒还正常。可是每年汇出四千块,就有些可疑。
起初,许延以为是张淮突然发善心,资助别人。
许况问:“账户谁的?”
许延眼底闪过一些寒意,“我爸车祸,肇事司机的弟弟。”
当初许文滨意外出车祸,肇事者是个货运司机,说是疲劳驾驶。
两车相撞,车祸异常惨烈。许文滨当场去世,肇事司机被送往医院没多久也死了。
许家的人见肇事者的资料,上面显示司机没有亲人,孤身一人。
许况问:“肇事者怎么会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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