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侬影
许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抵挡住限量版豪车的诱惑,“行。”
又问:“得陪几天啊?”
“不确定。”
许延有些无语,“嗯”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等房门关上,李书妤才问:“他怎么了?”
许况靠在座椅里,闭着眼睛休息,“叔叔的事情调查清楚了,警方已经批捕许文程,许文程现在躲了起来。不给许延找点事情做,他可能会自己去找许文程。”
李书妤有些错愕,“舅舅的死,真的和许文程有关系?”
“嗯。”
许况睁开眼睛,看到了李书妤神情中的意外。
她问:“车祸是他设计的?”
“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是这样。”
李书妤也猜想过这种情况,但是猜想变成了现实,还是显得有些难以接受。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问一句为什么。
没有等她问,许况主动说了:“许家的这些产业是诱因。”
其实不仅是利益,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
许文程和许文滨闹到你死我活的局面,一定程度上和许从霖脱不开关系。
许氏是老牌企业,但是在发展中曾一度受了重创,面临过两次严重的危机。
第一次因为政策出现危机的时候,许从霖借助安城的张家顺利度过。
第二次是因为一个失误的决策,公司资金链濒临断裂。这次没有那么幸运,许从霖也遇不到第二个张雨帮他解决问题。
为了快速筹集资金填补空缺,许从霖默认许文程经营会所、赌场等灰色产业,迅速牟取暴利。
一直被优秀大哥压了一头的许文程在歪门邪道上有些天赋,也擅长结交各类人,没过多久就凭借着自己的一些小聪明将这些企业做的风生水起。
不过一年,赚取的暴利顺利填平了许家明面企业的账。
经营灰色产业毕竟危险,赚够了钱,许从霖就让许文程收手,可尝到甜头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回头?
许文程靠着地下产业赚取暴利,并将这些产业越做越大,为了洗钱又成立了许多空壳公司。
许况借着注资的名义,接触到了许文程手里的公司,才发现问题。
许文滨很早就发现了许文程的勾当,在会所闹出人命后,他企图出手干预,拉自己的弟弟入正轨。可了解的越多,越发现除了让许文程自首,再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一天许文滨打电话叫外地出差的许文程回来,一起商议那些地下产业怎么处理。
或许真的被许文滨口中的那句“你去自首”吓到了,正在开车的许文程出了车祸。
也是那次车祸,许文程失去了生育能力。
许文滨的劝说,在许文程看来就是冷漠,就是怕他东窗事发拖累整个许家。
怨恨就这么滋生了。
知道他所有秘密的兄长成了一颗潜藏在身边的炸弹,许文程几乎夜不能寐。
在情绪濒临爆发的时候,他找人筹划了一场车祸,让自己曾经钦佩又痛恨恐惧的大哥,永远保守秘密。
许况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那些不堪的事情,他不太想让李书妤知道。
她已经见过、经历过太多。往后的日子里,他只想让她接触到好的事情,听到的也都是好消息。
坐了一会儿,醉意退散了一些,许况起身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看到李书妤坐在床边出神。
走到她身边,还没有说什么,李书妤伸手抱住了他。
她紧紧抱着他,鼻息间是沐浴露的味道,夹杂着他身上清冷幽远的气息。
许况低头看,一向疏冷的眼神在此刻温润了许多,抬手触摸她的头发。
“怎么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又移开视线,声音有些低:“这里待的好难受。我们明天送清觉回京市,就去英国。”
面对她突然的示好,许况只应了一句: “好。”
第102章
登机、起飞,整座城市开始变得渺小。
从京市出发,全程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目的地并不是英国。
在出发的前一晚,李书妤临时改变了想法,在去英国之前想先去圣彼得堡,她说那里有极光,她也想去滑雪。
短短几个小时,许况重新安排了行程。
旅途极其冗长,靠在座椅里耳膜带着轻微的充气感,李书妤不是很有精神,头靠着飞机舱壁想要闭眼休息又睡不着。
视线偶尔落到身侧的许况身上,他正微低着头,翻看一本航空杂志。这次出行他暂时断掉了所有的工作,随手翻看杂志和工作时截然不同,眉眼清俊又带了几分散漫。
许况翻过一页书,抬眸,见她有些困倦失神的看着自己。
他微凉的手碰了碰她的侧脸,“不舒服?”
她神情恹恹,从早上出发兴致就不太高。
李书妤没有移开,任由微凉的手触碰自己的脸颊,混沌的大脑也清醒了一些。摇头,看着他说:“只是有点儿困。”
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觉,从变更行程开始,一会儿向他确认是不是真的能去圣彼得堡,一会儿又确认他有充足的时间,免得刚到目的地又要忙工作。
得到了许况确定的答复,她才放心。
许况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头靠在自己身上,睡得舒服一些。
到圣彼得堡已经是晚上九点,从机场出来,外面开始飘雪了,气温也骤降。京市的冬天已经很冷,站在这里脸被冻的生疼。
李书妤穿着很厚的羽绒服,只一会儿功夫,鹅毛大雪来势汹汹,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
来接他们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一个高大的俄罗斯年轻男人见他们过来,下车靠在车边等候。
等两人走近了,他和许况打过招呼,视线又落在李书妤身上,有些惊奇,“Evan带了女伴?”
许况将李书妤的行李箱放入后备箱,突然用俄语说了一句什么。
男人点点头,向李书妤做自我介绍,“我是Ahtoh,可以一起滑雪比赛。”
“李书妤。”
Ahtoh会一些中文,英语不是很流利,说话的时候偶尔会夹杂一些俄语,李书妤能听懂一些,从谈话中得知他是许况的旧识。
这个认知让李书妤有些意外,眼前这个看起来自由又散漫的人,不像是疏冷的许况平时会接近的那一类人。
许况牵了下她的手,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车子远离了机场,行驶了一会儿,楼层和城市的霓虹灯开始有些稀少。原本要在市区住一晚,Ahtoh建议他们可以直接去雪场,那边的住宿环境不错,第二天一早就可以体验滑雪。
雪场在距离市区不远处的一个小镇,此刻是夜间,透过车窗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雪影。
雪天路很滑,车速并不快,走了近四十分钟,车子在一处木屋停下。
许况跟着Ahtoh去另一边拿房屋的钥匙,李书妤坐在车里等。车内打着空调,窗面有朦胧雾气,开始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象。
手机震动两声,有信息进来。
李书妤靠在座椅里,顿了几秒才点开看。
[你们去哪里了?]
李书妤回:[国外]
[哪里?]
微蹙的眉心显出些许不耐,李书妤面无表情打字:[非得告诉你?]
这条信息发出去,对方安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又回过来一条。
李书妤点开手机正要看,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许况拿着房门钥匙回来,拉开了车门,“去房间。”
李书妤不着痕迹收起了手机,下了车跟着他往住宿的屋子走。
雪已经落了厚厚一层,踩在地上吱呀作响,周围都是住宿用的小木屋,在灯光下依稀可见红褐色的木制外墙,两沿开的屋顶上也落了雪。
他们住的房子更靠近低矮的山脚,山上不知道有什么树,应该是落了叶,在黑暗中只有细瘦的枝条。
许况走在前面,开门先一步按开了房间的灯。
外表看着其貌不扬的木屋,内里却别具一格,暖气很足,一到屋内身上的寒意都退散了一些。
屋内空间不算太大,几扇能够推拉的屏风隔断出卧室,外面是摆放着棕色沙发的客厅。
像左的位置有一个岛台,岛台的一个空篮子里一只猫正在酣睡。
不知道往常住在这里的旅客给它喂了多少好吃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的白色猫咪呈现出球体。
许况将两人的东西放好,冰箱拿了一盒牛奶,轻车熟路去了厨房,将牛奶热好拿出来。
李书妤正站在岛台的地方,弯腰轻轻的摸猫的头。
白猫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打着哈欠又睡了过去。
“先喝热牛奶。”许况过去,将杯子递到她面前。
李书妤接过,手心捧着杯壁,温热感传来。她仰头喝了一些。
“想吃什么?”他靠在桌边问。
“你做?”
“嗯。”
触及到李书妤的视线,许况说:“还是只会那几样。”
李书妤拿着杯子,思忖片刻说了几个自己想吃的东西。恰好是许况会做的那些。
许况转身到了客厅,脱掉了大衣,将衬衫的袖口挽起来,从冰箱里挑挑拣拣取出食材,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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