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逃兔子
宾客已经快到齐了。
寿星致辞的环节就要到了,所谓宣布订婚,不过是在谈笑间提那么一句。
然而,只需要那么一句,就够众人记住了。
靳宴已经被叫走,大概是他太冷静,毓秀文有点不放心。
他刚走,梁子期就到了梁云辞身边,面上气色红润,显然是很高兴。
梁云辞心中不喜,这种“小人得志”的作派,不是她的路线。
不过,终究是一手带大的孩子,她开口提醒:“他已经知道今晚的重头戏了,你看他的表情,像是高兴吗?”
梁子期笑容在嘴角微凝。
下一秒,她就挽住了梁云辞的手臂。
“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方式。但我没有办法,我喜欢他,除了用尽一切办法走到他身边,我无路可走。”
这句话,其实有点戳到梁云辞。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也犯过这样的错。
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
因为,她并不觉得梁子期有多喜欢靳宴。
这么一想,她眉头皱得更深。
梁子期没多说,她目的已经达成,梁云辞理不理解她都不重要。
眼看宾客开始聚集,她扬起笑容,去了梁泓督身边。
和梁泓督谈笑的,正是毓秀文,靳宴正站在毓秀文身边。
时间到了。
梁子期扶着梁泓督登台致辞。
梁云辞都屏了一口气。
忽然,人群中,靳宴接了一通电话。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知跟老太太说了什么,直接走了人。
第363章 一如既往的杀伤力
迎宾馆停车场
梁云辞坐在车后座,倏地笑出了声。
她开了窗,身子惬意地往后靠下去。
前座,管家听到声音,忍不住问:“靳少爷就这么走了,您倒挺高兴?”
“我不是高兴他走人,是觉得他走得有意思。”
“有意思?”
“嗯。”
走的时间点,太叛逆了。
本来,她带走时宁,就是想保时宁安全。
老太太要带时宁走,靳宴也要带时宁走,她大可以直接把时宁还给靳宴,可她不能这么做,否则,岂不是跟靳宴合伙儿耍着老太太玩儿了。
梁、靳联姻,她就算不赞同,也不能出手搅和,否则在自家老爷子面前也不好交代。
有趣的点在于,靳宴要是有本事带走时宁,那大可不用来寿宴,反正老太太也不给他面子,他根本稳不住老太太。可他偏偏来了,一面让人去接时宁,一面耗到关键时刻,然后高调走人,狠狠打他奶奶的脸。
啧。
这么一对比,忽然觉得她家赫野还挺乖的。
她直起身,手臂搭在窗上,探出头嗅了口新鲜空气。
管家说:“子期小姐恐怕要难过了。”
梁云辞不应答。
作为母亲,她是想支持梁子期,偏偏梁子期的行为跟她的性格背道而驰,她没办法从心底同情梁子期。
“她是个聪明孩子,过两天就会想开。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一个靳宴。”
她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喂?”
“云姨,是我。”
梁云辞意外,“你不是去接时宁了?”
靳宴明显带着克制的声音传来:“时宁不在别墅里!”
“什么?”
梁云辞第一反应是老太太真把人带走了,可转念一想,真要是这样,她这里也会收到消息啊。
谁能不声不响进梁西臣的住处,还把时宁带走?
忽然,她抬起头。
“你别着急,我给你个地址,你现在过去。”
说罢,她吩咐司机开车。
对面,靳宴没见到时宁,虽然着急,但听她这么一说,大概也确定是什么情况。
他出了门,亲自开车过去。
-
梁西臣回金陵,要么去官方安排的房子,也就是梁云辞带时宁去的地方,要么就住在总统府附近。
不过,鉴于他现在的身份,下榻也不能随心所欲。
幸而,不久前他才回过金陵,房子里还算干净。
客房的床上,时宁静静地躺着,医生刚给她打好点滴。
“那饼干的夹心里有尖浆果,这种果子是要熟透才能无毒的,一个弄不好,就跟见手青一个原理了。”
医生是个中年人,是梁西臣的固定医生。
他收拾着东西,一边对梁西臣道:“幸好,上回您也误食过,我这里还留有特效药。只是这姑娘吃得太多,所以我才给她催吐了,等会儿药效起来就没事了。”
梁西臣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神色淡淡,略微应了声。
正好,梁昌跑完腿从楼下上来。
他跟梁西臣说了两句,又看了眼床上昏睡的时宁,吐槽道:“大小姐这厨艺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杀伤力,上回‘刺杀’了您也就算了,这回还误伤了这位时小姐。”
他啧了声,“这可是小少爷的心上人呐。”
第364章 他给她喂了水
医生诧异,“是同一批饼干?”
梁昌微笑。
医生:“上回的那些没丢了吗?”
梁昌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说呢?
医生无语。
梁西臣坐在一旁,丝毫没有被打趣的不自在。
饼干危险又怎么了,他封得好好儿的,关饼干什么事?
他看了眼时宁的方向。
怪这姑娘太馋,吃了那么一大罐,就没剩几块了。
梁昌完全能猜到他的想法,于是跟着医生出门,眼神吐槽。
到了门口,医生玩笑道:“这么多年了,杀手还是那一个。”
他俩正往楼梯口走,楼下忽然传来动静。
梁昌说:“杀手到了。”
医生失笑。
“得,你赶紧迎一迎吧。”
房间里,梁西臣见人都走了,便也打算出门。
他虽然年纪够给时宁当爸了,终归男女有别。
然而他刚起身,时宁就昏沉地睁开了眼,左右转了两下脸,忽然挣扎着起身,似乎打算往床边挪。
“呕——”
梁西臣:!!!
他洁癖严重,自然不能眼看着时宁吐在地上,幸好,垃圾桶就在时宁床边,他快步上前,一脚将垃圾桶推到了时宁面前。
时宁胃里早吐空了,只是胃抽着不舒服,干呕而已。
见她没吐出东西,梁西臣松了口气。
见时宁趴在床沿喘气,他扫了眼旁边的水壶,过去倒了一杯水。
外面,脚步声接近。
梁云辞年轻时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敢的性子,年岁长进,看着清冷疏离,实际上骨子里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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