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逃兔子
“打扰你们吃饭了。”他淡淡道。
时宁赶紧说:“没有没有,本来就应该跟您和梁总一起吃的,是我们疏忽了。”
“在这一点上,你比靳宴有礼貌多了。”梁云辞双腿交叠靠在座椅里,打趣地看了眼靳宴,“我好歹差点做他岳母,他准备一桌吃的,连客套都没跟我客套一下。”
靳宴闻言,嘴角带着笑。
他主动戴了手套,将一只鸭腿撕下,放在了梁云辞面前。
梁云辞:“赔罪的?”
靳宴:“是求您嘴下留情,别提敏感词,我的印象分已经是负的了,不够扣的。”
第373章 看他的眼神是发光的
靳宴说完,时宁先低下头,故作听不懂的吃云吞。
梁云辞觉得有趣,她虽然不是看着靳宴长大的,但能看到靳宴像个普通人一样恋爱,讨好喜欢的姑娘,她觉得还蛮新奇。
再一想,又替自家一双儿女叹气。
人家是郎有情妾有意,她那对傻孩子还卯足劲儿往上冲呢。
这么想着,她没忘记把鸭腿放进梁西臣的盘子里。
“你吃。”梁西臣说。
“我不爱吃烤鸭。”
梁云辞说着,还把烤鸭皮给去了。
“梁先生也不爱吃烤鸭皮吗?”时宁问。
梁西臣点头。
时宁说:“我也不爱吃,还总被说奇葩呢,人家都说烤鸭皮才是烤鸭的灵魂。”
她刚说完,一只光皮鸭腿被放在了她碗里。
靳宴现学现卖,灵活上岗。
时宁:“……”
梁云辞轻啧,“你倒是反应快。”
靳宴:“是您领导得好。”
他递过去一碗糖芋苗,“您受累了。”
梁云辞感慨:“我跟你妈交往这么多年,两家也认了干亲。每回见了面,你是一口一个云姨,从没叫过干妈,比赫野还不像话。难得,我还能听你奉承我。”
靳宴:“我是怕把您叫老了。”
“不叫妈,叫姨,就不老了。”
“我倒是乐意叫您姐,我妈不乐意。”
梁云辞:“……”
他俩一来一回说着,旁边,梁西臣默默剥了几只咸水虾,想着梁云辞的毒饼干把人小姑娘坑苦了,他放了两只在时宁盘子里。
时宁受宠若惊,连续眨眼。
她反应过来,用公筷夹了两筷子松鼠鱼过去,“这个挺好吃的,您尝尝。”
“嗯。”
梁西臣其实不太喜欢晚辈,尤其是他见过的晚辈,大多一身心眼儿。
像时宁这样毫无攻击性的,他几乎没见过。
看了眼盘子里的鱼,再看看时宁那苍白的脸,他又放了一只虾过去,替梁云辞赎罪。
这一回,刚好被梁云辞和靳宴看见。
俩人说话声戛然而止。
梁云辞心情微妙,对于时宁,她第一眼眼缘就很好,难倒梁西臣也跟她一样吗?梁子期进梁家十几年,跟梁西臣说话的机会都很少,别提吃他剥的虾了。
她正想着,面前多了只盘子,里面好几只大虾。
梁西臣做得自然,结束后,起身洗手。
梁云辞心中触动,顾不上管他对时宁的特殊,夹了只虾放嘴里。
一抬头,见靳宴喝着茶,眸中却隐有考量。
她知道靳宴一肚子坏水,怕他多想,顺势将一大盒虾都放到了他面前。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靳宴:“……”
梁西臣回来后,桌上和谐一阵。
时宁出奇地话多,也愿意跟梁西臣搭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梁西臣救过她,她心里对这个长辈充满感激,加上记忆里那个背影,她总觉得梁西臣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明明梁西臣话很少,注意力也只落在梁云辞身上,对别人,可以说得上是冷淡。
真奇怪。
她悄悄琢磨着,没发现靳宴一直在关注她,自然也不会知道,她看梁西臣的眼神都是发光的。
第374章 他是神,他是大力神!
梁云辞是单纯没见过梁西臣对哪个人有例外,算不上“吃醋”,也不至于把一小姑娘当情敌。
靳宴就不同了。
他看看梁西臣。
再看看梁西臣。
连续几次之后,他不免多想。
梁西臣这个年纪,这个位置,如果不是身份特殊,恐怕扑他的男男女女真能填平秦淮河。
时宁当初喜欢他,就是因为他几次救她于水火,正好,梁西臣刚救过她。
他将杯中的浓茶一次性喝完了,嗓子眼儿直发涩。
“少喝点,这茶是苦的。”梁云辞看了他一眼,“要嫌云吞味淡,厨房里有你想要的。”
靳宴:“……”
时宁尚未察觉,她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太快,想想面前这两位的身份,这样同桌吃饭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了。
正想着,宅子的门被敲了下。
梁昌走了进来,说:“先生,该走了。”
时宁诧异。
连夜走?
梁云辞也没想到,她以为梁西臣至少能留到天亮再走。
只有靳宴很淡定,他起初只是猜测,看了刚才梁西臣对梁云辞的态度,他就断定,梁西臣是为了梁云辞匆匆赶回来的。
不是亲兄妹,感情这么好,也是令人侧目。
客厅里的安宁气氛瞬间没了,时宁心有失落,再看梁云辞,发现她眼里黯淡下去,眉心都收拢了。
梁西臣面上看不出悲喜,淡淡说了两句,便起身去拿外套。
梁云辞坐在椅子里,半天没动,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不能接受。
“我留了人送你回家。”
出门前,梁西臣对梁云辞说道。
梁云辞迟缓地应了一声。
夜深霜重,外间月色清寒。
客厅的门打开,即便外面有数辆车等着,梁西臣的背影也多了几分孤独。
他似乎习惯了一个人走,出了门,就没再回头。
时宁和靳宴识趣地不做声,对面,梁云辞平静地拿起筷子。
然而,她瞥到桌边的手表,忽然,眼中微亮,然后拿起手表追了出去。
时宁下意识站起了身,走到落地窗前看。
靳宴是真有些酸了,他走到她身边,张了张口。
时宁目不斜视,“他们感情真好。”
“……”
“我听傅小姐说,他们不是亲兄妹?”
“嗯。”
“梁先生……”
“你对他很感兴趣。”靳宴淡淡道。
时宁微愣。
她沉默片刻,不加掩饰自己的内心,手扒着窗户,视线渴望地往外探。
“我晕倒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出现了。”
靳宴:“……”
嗯,他是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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