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逃兔子
樊桃愣愣地落座,听她说这两句,人更傻了。
这……
是一个人吗?
时宁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低头用手机给她发消息。
“想吃什么,我请客。”
樊桃吸气,抬头看她。
妈呀。
不是假的。
时宁放下了手机,又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今晚的要点。
她早知要见傅修,只是没想到今晚就能见到,倒是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幸而,也仅仅是傅修。
算了,都在金陵城里,早晚要见。
她深呼吸,调整坐姿,依旧是微笑以对。
旁边,傅修悄悄拿起手机,对准她拍了张照。
第519章 兴师问罪
时宁敬了一圈酒,脸上丝毫未改。
长丰和傅修那边的人都是人精,起初还有些瞧不上她,觉得她年轻,看着就像花瓶,然而几个来回以后,就开始认真跟她周旋了,一直打哈哈。
时宁也看得出,他们压根儿没想卖使用权。
偏偏,这使用权非拿下来不可,否则,真是出师未捷了。
她的心理预期,是让长丰参股,双方合作。
但来之前,她就想过,人家必定已经猜中她的底牌,她一旦露怯太多,只会更受掣肘。
这也是她知道接洽人是傅修,也依旧来见的原因。
至少,不至于是铁板一块。
谈笑间,她借着三份虚假的醉意,吐了两口苦水。
新官上任,接了个烂摊子,谁听了都得有点恻隐之心。
更何况,是个美女,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地随口一聊,又没逼着你签合同,众人言语自然软了点。不过,很快,这帮人精就反客为主,开始打探时宁的背景。
时宁内心无奈。
她想起出门前,梁云辞跟她说的话。
干得高兴就干,不高兴了,整个儿卖了算了,再买块地,照样打回去。
那也太没面子了,她回去不得被几个老师笑死。
还是不要了,不要不要。
她抛弃打退堂鼓的想法,再次提气,上阵周旋。
中途,樊桃给她发消息。
“姐,他们不想卖给你,还说要在你地上盖墓地!”
时宁:“……”
樊桃:“那个靳总说的,要盖豪华墓地!”
看到“靳”字,时宁心里不自觉收了下。
她面上不显,给樊桃发表情包,是可爱的两只小熊抱在一起贴贴。
樊桃:“嘿嘿~”
她正高兴能帮到时宁,一抬头,对上傅修幽幽的眼神,她嘴角一抽,赶紧低头啃虎皮鸡爪。
时宁心里开始琢磨,他们前不久是跟长丰的医养在抢市场份额,但不至于惊动靳宴吧?
最好别,要不然,底下这帮人的话语权就有待商榷了,那她没必要跟这桌人死磕,掉头把这块地卖给长丰,说不定还能保本。
她一边思考,一边跟一圈人打太极。
这期间,傅修话一直很少,倒是不停看手机,时宁看到好几次了,次数多了,她心里有点打鼓。
可转念一想,傅修不像是多嘴的。
更何况,就算他多嘴,这都三年过去了,靳宴也不至于跑来见她。
在他精彩的人生里,她也不过是个过客。
忽然,席间一人接到了电话,脸上露出惊讶表情,随即赶紧起了身,对时宁道:“梁小姐,我们靳总到了。”
时宁愣住。
不等她做出反应,说话的人已经出门去接了。
桌上众人面面相觑,只有傅修淡定以对,悠哉地吃菜。
周六,好戏,正好,当放松了。
包厢门再次打开,桌上的人基本都站了起来。
时宁舔了下唇,喝了一小口白酒,淡定擦拭嘴角,起了身。
她一抬眸,正对上男人漆黑深沉的眸子。
有那么一秒,她觉得他气势汹汹,仿佛是来兴师问罪的。
第520章 不卖!
对着傅修,时宁能轻松说出“好久不见”,对着靳宴,她是真说不出口。
回来之前,她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正面遇到,该如何面对他。
预演就没让她满意过,到了实战,不出意料地卡了壳。
视线碰撞,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毫不避讳。
她暗自提了口气,笑着开口:“靳总,幸会。您能来,真是我们的荣幸。”
靳宴:“……”
呵。
他嘴角微压,收敛了眼神里的锐利,口吻不冷不淡,“路过。”
时宁点头,顺口便说:“那也是我们的机缘,能碰上你路过这里。”
说罢,她把卡递给助理,“找杨老板,拿我存在这里的酒。”
“好的。”
助理忙不迭地出去了。
两边的人都热络地请靳宴入座。
时宁把包拿了起来,打算把上座让给他。
靳宴却面色冷淡地拉开了外围的座椅,姿态放松地坐了下来,仿佛这局是他组的。
事实上,从他进门口,这房间的话语权就归他了。
他一坐下,众人不自觉地调整了位置,愣是把对着门的座位,给供成了上座。
但他左边那个位置,被时宁的人眼尖地让了出来。
时宁会意,趁着助理拿酒回来,她一边开酒,一边在他身边坐下,走动间,又给他满上了酒,还给自己倒了一杯。
“靳总,这杯我敬您,谢您今天赏脸光临。”
她说得流畅自然,别说靳宴,樊桃和傅修都停下了动作。
不知情的,都以为她真的第一次见靳宴。
男人转脸看她,目光沉沉。
她瘦了,却是容光焕发。
走的那天,她是长发及腰,如今的头发顶多齐肩,还绑了个小尾巴,完全不拖泥带水。唯一能看出当年轮廓的,是脸侧落下那缕碎发,温柔得不留痕迹。
她手里精致的小玻璃杯满上,得有满满一大口。
要不是这双眼睛,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他会怀疑,是认错了人。
梁时宁。
果然是不一样了。
难怪……一走就是好几年,将整个金陵都抛诸脑后。
他收回视线,淡淡道:“我不喝酒。”
长丰的高管们:???
傅修:“……”
很好。
一秒戒酒。
时宁顿了下,随即微微一笑,从容喝下手里那杯。
“我干了,您随意。”
靳宴唇瓣越发抿紧。
时宁说不准他什么意思,但她今天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搞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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