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逃兔子
秘书诧异,因为平时时宁的脾气都很好,对内对外都是温和的,难得有这种时候。
不过,老板都说了,底下人当然是照做。
就这样,时宁让那位“大总管”等了一个多小时,到晚饭的点了,这才姗姗来迟。
对方见了她,表情已经很难看,却没敢甩脸子,恭恭敬敬地表示:“老太太想见您,已经在凤鸣山庄定了位置。”
意料中的事,时宁应了。
出发前,她把具体包厢发给了靳宴。
十分钟后,靳宴回复:“我马上到。”
时宁放心了。
三年没见老太太,她算着对方的年纪,妥妥地超八十了。
可一见面,看到这老太太指甲上精致的浅凤仙花色,她就知道,老妖还是老妖。
“来了?”
正想着,毓秀文抬了头,平静探究的视线从镜片后投来,落在了她身上。
时宁微笑,不等对方邀请,放下包,在她对面坐下。
“今天周四,有些忙碌,让您久等了。”
毓秀文瞥了眼她的作派,心有不悦,甚至想起了梁云辞,也是个不守规矩的。
乍一看,还真是母女。
她面色淡淡的,端着长辈的架子,却也维持着一辈子的得体和优雅,先让时宁点一些吃的。
时宁应了,随便点了几样。
毓秀文看了,有一半是老人爱吃的甜软之物。
她心情好了点,态度在无形中落回高处,下巴抬起。
事实上,时宁自己就爱甜软的,她关注的只是自己的喜好。
老太太率先拿走那份花生酪,她内心还撇了下嘴。
“你和靳宴的婚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毓秀文开门见山。
时宁内心升起防备。
毓秀文说:“别的我不想多问,只有一点,你的父母到底是谁,恐怕你得说清楚。”
第630章 别学你妈妈
“老妖婆一定会深究,你父母是谁。”
时宁耳边想起梁云辞的猜测,心中觉得好笑,她妈妈真是料事如神。
她没正面答:“靳宴没跟您说吗?”
“靳宴说的,是他说的,我想问问你。”
“一目了然的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问。”
毓秀文眼里笑意凌厉,看着时宁年轻俏丽的脸,想起几年前见时宁的样子,可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对着她,是一点没有怯懦了。
“既然是一目了然的事,你为什么要绕弯子?”她反问时宁。
时宁笑了笑。
“您在跟我绕弯子,我是晚辈,自然是有样学样。”
毓秀文默了默。
她眼神微转,睨了眼时宁,“我还听说,你跟靳宴要了长丰集团?”
时宁不慌不忙,低头挖着蛋糕。
毓秀文心里已经怒火中烧,从她得知靳宴的婚讯,再到得知长丰集团即将易主,她就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时宁这种身份不明的女孩儿,摇身一变,就想侵占靳家几代人的心血!
她面上仍然稳定,等着时宁的回应。
时宁终于放下勺子,微笑回应:“是,我要了。”
毓秀文深呼吸,脸色骤冷。
她盘算过后,说:“以你今天的身份,嫁给靳宴,勉强算门当户对。我可以同意靳宴不签婚前协议,将来你们夫妻联手,并肩向前。但把长丰集团就这么给你,太过儿戏,我不能同意。”
你不同意?
哦。
关我什么事。
时宁点头,却说:“这件事您跟靳宴说吧,您是他的长辈,跟他谈,更合适。”
毓秀文皱眉,“你不用拿靳宴来压我,能让靳宴对你言听计从,是你的本事,我老太婆无话可说。不过,你胡闹过头了,长丰集团不是你说要就能要的。”
话音落下,她眸中闪过寒光,口吻里已有明了的警告。
“外界都对你的身份议论纷纷,你这个梁小姐到底有几分真,恐怕还得深究。”
时宁咀嚼的动作停下,面上笑容淡了些。
她抬头勾唇:“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你的身份,如果能见光,你妈妈就该正大光明地对外宣告,而不是模糊处理。”毓秀文嘲道。
时宁沉默两秒。
她说不准毓秀文的态度,是否已经知道她的“生父”是谁,想要借此威胁。
如果是……
她心里冷笑,就算这老太太知道又怎么样,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有,她还敢去找梁西臣的晦气吗。
只不过,这种拿她父母的事做要挟的行为,实在可恨。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她淡淡道。
毓秀文见状,估计她是识相了,态度越发居高临下。
“你在外多年,没受过良好的精英教育,跟靳宴其实并不合适。”
说到这儿,她看时宁的眼神,已经是明晃晃的瞧不起。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将靳宴牢牢攥在手心里。不过,我要提醒你,将来结婚了,你还是要好好改变自己。”
她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千万别学你妈妈的行事作风。”
第631章 我就是冲着长丰集团去的
时宁拉下了脸。
她静静抬头,“您对我妈妈,好像很有意见。”
毓秀文双腿交叠,眼里是洞察一切的不屑。
“你妈妈行事作风可以说是大胆,但换个方向,呵,那可就不好说了,否则,也不会有你。”
当初她要靳宴娶梁子期,觉得是百利无一害。
现在靳宴是娶了个“梁小姐”回来,却要靳家大出血,她看时宁母女自然不顺眼。
想到这儿,她接着便说:“靳宴跟你不同,他是靳家两代人倾尽心血培养出来的,最近一段时间,跟你在一起,他一路冲动犯错。你或许还觉得挺自豪,能控制住这样的男人。”
“我老太婆多嘴提醒你一句,凡事最好收敛……”
啪!
时宁将手里勺子猛地拍在了桌上。
毓秀文震住,略微瞪大了眼睛。
时宁吸了口气,开口就喷:“我看您真是年纪大了,跟三年前比,糊涂多了。当年您见我,还能装得有模有样,今天怎么这么失态?”
毓秀文张了张嘴。
时宁打断她:“人老了,是容易做梦。尤其是像您这样的,一辈子让人捧着的,在梦里,醒不过来了。怎么,您是觉得我缠着靳宴,求他娶我?”
“老太太,睁睁眼吧,凭一个‘梁’字,我嫁什么人不能嫁?”
“……你!”
毓秀文傻眼,她这一辈子还从没被小辈抢白过呢。
时宁喝了口水,还没打算放过她。
“刚才是看你年纪大了,怕说过了,你有个三长两短了,大家面上不好看。”
“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我明着告诉你吧,长丰集团的事不会变。”
果然,说到重点,毓秀文脸彻底拉了下来。
时宁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拎着包潇洒起身。
末了,她故意对老太太道:“有一点您想的没错,我根本就不是冲靳宴去的,我的目标就是长丰集团。要不是靳宴上赶着要把长丰集团送给我,我根本不会答应嫁给他!”
毓秀文气得两颊红晕集体失踪。
时宁心里“喔”了一声,原来不是打了腮红吗?
她扯起灿烂微笑,说:“所以啊,您要是在长丰集团还有股份,不如早点脱手,低价卖给靳宴吧,让他一起送给我。”
说罢,不管毓秀文恐怖的脸色,她转身就走,心情无比美丽。
然后刚绕过屏风,迎面就看到了……靳宴。
时宁:“……”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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