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逃兔子
“谁知道呢,他可能就是单纯喜欢闯祸,你看他那劳改犯一样的发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啦。”
梁昌:“……”
梁云辞嘴里没一句实话,梁西臣是不可能让她罚站的,绕来绕去,还是让梁昌说了全程。
那一年,一部《天若有情》爆火,电影里最后,男主不顾重伤,砸了婚纱店的橱窗,让女主穿上婚纱,开着铃木RG500载着女主去教堂,可谓将爱情的遗憾悲伤渲染到了极致,不知哭碎了多少少女芳心,看傻了多少早期中二少年。
开铃木RG500,用垃圾箱砸橱窗,在当时可是潮流行为。
梁云辞其实对赶时髦兴趣不大,只是母亲去世后,她偶尔心情不好,总要找点宣泄途径。
梁西臣哄着她还好,梁昌跟着她,不拱火就不错了,别说劝了。
梁泓督一走,这俩人立马恢复了精神。
梁昌说:“放心吧,我早就知道,那家婚纱城是徐家义他们家的,砸了没事儿。”
梁云辞双臂环胸,坐到梁西臣身边去。
“不就是一件婚纱嘛,爸爸就是大惊小怪,他就是看我不顺眼,记恨我上回打电话骂那个狐狸精了!”
梁西臣转脸看她,“不许胡说。”
少女嘁了声,还是不服。
不说就不说吧,她也懒得给自己添堵。
哥哥难得回来,家里这些破事,她不想倒给他。
她像小时候一样赖着梁西臣,兴致勃勃道:“对了,我同学又托我给你带情书和礼物了!”
梁西臣早习惯了,说:“没兴趣,让你同学少做这些事,多想想考试成绩。”
梁云辞平时不喜欢他压着自己学习,这种时刻却很满意他的说辞。
就是嘛。
一个个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想做她嫂子。
做梦吧——!
她心情不错,上楼挨个给女同学“报丧”。
别人就算了,好友万蕾在电话里质疑她:“怎么你哥谁都不感兴趣,我才不信,你是不是根本没把信给他看?”
“万蕾你什么意思?!”
“每次托你给西臣哥带东西,都是原样送还,你哥是什么怪物啊,没一个入他眼的?”万蕾气呼呼,说:“要么他不喜欢女的,要么就是你搞鬼!”
梁云辞气死,“我为什么要搞鬼?”
“谁知道,说不定你自己喜欢西臣哥!”
梁云辞惊了。
狗屁!
她说话一点不客气,把万蕾骂了一通,也把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挂了电话,还缓了好半天。
梁昌又上来问她:“晚上咱们出去唱K,去不去?”
“我哥去吗?”
“去啊。”
梁云辞挺诧异,她以为梁西臣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呢。
“那我也去!”
梁昌一摆手,“换衣服!”
那时候梁西臣也就刚成年,跟他一起玩儿的徐家义和陈宽,分别是港城和琼州的名门之后,徐家义的姑父还是港督呢。
这帮公子哥儿年纪小,却是尝遍人间富贵,该玩儿的玩儿过,不该玩儿的,也都见识了。
琼州第一家大型娱乐会所,就是陈宽家的。
梁云辞跟着梁西臣到包厢时,内里已经热闹开,好几个姑娘在。
陈宽长得就是不安分的模样,从发型到穿着都是时下最贵最流行的,跟当红的男明星也没差。
他怀里的女人梁云辞也认识,正是当红的女模特。
见他们到了,陈宽松开女人,笑着过来搭上梁云辞肩膀。
“咱们大小姐今天心情好啊,还乐意给我面子呢?”
梁云辞嫌弃地拍了他的爪子,哼了声。
“谁给你面子了?”她走向里面的徐家义,说:“我是给家义哥面子?”
徐家义生得斯文,搂女人抽烟却是干得利索熟练。
他推了推眼镜,笑道:“你不是给我面子,是给我家婚纱城的橱窗面子吧?”
梁云辞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
陈宽最喜欢逗她,端着酒杯过来。
“小辞也开始对婚纱感兴趣了?怎么,谈恋爱了?”
沙发上,梁西臣看了眼面对即将靠近他的女人,只一眼,就将对方逼退。
梁云辞将一切看在眼底,骄傲地抬抬下巴。
看。
她哥多正派。
“谁谈恋爱了?”她一下子坐回梁西臣身边,说:“穿婚纱就非得是谈恋爱、结婚?一件裙子而已,我觉得漂亮,想穿穿,不行吗?”
“那也用不着砸橱窗啊?”陈宽指了下徐家义,“跟你家义哥说一声,你想穿哪件不行?”
徐家义点头,“正好,我们家有不少男模特,你感兴趣,我安排人跟你一起拍婚纱照。”
梁云辞说不上兴趣不兴趣,但徐家义提了,也不好不领情。
梁西臣将甜品盘推到她面前,说:“你还小,拍什么婚纱照。”
“哥,你好土。”
梁云辞叹气,看向众人,“我这个年纪,他说我小哎,陈家姑姑像我这么大,都进男方门一年多了。”
梁西臣:“那是以前。”
琼州这边还算好的,往港城那边去,再往前推十年,有些人家的婚嫁年龄,说是封建余孽都不为过。
“大不了不用男模特,就当拍个人艺术照了。”陈宽说。
梁云辞观察梁西臣的表情,知道他还是不同意,她想了想,摆手敷衍。
“算了算了,再说吧。”
话题告一段落。
因为梁云辞在,包厢里众人都规矩很多。
有梁云辞在,梁西臣就只会专心带妹妹,陈宽和徐家义早就见怪不怪了。
坐在梁西臣身边,被人带着玩游戏,顺便吃吃喝喝,梁云辞心情还算不错。
只是中途梁西臣去了一趟洗手间,好久都不回来。
梁昌早不知去哪儿野了,她叫不上人,干脆就自己出去找找。
结果在洗手间门口,有个她没见过的女孩,正站在梁西臣对面,笑容腼腆地说话,纤细手指将头发别到耳后。
梁西臣难得有耐心,虽然没开口,但也没走。
梁云辞心里有点不大舒服,正要看看梁西臣准备听多久,小腹却传来阵阵刺痛。
她立刻想起,是例假要来了。
心情不好,身体又不舒服,她拉着脸转身回包厢。
推开门,刚好听到陈宽对梁昌说:“你把那小祖宗叫来干嘛?本来还想把符婷婷介绍给西臣,人家姑娘求我好几回了。”
梁云辞脸拉得更深了。
她一把推开包厢门,里面说话声停了,陈宽和徐家义脸色不变,照旧是招呼她,梁昌喝了口酒,挑挑眉说:“怎么回事?少爷丢了?脸色这么差。”
他话音刚落,梁西臣已经回来了,刚好到梁云辞身后。
闻言,梁西臣的视线在梁云辞脸上绕了绕。
“不舒服?”
“没有!”
小祖宗脾气说来就来,一点面子不给,抬腿迈进了包厢里。
她不爽,众人很快就都能感受到。
陈宽和徐家义说了两句话哄她,没起效果,识趣地闭嘴了。
梁西臣不动声色,避开喧闹,带着她坐到安静地儿。
“谁惹你了?”
“没人!”
她小肚子隐隐作痛,再看到不远处陈宽搂着姑娘说话的样子,忍不住联想,是不是梁西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是这么放得开的,一时间,肚子更疼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在外面明显有花头。
她对这些事真的很烦,不喜欢梁西臣也做那样的人。
正想着,梁西臣靠在她身边,低声问她:“例假来了?”
“……”
听不到她回应,梁西臣就懂了。
“坐着别动。”
他随即出门,然后端了杯热红糖进来,里面还一股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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