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迢锈
姜既月自从上次被网暴后, 就很少看微博。
几乎她的每条微博底下都有数不清的恶评,包括但不限于对她的人身攻击。
姜既月只当这些人闲的慌压根不想理他们。
这次恐怕是崔艳琳女士的手笔, 江越集团官博直接力挺,抛出了数张律师函警告。
她发了一条携手共进的文字微博,粉丝又莫名其妙地涨了十几万。
这波操作直接将那群黑水军怼得哑口无言。
姜既月没想到这个周末过得比第一天上班还跌宕起伏。
冷静地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小林, 周一我要看到新品策划, 那个采访也接了。”
这样下来董事会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崔艳琳选择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她是看中了姜既月身上的新媒体影响力,这正是老牌国货品牌所缺乏的。
这样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改变与舆论走向的人, 无辜被卷进风口浪尖还能完美脱身而去的人。
舍她其谁。
姜既月狡黠一笑,官博的声明发布直接一石三鸟, 何乐而不为。
一, 直接影响了董事会的决策,股东们已经是骑虎难下,她能更加名正言顺地坐上这个位置;二,品牌重新收获了大众的关注;三, 黑粉倒戈, 舆论逆转,届时再推出新品, 她在集团的地位便能更加巩固。
第一把火悄无声息地点燃了。
林北鹿立即打来电话:“芽芽,这口气总算是能出了,都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采访给你安排在周一了。”
姜既月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回答她:“助理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你直接坐电梯上来就好了。”
其实两个人早早地埋好了这颗定时炸弹,当初姜既月被黑也有不少林北鹿的功劳。
当初黑的有多惨,如今那些人的愧疚心理便会有多强烈,她们便充分地利用了这一点。
虽然有些人的义愤填膺带着不可理喻,但是多数人都会落入这样的陷阱。
姜既月既不用去自证,更不用去解释,自然而然就会有大批的人,为她打抱不平。
这未尝不算是一场包装得更为精美的复仇。
但这只针对于那些盲目跟风毫无主见的人。
“姜总,苟富贵勿相忘,以后你可得包养我啊。”林北鹿撒娇道。
她无疑是那个最希望姜既月坐上权利顶峰的人,自己以后要是逃婚的话还有个落脚地。
姜既月挑挑眉:“需不需要我的私人飞机助你逃婚。”
两个人总是这般默契。
实际上她不过是语气上强势,内心还是很心虚,原本以为当了总裁就能实现大手一挥几亿花销眼睛都不眨一下,自己真当上了,不过是更高级一点的打工人罢了,私人飞机自由还实现不了。
不过还是希望有生之年能让闺蜜坐上。
林北鹿对着听筒狂亲:“我的亲亲姜总,你人真好。”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说到了逃婚那一步,姜既月还真有带她私奔的勇气
林北鹿像是想到了什么,换了一个更为严肃的语气,质问她:“你和陆绥在一起了,我居然是从朋友圈看到的!需要解释!”
她也是才看到两个人的朋友圈,虽然早就预料到两个人会是这种走向。但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被提前通知。
说完之后一个气愤的“哼。”
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
“啊呀,小鹿对不起,我给搞忘了,最近真的忙得揭不开锅。”她说得句句属实。
姜既月自从接下了那个烫手山芋后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要不是陆绥主动找她,自己都可能会忘记这个男朋友。
林北鹿瞬间消气,她完全能感受到姜既月的压力,就像是一个刚从幼儿园毕业的小孩,让她直接担任大学校长。
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林北鹿调侃她:“怎么没多钓一会儿?”
自己这个姐妹别的方面迟钝,钓起男人来可是毫不心慈手软。
“忍不住了。”
实话实说。
姜既月羞涩一笑,挠挠头。
很不好意思地回忆到了先前两人钓鱼的画面。自己怎么斗得过这个资深钓鱼佬啊。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掌声响起。
姜既月只好尴尬咳嗽,这边再不遏制,两个人的聊天画面就要变颜色了。
“周一晚饭我请。”
“姜总大气。”
两个人结束了电话。
陆绥正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房看书。
书房的隔音很好,不用担心讲坏话被发现。
她心想:如果陆绥是个女孩子,那她一定是姜汝城的好女儿,文静,坐得住。
光恰好落在他突出的眉骨,形成了一道险峻的光影分割线,墨睫颤动,飞速地扫视着面前的文字,眼神里没有折射着暖光的温度,反而带着泠泠寒意。
似乎是看到难懂之处,眉心微皱,神色迷茫。
她以为他再看什么晦涩难懂的严肃文学。
走进一看发现居然是和《说话的艺术》同等级别的《如何让你爱的人爱上你》
有点让人大跌眼镜。
姜既月忍不住发问:“有这么难懂的吗?”
陆绥这才注意到她,慢条斯理地把书合上,然后不动声色地把笔记本盖在上面。
有种被老师抓到看言情小说依旧理直气壮的风范。
他慢慢地起身,用回了那个教书育人时的催眠声线:“不算难懂,只是有点疑惑。”
“爱她便给予她想要的,而不是盲目的渴求她的爱。”
这句话他说得没有语气上那么轻松。
他自己根本做不到。
因为今天早上那个电话,他就抛弃了自己原则。
他远没有姜既月想的那么高尚,人性的弱点,有关那些男人的劣根性,他都存在。
嫉妒、占有像是无底深渊,正在不断地吞噬他。
闪动的眸子好像说明了一切。
姜既月看出来了,她慢慢地靠近陆绥,将他的手举起,贴上自己的脸,轻轻地蹭着。
“我们同居吧。”
她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陆绥的危机感加快了这件事的进程。
他点点头,眼中的焦虑被欣喜代替。
收到这条指令,立刻开始整理起东西。
—
翌日,姜既月早早起床洗漱,准备赴约。
她上粉底时,陆绥跑过来问:“这些东西要带吗?”
上眼影时,又跑过来刷存在感:“月月,吃灌汤包吗?”
到最后涂口红时,陆绥还没完开口,她便忍无可忍了:“正经谈工作,对方是个女孩!”
听到这句话后,他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
笑嘻嘻地继续问:“要不要我送你。”
姜既月的语气没有很好:“不用谢谢,你给我在家收拾行李。”
因为她大早上起来化妆打扮,可把陆绥紧张坏了,生怕她和别人出去约会,时不时进房间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让她化妆的效率变低,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脾气。
“收到。”陆绥知道了她的行程后如释重负,收拾东西的速度也变快了。
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原来把心完完全全挂在某人身上的感觉还挺好。
随着门声重响,家里也就剩下他一人。
【陆绥:在?】
【姜且之:姐夫何事?】
【陆绥:来你姐家。】
他对整理姜既月的东西并没有很熟悉,于是便召唤了她曾今的仆人。
在姜既月不知道的时间里,两个人早就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了。
姜既月前脚离开家门,姜且之后脚就到了。
定位在一个画廊附近的咖啡厅。
那个画廊展出的正好是姜既月感兴趣的拉斐尔前派画家的作品。
在感兴趣的画面前驻足,仔细端详。
她身穿干练的驼色长风衣,立于那副画面前。
自上而下的灯光,可以看到温润却耀眼的侧脸,带着神圣纯洁的韵味,同展出的画一起构成引人侧目的画面。
满足了她对前来看展观众最完美的艺术想象。
“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