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砂梨
路周心说“我草,阴险”,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坐直:“……在。”
“我们明天赶不回来了,安宁那边——”
“我知道,不就是运动会么。”男生在心里啧了一声,“小意思,不拿个几块金牌回来我俩就不姓孟了。”
路周其实已经将姓改了过来。
只不过大家叫习惯了,总是称原先的名字。
闻言,央仪感激地嗯了声:“麻烦你了。”
“……不用。”路周摸了摸鼻尖,“一家人,应该的。”
第二天路周很早起床,先绕着庄园跑了两圈,把身上原本就漂亮的肌肉练得充血膨胀,这才套上衬衣西裤,拎着替换的运动服,敲响公主的房门。
有叔叔参赛,孟安宁原本失落的心情恢复了几分。
她边吃早餐边问:“叔叔,你会比daddy厉害吗?”
“当然。”路周道。
“daddy在的话肯定是第一。”孟安宁又问,“叔叔你呢?”
“呵,开玩笑。区区幼儿园第一算什么,我能拿榕城第一。”
孟安宁撇撇嘴:“daddy讲做人不能说大话哦!”
原本没把幼儿园运动会太当回事的某人此刻胜负欲极度膨胀,他冷冷提了下嘴角:“除了某件事,叔叔从来没输过你爸。”
孟安宁眨巴大眼睛:“哪件事?”
“……”
静了半晌,路周扯扯嘴皮:“小孩子管那么多做什么。”
“叔叔好可爱。”孟安宁咀嚼完嘴里的小面包,认真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跳跃那么快,路周还是心满意足,将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下巴挑高:“来,多夸夸,换个词。”
孟安宁认真思考,随后道:“叔叔和我一样幼稚。”
“……”
路周眼皮狂跳。
喂,像你爸就不可爱了啊!
去幼儿园的路上,路周都在思考怎么在小不点那里多刷存在感,好让她对自己的印象分再高一点,最好能跟她爸媲美。
结果到幼儿园一看,简单。
跟一群中年男人比赛,想不赢都难。
他什么都不做,往人群里一站,身高就足够他鹤立鸡群。
再加之今天特意打扮过,穿着正装不比他哥差,那叫一个百分百回头率。
事实证明他没有高估自己。
类似两人三足、高跷、赛跑、跳远这些小儿科的运动项目他手到擒来,和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相比,他唯一没那么擅长的应该只有跑马了。不过前面成绩相当突出,随便带着孟安宁溜一圈,积分都稳居第一。
孟安宁没想到叔叔这么能给她挣面子,来往人群间,都是其他小朋友钦羡的眼神。
“安宁,你叔叔好厉害噢!”
“daddy今天逊逊,说好要拿第一的……”
“呜可恶,安宁不光爸爸妈妈漂亮,叔叔也好靓仔!”
孟安宁抬着小巧的下巴,趾高气扬。
爸爸妈妈没来参加运动会的失落此刻已经一扫而空,她歪了下脑袋,拽住叔叔的衣摆:“安宁的daddy世界第一厉害。”
顿了顿,她补充:“叔叔排第二。”
“才第二?”路周撑着膝盖蹲下来,“小鬼,我刚才那么多第一都白拿了?”
有道理。
爸爸还说过,人不能过河拆桥。
孟安宁思索片刻,勉为其难:“叔叔今天可以第一。比daddy厉害那么一——点点。”
“嗤。”男生发出不屑的声音。
孟安宁压根没理他的不满足,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沉浸式地思考起来。小脸皱了皱:“那妈咪排第几呢?”
“……”
路周在澳洲的这几年识时务的本事长进不少,闻言叹了口气:“叔叔这个人其实很大度的,没那么争强好胜。今天这个第一暂时还是让你妈咪来当,叔叔呢,退居第二。”
“可是daddy呢?”安宁陷入新一轮头脑风暴。
路周一抹脸,无奈:“你想排第几?你爸今天可没来,在这累死累活的是你叔叔我。”
孟安宁两手一摊:“妈咪也没来,妈咪能排第一。”
“……”
ok,孟鹤鸣的闺女逻辑能力还是很在线的,绕到现在都没被他坑。
他懒得玩这种小孩子家家的排名游戏了,直起身:“第几都行,下次记得在你妈咪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孟安宁不大懂美言几句具体是要美言什么内容,但不妨碍她给叔叔画大饼,于是乖巧点头:“噢!”
隔了几秒。
她又问:“那叔叔下次还会来帮安宁开运动会吗?”
“别得寸进尺啊。”路周哼气,“不是说你爸比我强吗?”
“妈咪说daddy工作很累的,daddy可以带安宁跑马,叔叔帮安宁跑步。”孟安宁那排妥帖,水汪汪地看着年轻的叔叔。
合着苦活累活都他干啊?
越长越是和央仪相似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虽说路周现在没了那些不入流的想法,但争强好胜,是一辈子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既委屈又欣然地点头:“……行吧。”
这趟运动会结束,孟安宁自觉和叔叔的关系有巨大突破。
只要住在孟宅,她晃着晃着就会晃悠到叔叔那去。
“叔叔,我们去喂小孔雀吧!”
“没空。”
“我告诉妈咪,你不陪我玩!”
路周正被工作日志搞得头疼,心生一计:“……那你跟你daddy商量一下,叔叔有个工作晚点交。”
“就这样?”孟安宁狐疑。
“对,就这样。”
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孟安宁一溜烟跑下楼,用座机给daddy打电话。
孟安宁的这通电话,硬控了会议室男男女女数十秒。他们看着老板打了暂停手势,举起手机走到一边。
听到接通,孟安宁兴高采烈地喊了几声daddy,随后直入主题:“安宁想找叔叔玩,可是叔叔说只要daddy答应他的工作晚点交,他就有时间陪我啦!”
“当然没问题。”男人保持着微笑,左腕上蓝宝石镜面的陀飞表泛出冷质光芒,“去吧。”
“daddy最棒了!”孟安宁欢呼。
她跑回楼上,把这件事同叔叔一说。
叔叔满脸不可置信:“他真这么说?”
“真的!”
路周谨慎地问:“原话呢?”
孟安宁一五一十重复:“daddy说‘当然没问题’。”
“就没了?”
“没啦!”
他疑心有诈,但耐不住孟安宁叽叽喳喳满心期待,合上电脑:“行吧。陪你玩。”
这一玩玩到快晚饭点。
央仪回来时看到孟安宁远远跑过来,满头热汗。保姆远远跟着,同安宁一臂宽距离的年轻男人是她丈夫的弟弟,也是她曾经的朋友,如今的小叔。
她停下脚步:“怎么你在陪安宁?”
安宁笑眯眯地说:“叔叔跑得快,可以抓到小松鼠。”
“……”
看来园子里的小松鼠又被祸害了。
“今天不忙?”央仪关心道。
路周站在原地嗯了声:“我哥放我假。”
她笑了下:“挺难得。”
两人说着往里走,从后面看几乎并肩而行。
没注意到黑色加长轿车在不远处无声滑停,男人手里搭一件风衣外套,立在车前。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阔步而来。
先是安宁听到脚步声,小鸟一样飞进男人怀里。
“daddy!daddy今天回来好早!”
而后央仪也靠过来几步,温声笑着说:“确实好早。”
他一手抱着安宁上前两步,另一手若有似无搭上她的腰:“开完会就立马回来了。”
这副占有的姿态很明显。
路周在一旁撇撇嘴,一把年纪了,怎么还玩这套。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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