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陷阱 第27章

作者:砂梨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她知道孟鹤鸣的占有欲, 因此对他突然留宿更是惴惴不安。

  孟鹤鸣问她需不需要宵夜。

  哪里还有这个胃口。

  央仪摇头, 想早点进去主卧待着。

  但事实是,她为了让自己和平时表现得一样,在客厅和餐厅来回坐了好一会儿, 才假装打起哈欠。

  孟鹤鸣果真注意到,问:“困了?”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嗯。

  于是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平板上:“你先去。”

  央仪如释重负, 一边揉眼睛一边往房间走。她想着得尽快还掉手帕,那边尽量还是不要再去……

  思绪中断,被萤火虫照亮的夜晚忽得闯进脑海。

  她抿了抿嘴, 只是觉得可惜。

  这种飘忽不定的情绪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

  等洗完澡出来几乎就消失不见了。

  浴室门敞着, 水雾氤氲得如同这个时节的榕城。央仪裹着浴巾光脚走进更衣室。

  弯腰将右腿穿进内裤的另一边时,敲门声忽然响了。

  门外一定是孟鹤鸣。

  央仪胡乱扯了件睡裙往身上套:“等下!”

  隔着一道木门,里边打仗似的兵荒马乱。

  孟鹤鸣不急,倚在门边耐心地等。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边停了好几秒,终于拉开一条缝。她露出半颗湿漉漉的脑袋,长发海妖般披在肩膀上,两根细细的吊带穿插其中。

  他很克制才让自己的视线离开那里。

  黑丝绒首饰盒递到她面前。

  “比我晚一周从法国回来,刚到榕城。老徐刚才去海关取了一趟。”他倚在门框上,示意她打开,“你的礼物。”

  还以为他是来问那方手帕的……

  央仪一秒地狱一秒云端,心脏怦怦直跳。

  她接过盒子,细腻的丝绒手感慢慢擦过手心。

  在孟鹤鸣的注视下打开,黑丝绒的映衬下,草绿色的翠榴石散发着盎然春意般的光芒。

  这是条双股式满钻项链,因为宝石独特的色泽,并非像传统满钻那样厚重。

  央仪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巧合的是,与她随手拿的这件真丝睡衣很相配。

  丝绸光泽柔和,宝石却闪耀。

  它们看似不应该出现在一起,却意外能搭。

  孟鹤鸣问她:“要试吗?”

  这么漂亮的项链,很难让人拒绝。

  央仪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留在自己后颈,焦躁来得莫名。她只好假装伸手去抚弄项链搭扣,却被他抓住了手。

  “我来。”

  男人语气慢条斯理,连动作也是。

  央仪有些耐不住这样的手段,只好半垂着脑袋,任他拨开湿漉漉的长发,装作很习惯一样。

  “不是说别比那对珍珠贵重吗?”她思索着说,“它看起来一点都不便宜。”

  孟鹤鸣的声音落在她耳后:“但对于你生日来说,一点都不贵重。”

  “你知道?”央仪惊讶。

  孟鹤鸣像在看一个自欺欺人的小朋友:“我当然知道。”

  是的,当然。

  孟鹤鸣有她所有的资料。

  她应该问的是——你记得?

  但显然,如今已经不需要再问了。

  被遗忘的那个夜晚,被萤火虫点亮的夜晚,装着一颗空落落心脏的夜晚,在宝石的光芒里重新燃了起来。

  打开潘多拉魔盒时的失落也随之烟消云散。

  生日愿望好灵。

  想要感情里的多一点关注,这就来了。

  央仪伸手抚摸这条项链:“真的好漂亮。”

  宝石特有的颗粒感棱过指腹,让她前所未有的满足。几乎忘掉几分钟前还在担心的事——那块沾了橙汁的手帕,此刻正孤零零地悬在浴室的电热毛巾架上。

  她忍不住去环孟鹤鸣的腰,亲吻他嘴角。

  最初是央仪自己更主动一点。

  从小心翼翼地踮脚,将唇印上他的。到他按住她腰身,强硬地探入她的口腔。

  这中间的变化只有短暂几秒。

  吻到浴室时,唇与唇还未完全分开,大有藕断丝连的趋势。央仪喘不上气,眼睛脸颊都红了,两根吊带可怜地歪向一边,裙边堆到小腹,露出大片春色。

  身体的感觉都随着他的手聚焦到了一处。

  或轻或重,他是个高明的猎人。

  丰沛的水雾犹如实质般在浴室光线下漂浮,将空气压得湿润又厚重。嗒一声脆响,项链撞上镜子,同她一起,贴在冰凉之上。

  短暂抽气,男人发烫的身体也随之覆了上来。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慢条斯理地问她要不要。

  在这件事上,央仪产生了奇怪的胜负欲。

  嘴唇紧闭不说话,只有手去解他的领结,然后是皮带扣。

  孟鹤鸣用额头抵着她,随她折腾。

  金属扣在紧密空间撞击出叮当响声。

  他喜欢看她使尽手段后用无辜的眼神求他,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做一回好人,看着她的眼睛,一杆入洞。

  今晚两次都在浴室。

  从洗手台台面到宽敞的双人浴缸。

  换场地的时候央仪尚且还有清醒的神志要求暂停,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取下那条项链。

  而到第二场结束,连续的刺激已经让感官变得麻木了。那样密不透风的攻势,让她软得几乎要扶住浴缸壁才能坐稳。

  她跪坐在侧,身体控制不住地打颤。

  脑子里空白一片。

  身后响起水流声,温热的水柱淋在她身上,属于男人的手掌扶起她的腰,示意她抬得更高。

  一定是累得出现幻觉了,才会听到他那样矜贵的人沉着嗓音说出“分开点”这样的话来。

  水柱刺激得她下意识咬紧。

  热流便借由这股力汨汨滑落下来。

  过去数次都是她自己清理的。央仪没享受过这样的服务,咬住口腔里那层软肉,才没让自己失态地叫出声来。难耐想躲,躲不过,逃不开。

  最后只好呜呜咽咽地问:

  “……好了没有?”

  身后男人坏心眼地反问:“你自己不知道?”

  泥泞的,滑腻的,都是她的东西。

  央仪几欲崩溃。

  她想抓他的手叫他暂停,回头却看到他空余的那只手正握住一方靛青色。眼神下意识去烘干架上找,那里空空如也,他不知什么时候拿走了手帕。

  男人平静的眉眼扫过她。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仿佛有一盆凉水将她从头浇到了底。

  不可以表现出一丁点心虚。

  否则他就会知道手帕的主人并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的,何必贴身带,何必一回来就清洗得干干净净。

  这原本就是件解释不清的事情。

  央仪咬着唇,眼睁睁看着他的视线扫过她的湿发,她泛红的脖颈,她留有斑驳印记的身体。最后停在仍在颤抖的腿根。

  他认真看着:“怎么越来越多。”

  “……”

  不可以,不可以露馅。

  而后他握着手帕伏低,似乎想要替她擦一擦泥泞的源头。他后背的线条若隐若现,黑发越压越低。

  “孟鹤鸣!”

  在央仪挫败的尖叫声中他止住动作。

  堪堪停在离她几公分的距离。

  “怎么了?”孟鹤鸣抬眸,语气有着玩笑般的漫不经心,“这么紧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