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砂梨
很快,他又联想到旁的。
掰过她的面孔,孟鹤鸣问她:“他碰到你了?”
央仪感觉到嗓音正在发紧:“一点点。”
明明刚才,她已经察觉到了松动。
可她误判了孟鹤鸣的占有欲。
他的手慢慢滑动。
“碰到哪儿?”
“背后。”央仪语速很快地说,“真的只是一点点,那里太小了,藏不了两个人。”
他双目沉静地落下,在忽然安静的气氛中,央仪才觉得自己解释的话有添油加醋之嫌。
她张了张唇。
男人宽厚的舌钻了进来。唇缝湿漉漉地泛着水,她被深重又用力地吻住,口腔几乎容纳不了一丝空气。大手又绕回到脊背,而后是蝴蝶骨,打圈儿似的游走。每走一圈,问她一句“这里?”
央仪实在受不了再一次了,她求饶,柔软地吻他。
忽得鼻息一轻,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正要大口呼吸。
下一瞬,他掉转过她,惩罚性的一巴掌拍在臀上。
第43章 阴影
餐厅里安静得不像话。
管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敢错过一丁点儿吩咐。
今天对他来说实在不正常。
先是少爷凌晨自己驾车回来,再是回家后一言不合查看了监控。两件事加在一起,又没了后续。
管家琢磨不透, 回去查了一眼黄历。
黄历上赫然写着四个字,今日运势:诸事不宜。
果然,接下来不正常的事频频发生。
时过正午, 少爷没去公司。不仅如此, 主卧里也没什么动静。一干佣人倒是没的选择,如常筹备餐点,就是他这个管家无头苍蝇似的莫衷一是。
好不容易人下来了。
问题又出现了。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少爷向来从容不迫, 在他身上观察不出什么, 他索性去观察央小姐。
央小姐往日里待人温和, 没什么脾气。
但今天下楼时显然藏着气,眉眼清冷, 唇线僵平, 像是在与谁置气。
她坐在餐桌这一头, 远远隔开主位。坐下便开始玩手机, 眼皮都不抬,露着一截瓷白的颈,典雅如天鹅。
佣人上来布菜时见两人坐得那么远, 稍有犹豫。
不过少爷什么都没讲,佣人们只好将菜布了两份。
刚布下, 少爷便皱着眉起身了。
他今天上身穿一件铅灰色衬衣,绸质光泽,衬得人斯文端方。走动间, 银色贝壳扣折射出浅淡微光。饶是总见到少爷这样人物的管家,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是天之骄子才有的不凡气度。
看他起身, 众人心里均是一紧。
生怕有什么地方没做好的。
几双眼睛齐刷刷打量过来,眼见他起身几步之后,拉开椅背坐在了央小姐身旁。
佣人心照不宣,立马将餐具一起跟着挪了过去。
午后日光敞亮,餐厅旁的法式纱帘随风轻晃。
坐在餐厅一隅仿佛能听见风的流动。
这样安静的气氛下,连咀嚼都被放大了许多。
身边有人坐下央仪是知道的,她自顾自吃着面前一小盘沙拉,金枪鱼口感微腥,伊比利火腿太咸,青柠汁酸过劲儿了,奶酪碎干涩,苦菊食之无味。
她放下叉子:“我吃好了。”
起身要走,右手被人轻轻按住。
佣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退了出去,偌大的餐厅只剩他们二人。
“央仪,我向你道歉。”
男人沉缓的嗓音徐徐流淌开来,宛若一曲安抚人的大提琴曲。他语速很慢,似乎是因为疏于向人致歉而变得干涩。
如果有第三人在场,必然会惊掉下巴。但央仪不会,她还沉浸在被人羞辱的委屈里。
那一巴掌落在臀上,与情-色无关。
更像仗着身份地位的教育。
她浑身一僵,彻头彻尾的屈辱感顷刻间涌了出来。
火辣辣的疼,伴随皮肤阵阵发烫。
她用蓄满眼泪的眼睛望他。她可以忍受无休止的索取,也可以耐着性子配合他喜欢的步调。
前就前,后就后,扶着她的腰叫她再撅高点,她也能理解为情人间的趣味。
但是那一巴掌不是,那一掌下来时,他眼里是冷的。
即便前一秒还在热切地吻她。
这叫惩罚。
央仪心知肚明。
她往日百依百顺,就算有点龃龉也会开慰自己。
于孟鹤鸣来说,是一只乖巧的金丝雀。
按她手的力道很轻,因为孟鹤鸣确信她不会甩脸离开。所以当手掌一空,孟鹤鸣下意识皱眉。
心底腾起一股说不清的危机感。
“我不要道歉。”央仪说,“也不要见你。”
被人甩脸子,这是孟鹤鸣近年来不再有的体验。道歉被拒,更是前所未有。
再怎么在孟家不上不下,他也是含金汤匙出生。
当年与长兄对峙,他都没有矮过身。刚才那句致歉,已经是他认知里最大的退让了。
可惜,对方并不接受。
他不会再做第二次这样的事,冷淡地放下餐具,起身:“车呢?”
看到央仪离开餐厅,管家就嗅到什么似的候在门口了。一见孟鹤鸣起身,立马迎上来:“就在门廊下等着。您要去公司了吗?”
“嗯。”
“那晚上——”
“不回来。”孟鹤鸣不耐烦打断。
以前少爷不回来很正常。
央仪小姐住过来之后,他再不回来就不正常了。
管家确信,是吵架了。
他望了望通向二楼的阶梯,又望一眼大门,这位更难伺候,于是脚底生风跟了出去。
黑色轿车停在台阶正下方。
司机徐叔立在一旁,早早开好了门。他双手交叠在腹前,姿态微躬。
身旁还立有一人。
待到孟鹤鸣走近,那人露出明灿的笑,喊一声:“哥。”
孟鹤鸣压下胸口烦躁,望他一眼:“你在这做什么?”
“今天周日啊,我跑步呢!”男生脸颊被太阳晒得微红,皮肤上渗出汗液,一副健康又充满活力的样子。
夏日午后,正是最热的时候,空气都仿佛要在湿热中蒸腾起来。若不是绿道两旁的喷雾系统正在持续为之降温,狗都不想出来溜一圈。
“中暑没人管你。”孟鹤鸣冷冷道。
“不会啊,我每天都跑。”男生看不出氛围似的,自顾自说,“平时实习没时间,只有周末才能晒晒太阳。不出来晒晒多可惜。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去公司?”
孟鹤鸣坐进车厢,不耐地用手点着车框:“我记得你以前话很少。”
男生脸上闪过一丝羞赧:“那会儿不熟吧……”
见他要走,路周往后退开一步。
“哥,那再——”
“路周。”
再见忽然被打断。
他眨了眨眼。
“晚宴那天晚上,听说你帮了你嫂子。”
“啊?”男生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你说那件事啊。”
他的尴尬恰到好处,一点未多余。想来是因为撞破别人的私事而感到坐立难安。
迟疑片刻,男生举起手发誓:“那件事我绝对不说出去!其实嫂子也跟我说过不能乱讲,我有分寸的。”
无辜全摆在脸上。
他立得笔直,仿佛真的在为此作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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