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得猫
傅闻堰闻言点头，车窗缓缓升起，车辆很快驶离。
姚舒晴也很快找到自己的车子，和奚艾一起系好安全带后发动汽车，平稳但快速地朝公司驶去。
姚舒晴预想中的突击检查没有实现，前台小李微笑着告诉自己老板：“姚总好，真真总为您预约了一会议室。”说完带她们俩过去。
“你们真真总知道我今天过来？”
“真真总应该是关注了直播，看到您和奚小姐一大早出门猜到的。”小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声但飞快地说，“公司的同事都在追您的直播呢，真真总说只要不耽误工作上班时间也可以追，还鼓励我们发弹幕支持您！”
小李越说越激动：“我们行政部都觉得葛丰羽最好！能做音乐能做饭，既有诗歌又会做面包，长得也帅！老板加油把他拿下！”
奚艾已经笑得背过身去。
姚舒晴满脸黑线：“......谢谢你们对节目的支持，麻烦帮我把真真总叫过来。”
“好的！”
姚真真很快就推门进来，还带了一堆早餐。
“奚小姐您好，要一起再用些早餐吗？”姚真真礼貌地询问。
“不用，你们随意。”
实际上也就姚舒晴一个人吃，她拿了碗豆腐脑和两个烧卖。豆腐脑一入口，就感觉到了不同。
姚舒晴很惊喜：“是姨妈做的？”
“我妈这两天沉迷于看你的直播，看到你睡得少还就吃那么一点点心疼的不行。早上看到你没吃早饭就出门又听到我说你估计是来公司，就让我把家里的早饭带过来给你。”姚真真不怕死地打趣，“估计现在不止你爸妈，七大姑八大姨都在看你直播谈恋爱~”
谢谢，手里的早饭顿时不香了。
三下五除二的把早饭吃完，就要开始工作了。
“真真，你留下来一起听一下奚艾的计划书，她要做一个时装品牌。把投影仪打开吧，她带了电脑。”
奚艾的计划书做的很用心，从品牌定位到目标人群，初步搭建的设计团队，已经敲定合作的工厂，还有后续的营销和销售环节，预计实现盈利的时间都有详细的计划。
讲的人和听的人都很投入，等到奚艾讲完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连续讲了两个小时，怪不得口干舌燥。
姚真真贴心地送上一杯水。
姚舒晴用翻页笔翻看前几页的策划案，突然出声提问：“你的设计团队目前只有你和另一个不出名的设计师，而你的专业也不是服装设计，我比较担心设计质量。”
姚舒晴说完就专注地盯着奚艾，等待回复。
奚艾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压迫感，但并不慌乱。她打开电脑上的另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们已经完成的第一批设计稿。”一篇篇设计稿在屏幕上很快划过。
“这是我们第一次打板做出来的成品，还没达到满意的程度仍在改进，但可以看下大概的样子。”几张明显是随手拍的上身图，但因为模特是奚艾本人再加上服装本身可圈可点，效果很不错。
奚艾也在仔细观察姚舒晴，希望在她脸色看到满意的神色，但很可惜，姚舒晴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完全看不出什么。
“我也有个问题。”姚真真在一旁提问，“为什么品牌名不用你的名字呢，Thea这个英文名就很不错，尤其在国外有很高的知名度，更有利于打开国内国外的市场。”
现在的品牌名定的是Unlimited，意为“不设限”，品牌形象是镜面翻转的两个大写字母“UD”。
奚艾的理由很现实：“我的本职工作毕竟是模特，之后虽然会减少一些相关工作，但仍然需要走秀维持热度。如果用自己的名字做品牌那我本人和品牌的捆绑度就太高了，我去给别的国际品牌走秀，就会让人感觉UD比不上这些国际大牌。而且那些国际品牌也会担心我蹭热度，从而重新考虑是否要让我继续走秀。”
“当然，等UD成长为一线品牌，我就可以只给自己的品牌走秀了。”
姚真真点头表示了解。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奚艾在等姚舒晴做出决定。姚舒晴仍旧撑着下巴，来回翻看计划案。
时间好像被无线拉长。
“你要多少投资款？”
奚艾思考着报出一个数，只有她知道，这比她原本预期的金额已经报低了几百万。
“不是个小数目啊......”姚舒晴若有所思。
正当奚艾想着从哪个环节可以再节省点时，姚舒晴开口跟她说：“尽快把合同落实吧，具体的你找人和真真沟通就行。”
前一秒还在忧虑具体金额的奚艾下一秒听到这句话，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姚真真上前：“奚小姐，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奚艾：“......好的”其实她还有点懵。
和姚真真交换完联系方式，奚艾也冷静下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饭点，大管家姚真真去给他们拿订好的工作餐。
奚艾看着眼前靠在椅背上放空的姚真真，感慨地说：“没想到给你汇报比当年我第一次去国际大牌面试都紧张。”
“嗯哼~”
“你这人工作起来真的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啊，气场都变了，公事公办完全不讲情面......”
姚舒晴回得直接：“得了吧，我要是不留情面刚刚答应的就该再慢一点，大概率你主动就降价了。”
被说中心思的奚艾：“......”
姚真真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来蹭饭的夏语禾。有夏语禾这个八面玲珑的经纪人在这儿，这俩人很快就和奚艾熟悉起来，互相的称呼也变得不那么生疏了。
姚真真细心地给奚艾准备了轻食套餐，另外几人的照旧。
第20章
吃的差不多了，奚艾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们公司员工全是女生？”之前看姚舒晴的个人视频时就注意到了这点，还以为只是节目组没拍到，今天过来一看才发现还真就是。
“其实是连签约的艺人也都是女生哦，全公司没有一个男的。”夏语禾说道这个就有点惆怅，“我还是很期待手里签几个男艺人的。”
姚舒晴很是无语：“我可没阻拦你签男艺人，只是你自己要求高没有看得上的罢了。”她转头跟奚艾解释：“公司没有特意说只招女员工不招男员工，只是招人的时候合适的恰好都是女生。”
姚舒晴又转头冲夏语禾说：“我正好还想问问你呢，苏蔷演的那部戏播出效果怎么样？”苏蔷就是在赵诺伊的新剧《爱上另一个我》里面饰演女二的那个公司新人，而现在姚舒晴问的就是这部剧的播出情况。
夏语禾有些欲言又止，
奚艾主动说：“我约的一起谈合同的律师快到了，我去楼下接她。”姚真真起身送她出去，很快回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姚舒晴抬眉瞥了一眼夏语禾，不说话。
夏语禾也不是真需要她选，自顾自的往下说。
“好消息就是，苏蔷算是出圈了，公司推的几个她的个人安利视频，播放量最高的已经破千万，当时听你的给她接的这个角色，她演的不错。”夏语禾将手里的平板递给姚舒晴，给她看上面的数据。
这个剧就是赵诺伊的公司和平台给赵诺伊量身定制的剧，女二是个反派千金，主要作用就是成为主角恋爱路上的绊脚石，性格骄横，光看人设很不讨喜，完全是为了突出女主的天真善良。
按理说新人一出道就能演这种级别剧的女二很不容易，但是因为这个女二人设实在太差，夏语禾当时非常犹豫。姚舒晴在看过前十集的剧本后，就说了一番话。
“市面上的真善美女主角太多了，观众迟早会审美疲劳，这个女二虽然是反派角色，但是演的好的话也能吸粉。深挖角色内核，既然女配表面的设定已经是‘坏’，那么她的内核就必须有反差。”
夏语禾就是因为这番话替苏蔷签下这个角色，把剧本交给苏蔷时，对她复述了姚舒晴说的这些。
苏蔷也不愧是夏语禾亲手签下的艺人，理解的很快，最后的角色完成的也很好，塑造了一个使坏时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傲娇千金大小姐，在原剧本的人设框架下尽力丰满了这个角色。
“坏消息就是，这部剧的质量整体低于预期，特别是主线cp，目前观众吐槽的最多的就是这条线。从昨天开始就有挑事的营销号信誓旦旦地说，是我们公司为了捧苏蔷故意买水军踩男女主。男女主的粉丝正因为铺天盖地的恶评在气头上呢，这下就有了一个发泄口，从昨天晚上就有很多男女主粉丝涌入苏蔷微博发表阴阳怪气的评论。”
姚舒晴看了眼评论区，都是一些不带脏字的谩骂，苏蔷的粉群才刚刚凝聚，战斗力根本比不上已经拥有成熟粉群的男女主粉丝。
“苏蔷现在状态怎么样？有必要的话可以关闭她的评论区。”
“小姑娘这两天被这番发展搞得还是懵，但是并没有被恶评打倒，总体状态还是不错的。”夏语禾说着跟姚舒晴提议，“要不要见见她？她今天也来公司上演技课了。”
“她上完课有空的话见一面吧。小姑娘很不错嘛，红了没有飘，被骂了也没萎靡不振，还是按时参加训练课。”
夏语禾仿佛被夸的是自己的孩子，得意道：“那是当然，我看上的苗子。”
搞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姚舒晴叹了口气：“估计赵诺伊那边也以为是我们下水军了，不然早上不会是那个态度。”
夏语禾很不屑：“切，有观众帮我们夸，为什么要另外花钱找水军？钱多烧得慌？”
姚真真没法像夏语禾这么淡定，特别是看到直播间弹幕上对表姐的谩骂：“现在直播间的弹幕也涌进来一大批男女主粉丝骂你，毕竟你是公司老板。早上赵诺伊面对你的反应当时其实没有发酵，毕竟一大早直播间的人数不多，看到的人也只是单纯觉得奇怪。但是这个片段后来被粉丝发到了网上，被认为是我们公司下黑手的证据，毕竟赵诺伊都当面跟你翻脸了，所以事情在不久前发酵了。”
姚舒晴此时正在平板上看《爱上另一个我》剧组官方号发布的剧情片段，越看越皱眉。
“语禾，你去看看苏蔷的课上完了吗，如果上完了把人带到这儿，我找她有事。”
“好。”
苏蔷很快就到了，素面朝天地穿着一身鹅黄色卫衣，跟电视剧里嚣张的女二很不一样。苏蔷一眼就看到会议室里的姚舒晴，她不由有些紧张。
“不要紧张，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姚舒晴笑着让苏蔷坐到自己身边，说是需要她帮忙，但没急着开口，而是询问，“这两天有被网上的声音吓到吗？”
苏蔷摇摇头：“电视剧播出前夏总就给我说过很多种可能性，所以我有准备，没有被吓到。”
“那就好，有什么想法要跟你们夏总及时沟通，如果找她不方便也可以直接找真真总和我。”
苏蔷一个劲地点头，感动。
“在剧组跟其他演员相处的怎么样？”
问到这个苏蔷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跟诺伊的关系比较好，她还邀请我去她的房车吃午饭，我没有戏的时候会待在现场看她演戏，学到了很多。呃，跟男主角除了戏里之外没有接触，他可能觉得我是个新人，怕我黏上去和他炒绯闻。”说到这里神色就带出一点嫌弃。
姚舒晴看出来她的嫌弃，有些想笑：“嗯，幸好你跟他接触的少，刚刚看了一点你们的剧，主线cp被骂他要付一半责任，好好的一个男主被他演的这么油腻。”
“跟你们说个真正好笑的，今天上午这个男主角的经纪人还联系我想炒cp。”夏语禾当时就拒绝了，但是之前不知道拍摄现场还有这一出，现在有些后悔没拒绝的更狠一些，“我当时就应该讽刺几句。”
姚舒晴考虑地则更多：“他们公司的公关不错，跟大受好评的女二炒cp挽回路人缘的想法落空，就转而将脏水泼到女二身上，两个办法都能给自己挽回点粉丝。”
“怪不得是在中午发酵起来的，因为上午才得到被拒绝的回复！”姚真真很是气愤。
第21章
一旁的苏蔷听懂了，有些不知所措。
姚舒晴安慰苏蔷，并把手里的平板递过去：“没关系，这都不是你该考虑的，你来帮我看下这个片段，这是你们正式拍摄时导演满意的那版吗？”
视频才一分钟多点，很快就看完了，苏蔷很肯定地回答：“不是。”
姚舒晴挑眉：“这么肯定？”
“这一幕虽然我是背影，但我记得最后那遍拍的时候我不小心踩到石子有个踉跄的小动作，导演说这个意外很符合剧情，有画龙点睛的感觉，所以通过了，但是现在这个版本我走的得好好的没磕绊。”
姚舒晴点点头，直接问：“那你还记得有哪些戏拍摄版本和播出版本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