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桃宝宝
为什么又要来撩拨她?
既然当初那么绝情不要她,不要小安安了。
为什么现在又要回头来找她?
她宁愿商陆绝情一些,再绝情一些。
看到她像是陌生人一样,毫无交集。
也不愿他这样来撩拨她。
放过她,各走各的路,不行吗?
她哭着跑开。
头也不回。
纤细瘦弱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库。
没了声音。
声控灯熄灭。
商陆伟岸挺拔的身影,被一片漆黑笼罩。
心也被一片漆黑笼罩。
他无力地站在那里。
那样挺拔伟岸的身影,却显得有些颓废。
直到有单元楼的业主,在几米开外的车位上停稳了车,走下来。
他才开着车子,痛心离开。
乔荞躲在楼梯间黑暗的角落,哭了一小会。
哭得有些颤抖。
她恨自己。
恨自己那么无能。
那么干脆利落的她,什么都可以放下的,却无能到连一个男人也放不下。
又恨自己贪婪自私。
明明忘不掉,却要把何启东卷进她的生活中。
她完全可以拒绝何启东的。
可是她没有。
她好自私,好无耻,她好卑鄙,好痛苦,又好无助啊。
人之用情,如果能够说散场就散场,说结束就结束,没有留恋,亦没有纠结,那该多好呀。
她在楼梯阴暗的角落里,收拾着自己这糟糕透顶的情绪。
擦干眼泪。
整理了衣着。
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后,这才回去。
何启东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厨台前。
见到她时,忙走上来接过她手中的包包,把一双平底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摆到她面前。
“快换鞋,螺蛳粉已经坨了,我刚好重新给你煮了一碗。”
然后,背过身去,去厨台那里。
把煮好的螺蛳粉,给她挑到碗里。
一一摆上她喜欢的卤鸭脚、酸笋、炸腐竹,还有青菜。
再舀上一勺小米辣酱。
又把酸酸辣辣的汤,倒进碗里,盖过米粉。
满屋子都是乔荞喜欢的酸酸辣辣味。
鼻尖忽然又酸又涩。
喉咙发紧。
好想哭。
她站在原地,“阿东,我们明天去领结婚证吧。”
她想好了。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不能辜负。
她就该脚踏实地地跟着阿东,好好过日子。
辜负了他,那简直就是一场罪过。
厨台前,端着螺蛳粉的何启东,手一僵。
站在那里,静止了几秒。
乔荞看着他的背影,哽咽了一下,“阿东,我想好了,我答应你的求婚。”
她不能再受商陆影响。
必须回到以前的干脆利落和果断。
“阿东,明天我们就拿上身份证、户口本,一起去民政局。”
“我们早上第一个去排队,去办手续。”
“然后我们离开鹏城,去别的城市生活,好吗?”
“你以前不是说,你喜欢京北吗。我们去京北,我们在那里买一套房子定居下来。”
“然后再给小安安生个妹妹。”
领完结婚证后,她就和何启东住在一起。
再也不逃避了。
静止不动的何启东,端着螺蛳粉,缓缓转身。
转身前,脸上的悲凉被他藏起来。
藏得好好的。
继而微笑着,把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螺蛳粉,端到餐桌前。
乔荞也走过去。
何启东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点头,“想好了。离开鹏城后,我们就住在一起,踏实地过日子,好吗?”
何启东拉着她坐下。
他也坐下,“我是让你好好考虑三天,没有要你这么快答复我。”
“我不用想了。”
她擦干泪水。
满眼坚定。
“我想得很清楚。”
“阿东,之前对不起,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
“如果二十岁那一年,你骗我说你喜欢上了富家千金,我能再坚持,再执着一些,就不会上你的当。”
“更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国外治病,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病痛的折磨。”
“阿东,真的很对不起。”
她就是太自私了。
那个时候,她只想着自己受了伤害。
当她以为自己痛不欲生,跑去边境徒步穿越无人区疗伤的时候,阿东又何尝不是在承受着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
如果那个时候她能够坚定一些,就不会结束这段恋情。
她可以陪着阿东治好病,然后继续结婚在一起。
说不定也有孩子了。
就不会有后来。
更不会遇到商陆,也就不会那么痛苦和纠结了吧。
“你看你。哭得像泪人一样。”何启东抽了纸巾,擦着她脸颊上的泪。
“结婚不是应该高兴吗,别哭了。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去领证,嗯?”何启东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心底下却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好。”乔荞点头,笑了。
对。
她应该高兴。
她擦干泪水,笑了,“阿东,那我们领完证,就去京北,好吗?去京北,我们买了房子就定居下来,以后都不回鹏城了。”
“都听你的。”何启东笑着说,“以后家里大事小事,你说了算。”
明天。
她要嫁人了。
她要高兴。
像她这样离了婚,带着孩子的二手女人,能被何启东这么疼爱,她应该知足。
也应该珍惜。
生活中,好多女人别说是二婚,就是头婚,也不一定能遇到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