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桃宝宝
安安和君泽是因《梁祝》这首曲子,而缘起。
《梁祝》那么悲,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秦森:“缘分是有定数的。要是君泽和安安能在一起是最好,不能在一起,我们当长辈的也不能强求。”
一首曲子结束,已是二十多分钟后。
老爷子听得热泪盈眶。
安安从钢琴前转身回头,看着身后坐着的老爷子,“爷爷,我弹的曲子还行吧?”
商仲伯抹了抹泪,激动感叹的情绪难以控制,“没想到我老头子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我宝贝孙女再次给我弹这首曲子,我老头子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爷爷,您还要一直陪安安呢。”安安听到那个‘死’字,心里顿时难受,哽咽得连声音都变哑了,“爷爷,以后我们不要说那个不吉利的字,您身体还很健康呢。”
乔荞也听得难受,“是啊,爸,你还要长命百岁,不要说不吉利的字。”
商陆看着老爷子今天很精神,意识也很清醒,隐隐约约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却在极力安慰大家:“爷爷看着还很精神呢!”
老爷子笑了,慈祥的目光落在宝贝孙女的身上,“我还不能死,我还要看着我的宝贝孙女结婚嫁人。我们安安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安安与起了身,走到老爷子的身旁,坐下。
酸楚感叹的眼泪落下来。
也不知道是在害怕爷爷老去,才落的泪,还是别的什么。
想到嫁人一事,眼泪更是落地汹涌。
脑海里,李遇的面容闪现而过。
一并闪现而过的,还有她与李遇的过往种种……
泪水一颗一颗落下来时,她握住了爷爷苍老的手,“爷爷,我嫁人的时候,你一定要当我的证婚人。”
老爷子今天的意识,格外的清醒。
他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满眼都是泪水,皱纹满布的手抬起来,心疼地拭着孙女脸颊上的泪水,“安安,不哭,爷爷答应你,一定要等到你结婚那天,做你的证婚人。”
“拉勾。”安安抬手,勾了勾小指头。
爷爷也抬手,勾住她纤细的小指头,“拉勾。”
爷孙俩,笑了。
松开手时,爷爷试探性地问,“安安,君泽那小伙子真的对你用情很深。等他回来,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他,试着和他交往一下嘛。”
以爷爷的经验来看,但凡是安安和君泽接触后,就会爱上君泽。
除非小妮子早有心上人。
怕就是怕小妮子真的有心上人了。
这会儿,安安那闪躲的眼神,让爷爷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随即又道,“不过缘分的事情不能强求,爷爷希望你能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爷爷。我年纪还小,我想先好好学习中医。”安安内心有些乱,“感情的事情先暂时不谈吧。”
老爷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细致地打量着孙女的反应。
旁边的商陆和乔荞,也在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几人都在为安安的感情问题,担忧着。
这天晚上,安安回到房间,洗了澡,躺在床头。
已经是夜深了。
她睡不着。
试图通过看中医方面的书,让自己的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
但越是翻书,越是心不在焉。
她与李遇的事情,要不要告诉父母和爷爷呢?
第703章 生命终有时
这一夜,安安的中医医书拿起来,又放回床头。
再拿起来,再放回去。
如此反反复复,安安却仍旧不能让自己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
最终,一夜都没有睡好。
早上六点四十,安安早起。
昨晚爷爷听她弹《梁祝》,意犹未尽。
安安答应了他,早上起来再给他弹一遍。
爷爷五点多就起来练了一圈太极了,练太极的时候脑子还是清醒的,这会儿被忠叔搀扶回来,又不清醒了。
“我们安安一会儿要去上幼儿园了,我得去给她准备早餐。”老爷子径直走向厨房。
厨房里,商陆和早点厨师一起准备着今天的早餐,见到老爷子又糊涂了,一大早的心情顿时阴郁起来,“爸,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坐下来吃就好了。”
“安安呢,我们安安起床了吗?”老爷子问。
安安上前,从忠爷爷的手里,拉起爷爷的手,搀扶着,“爷爷,我不是在这儿吗?”
“安安,今天你要出嫁了,怎么还不去换衣服化妆呀。”老爷子的记忆完全是混乱的。
一会儿记着安安三四岁的时候。
一会儿,又是安安嫁人。
商陆和安安父女俩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忧心忡忡。
老爷子忙吩咐着儿子,“商陆,我吩咐你去文师傅那边取的中式凤冠霞帔,你取回来了吗?”
商陆一头雾水,“什么凤冠霞帔?”
旁边的忠叔这才跟他解释,“董事长前段时间吩咐我,去给安安做的中式婚嫁礼服。应该已经做好了,那时候安安还没有回来,老爷子却一直记着这事,怕自己到死之前也等不到孙女回家,所以先给孙女把嫁衣做好。”
安安听得哽咽不停时,老爷子催促着商陆,“赶紧把凤冠霞帔取回来啊,安安这都要出嫁了。”
“爸。”商陆上前,扶着老爷子,“安安不是今天出嫁,你记错了。”
老爷子目光迟钝,“不是今天吗,我记错了吗,君泽不是跟我说是今天吗?”
早餐的时候,商陆好不容易把老爷子哄好了,让他乖乖吃早餐。
可他一会儿扯东,一会儿又扯西。
“商陆啊,我放在老宅卧室右边第一格箱子里的那箱珠宝首饰,好多都是你奶奶和你妈妈留下来的。你把箱子给我抱过来,有些首饰稳重端庄,适合乔荞,就留给乔荞。”
“有些首饰适合安安,就留给安安。”
“乔荞,安安,你们俩母女要把这些首饰保存好啊。”
乔荞和商陆对视了一眼,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有点像是在交代什么一样?
隐隐约约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子喝了一口牛奶,又看向商陆,“商陆啊,我让你帮我约的张理事,你约了吗?”
商陆又是一头雾水:“什么张理事?”
旁边的忠叔解释:“老爷子还有一些财产,是张理事一直在打理。”
商陆疑惑地望向老爷子。
这老头,不是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赠送给乔荞和安安了吗。
怎么还有财产?
老爷子催促着:“商陆,赶紧把张理事叫过来,把我手头上的那些现金、基金、股票、房产置业,国债,外汇储备,都一一清点一下,全都交给我们安安。”
老爷子转头,看向坐在侧边的孙女,“对了,安安,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呆在欧洲吗?爷爷在欧洲还有一些产业,是你爸爸和妈妈都不知道的,爷爷也都留给你。”
然后,望向在座的四个孙子:
“尔年,念安,盼安,怀安。你们都听好了啊,爷爷也给你们留了一笔创业基金。”
“你们是男孩子,以后有这笔创业基金,你们各种自立门户,自己出去闯。”
“男孩子就是应该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爷爷留给你们的那笔钱,也足够你们起步了。”
“家里其余的财产,就全是姐姐的。”
“女孩子要嫁人,不容易,没点底气可不行。”
最大的年年对爷爷恭恭敬敬道,“爷爷,你放心吧,我们都听你安排,以后姐姐嫁人,我们也会保护姐姐的。”
商陆:“爸,你什么时候在欧洲还有产业,我怎么不知道?”
商仲伯:“你不用知道,反正都是留给安安的,也没你的份。”
商陆:“爸,你现在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
商仲伯:“你看我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
刚刚还目光浑浊的老爷子,这会儿却满眼精神,“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佳茹了。”
邓佳茹便是商仲伯的妻子,商陆的母亲。
人如其名,卿本佳人,奈何红颜薄命。
想到妻子,商仲伯老泪纵横,“我梦见佳茹说,她在那边太孤单了,想让我去陪陪她。”
“爸,你别吓我。”乔荞是真的吓了一跳。
今天商仲伯的反应太奇怪了,一会儿交代这样,一会儿交代那样。
好像全都是在交代生后事。
商陆俊朗的面色,也浮出一丝阴沉。
随即,望向站在餐桌旁的李潮树,“潮树,把我的行程取消。”
“取消干什么?”商仲伯瞪向儿子,“好不容易争取到去欧洲见李宴的机会,你不救你的好兄弟了?”